愛上雙面丫頭 第10頁

從員工下屬變成情人,從情人變回員工下屬,甚至于朋友,他們倆的關系說起來有點復雜,但卻又單純到不能再單純,因為她就只是他的秘書而已,就這樣。

至于下午在辦公室里被丫頭撞見的那一幕,真的只能說是一個……該怎麼說呢?無性別之分的一場玩笑。

真的就只是一場玩笑而已,起因于陳秘書接到老媽打來的電話,告訴他相親日期已定,同時要陳秘書確實的把那個時間空下,並且要照三餐耳提面命的叫他一定要準時赴約。

听到炙手可熱的前情人竟然要去相親,陳秘書一時忍不住調侃了他一下,而他則因為不甘被調侃,開始說些例如「誰叫你不嫁給我」之類的玩笑話,然後兩個人愈玩愈猛,愈玩愈放,陳秘書甚至于移身坐到他膝蓋上,再然後,丫頭就闖了進來。

唉,無奈。

唉,尷尬。

唉,不知所以然的煩悶與躁郁,還有緊張。

他到底是怎麼了?到底是在煩悶什麼、躁郁什麼、緊張什麼呀?

還有,陳秘書在下班前對他說的那句,「呴喔,你該糟了!」又是該死的什麼意思?

馬的,真的愈想愈煩,不想了啦!

就只是一個意外,一個玩笑,一個不小心被撞見的尷尬畫面而已,他實在用不著這麼在意,倒是有件事他不在意不行,那就是丫頭的禮貌問題,她竟然連敲門都沒敲就闖進他辦公室里,這一點他待會兒一定要講講她才行。

深吸一口氣,再一口,他一鼓作氣的伸手推開家門,大步走進屋里。

「丫頭,出來。」一進屋里,他便揚聲朝她房間的方向大聲叫道。

她房間里一片靜默。

不,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屋子里一片靜默。

「丫頭。」他再度揚聲叫道,心里莫名的有種不安感正在形成。

屋里依然一片沉靜。

「丫頭?」他再度叫道,同時大步的朝她房間走去,用力的推開房門,只見房里空無一人,除此之外,敞開的衣櫃門內竟也空無一物。

「該死!」他倏然咒罵出聲,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客廳,拿起電話撥到一樓大廳的警衛室去。

「喂?警——」

「我是季成顥,住在我家的任小姐什麼時候離開的?」不等對方把話說完,他急切的問道。

因為這棟大樓就是由他們公司規劃建設的,所以這里管事的,不管是主委或駐大樓警衛,沒有一個不認識他的。

對方似乎有點被他的急切嚇到,稍微頓了下才回答他的問題。

「任小姐嗎?大概是在六點半到七點之間吧。」

也就是說,她從公司回來就立刻收拾行李離開了?可惡的丫頭,她這樣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原以為退出他辦公室的她會待在外頭,沒想到等他回過神,勉強壓抑下那堆莫名其妙、不知從何而來的情緒讓陳秘書開門叫她進來時,她早已跑得不見蹤影。

由于當時的情緒仍太過紊亂,而且完全理不出頭緒,他也就決定暫時把她拋在一旁,先處理未完的公事,結果竟然讓情況變成現在這樣子,真是該死!

「她有說要去哪里嗎?知道她去了哪里,往哪個方向走嗎?」他急切的再問。

「她沒有說,我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兒,不過我替她叫了熟識的計程車。」

「熟識的?」他激動的問道︰「那你知道對方的電話嗎?有辦法連絡到對方,問出他載她去了什麼地方嗎?」

「應該可——」

「幫我問!」等不及警衛把話說完,季成顥迅速的說道,隨即又改弦易轍。「不,你幫我請他到這里來,就說我要叫車,要他載我去任小姐去的地方,麻煩你了,拜托。」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

「謝謝你。」

幣斷電話,季成顥原本焦急的心情一瞬間被怒氣所籠罩與取代。

那丫頭死定了,他都跟她警告過,如果她敢偷溜被他抓到的話,她就死定了。這話他昨天才跟她說,而她竟然今天就給他跑了。

她完蛋了,待會兒被他抓到後,看他怎麼修理她!

抓起皮夾和手機放進口袋,他匆匆地出門走到一樓大廳旁的警衛室。

今天的警衛是大他十幾歲,素有熱心美譽的張警衛。一見他出現,便立刻對他說︰「我正要打電話告訴你,老王剛好載客人到附近,一會兒就能到這兒了。」

「謝謝你。」季成顥向他點頭道謝。

「你們吵架啦?」搖了搖頭,張警衛以一臉關心的表情問道。

季成顥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任小姐回來和離開的時候,眼楮和鼻子都紅紅的,好像哭了。」張警衛對他說。

季成顥一呆,神情錯愕的轉頭看他。

「哭了?」

張警衛很認真的對他點頭。

季成顥的腦袋一片空白,突然間整個罷工,無法運作。

叭!叭!叭!大門外驀然響起連三響的短促汽車喇叭聲。

「老王的計程車到了。」張警衛迅速的轉頭看向大門外,同時對他說︰「他的車牌後面數字是328。」

季成顥對他點頭,腦袋因為依然無法正常運作而連聲謝謝都忘了說,便往大門外走去,坐進停在大門外,車牌號碼數字是328的黃色計程車里。

第五章

「帥哥要去追女朋友呴?」

車門一關上,季成顥便听坐在前方駕駛座上的司機對他這麼說。他還來不及反應,老王又繼續地說了下去。

「這樣做就對了。」他贊許的說︰「你女朋友長得這麼漂亮,像個陶瓷做的洋女圭女圭一樣,你應該要小心的捧在手心里才對啊,怎麼可以把人家弄哭,哭到連我這個不相干的人都想把你抓來海扁一頓呢?還好你還懂得要去追,否則等你漂亮的女朋友被別的男人追走了,你想後悔都來不及。」

一大段話听下來,季成顥只听見「哭」這個字。

丫頭她真的哭了?他既震驚又不解她為什麼會哭。是在離開公司回家的路途中發生什麼事,還是……

心情變得前所未有的紊亂,他轉頭看向車窗外不斷往後退的夜景,卻同時看見映照在玻璃窗上他眉頭緊蹙的神情。他惴惴不安。

有可能嗎?

會嗎?

不太可能吧?

但是——

季成顥覺得自己的腦袋就快要炸開來了,一連串的可能嗎、會嗎、不太可能和但是不斷地在他腦中交替著出現,幾乎要將他的腦袋塞爆。

而令他氣惱的是,這些字眼毫無意義也無助益,因為他完全不敢再針對這些字眼深究下去。

什麼事有可能嗎?什麼事會嗎?什麼事不太可能吧?又為了什麼事而有了但是,也完全不敢去探究與細想。

哼,好像這樣就可以當作什麼事都不知道一樣,真是太可笑了!

嘴角輕扯,他露出一抹譏諷的自我嘲笑,接著卻閉上眼楮,緩慢地深呼吸一口氣後,又靜靜地等候一會兒才張開眼楮。

紊亂退去,清明再現。

沉著冷靜取代了忐忑不安。

他重新思考,對癥下藥。

不管那丫頭之前知不知道,從她哭著搬離他家的時候,她應該已經發現自己對他不單只有兄妹之情而已,所以她才會這麼傷心。

所以現在的問題並不在丫頭身上,而是在于他對丫頭存著什麼心態。

她是他從小就認識的小妹妹,如果他沒記錯,他甚至于還曾經幫她換過尿布,看過她的秀,而且次數還多到數不清。

小丫頭漸漸地長大,從漂亮的小嬰兒變成可愛的小女娃,從可愛的小女娃變成討人厭的小苞班,從討人厭的小苞班變成不馴的野丫頭,這一路的改變,他都親眼目睹也參與其中,直到她移居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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