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冬顏當場笑了出來,這對母子還真是家里的一對活寶。
「好了,秋楓。」她笑聲道,伸手將她手上的愛心小手拍拿走,才說︰「妳心情不好也不該拿小孩子出氣。」
「我哪有心情不好?」涂秋楓嘟嘴道。
「對,媽媽她不是心情不好,她只是在嫉護爸爸親我沒親她而已。」看見媽媽手上的愛心小手拍被冬顏阿姨沒收,涂浩雷放心的探出頭來說。
可惜他放心得太早了,忘了媽媽還有一個絕招。
「涂浩雷,你說什麼?」
一記爆栗子驀然從他頭頂上炸開,痛得他當場往後彈退了三大步。
他揉著頭忍著痛,瞄了瞄朝他猛瞪眼的媽媽,還是忍不住本噥的回嘴,「我又沒說錯,不然的話妳干麼一直生爸爸的氣,還說他是壞人?」
「你還說!」
涂秋楓掄起拳頭作勢要再賞他一記爆栗子,涂浩雷立刻眼明手快的拔腿就跑,一溜煙跑進他們四個人讀書玩樂的書房里,並砰的一聲將房門給關上。
「不孝子。」涂秋楓看著緊閉的房門說。
「妳現在心情怎樣,秋楓?要談一談嗎?」涂冬顏關心的凝望著她。
涂秋楓回頭看了她一眼後,苦笑了一下,又輕嘆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她老實說,「不過我可以在我們一起準備晚餐的時候回答妳任何的問題,反正我也需要听听妳的想法。妳先去把衣服換下來吧。」
涂冬顏點點頭,轉身回房間換衣服,而涂秋楓則轉身走向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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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九點四十五分,涂秋楓和涂冬顏一起坐在客廳里,孩子們都被她們趕上床睡覺,而涂夏美則在洗澡,同時在走進浴室時特別命令她們必須等她出來之後,才能開始討論。
她們四姊妹一直有著共同的默契,絕對不會主動去追問關于她們孩子父親的事,所以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有她們自己才知道。不過一日一有人願意公開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去時,她們也不會客氣,絕對追根究底到滿意為止。
涂夏美是在她們晚餐做到一半時加入她們的,因為她不斷的發問,涂秋楓只好從頭再說一次她和易傲陽相識與相愛的經過。不過由于涂夏美比較沒耐性,個性也比較沖動,所以總是不等她將A事件說完,就打斷她直接跳到B事件發問,以至于冬顏沒搞懂許多事。
晚餐時,她們不約而同的停止了一切相關對話,因為孩子在身邊不方便。直到他們都上了床,她們才能繼續話題。
「好了,我們終于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了。」涂冬顏自我調侃,看著涂秋楓的神情卻是慎重而認真的。「所以你們過去不僅相戀,還曾經訂過婚?」
「夏美不是說一定要等她嗎?」涂秋楓轉頭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有些問題我必須先搞懂,有她在我根本就沒發言的機會。」涂冬顏搖頭說,臉上有抹無力的表情。
涂秋楓點點頭,了解她的意思。「如果曾經戴過他送的戒指就叫做訂過婚的話。」
「不是只要戴過他送的戒指就叫做訂過婚,而是他曾經開口向妳求婚,而妳也親口答應過他才戴上他送妳的戒指,這樣才算。」她糾正她。
「喔。」
「喔什麼?」
「喔,我知道了。」涂秋楓懶洋洋的說。
涂冬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要告訴我妳想睡覺了?」
看了她一眼,她搖搖頭。
涂冬顏言歸正傳。「妳說你們是為了他始終不認真去找工作而分手的?」
「不是,是因為他認為我是一個愛慕虛榮,一心只想嫁給總裁的拜金女而離開我。」
「那他一定是個笨蛋,如果妳真的是個愛慕虛榮的拜金女,當初就不會答應他的求婚了,他難道沒想過這一點嗎?」
「我不知道,但是他家很有錢,所以也有可能他認為我會答應他的求婚是為了他家的錢。」
「如果只是為了要他家的錢,妳干麼還要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一再的要他找份工作做,還叫他不要再跟父母拿錢?秋楓,妳當時一定很愛他對不對?」
涂秋楓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妳一定很愛他。」涂冬顏的語氣中更多了分肯定。
「什麼很愛她?」涂夏美突然推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看著她們倆問道,隨即睜大雙眼大叫,「妳們沒等我!」
「我們什麼也還沒開始說。」涂冬顏搖搖頭。
「才怪!那妳剛剛說什麼很愛她?」
涂夏美不相信她們的說詞,伸手將浴室的燈關掉後,走到她們面前,一擠又一扭,瞬間便坐進她們倆之間的位置。
「我說秋楓當時一定很愛他。」涂冬顏往旁邊稍微移了一下位置,讓她們兩人都能坐得舒服些。
「那是當然的啦,要不然她怎麼會答應他的求婚。」涂夏美理所當然的回答,然後轉頭看了身邊的姊妹一眼。「我說的對不對?」
涂秋楓聳了聳肩,沒有正面回答她。不過涂夏美也不在乎,因為她現在比較感興趣的並不是她的過去,而是現在。
「秋楓,妳覺得怎麼樣?」將擦頭發的毛巾拉下來掛在肩上,她迫不及待的問。
「什麼怎麼樣?」涂秋楓意興闌珊的看了她一眼。
「七年不見,再看見舊情人是什麼感覺?妳是不是還是覺得他長得好帥,覺得靠近他會讓妳臉紅心跳,甚至于腦中出現遐想?妳是不是仍然喜歡他,仍然愛著他?」
還好她已經認識夏美二十五年了,也已經習慣她的說話方式,否則經她這一連串連珠炮式的炮轟,她的腦袋不炸掉才怪。涂秋楓輕吐了口氣。
「妳別只是嘆息,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呀。」
「我沒有嘆息,我是在吐氣。」
「不管嘆息或吐氣都好,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一臉期盼的等待著。
她低頭看了看地板,像是在思索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但是涂夏美可沒有這麼多耐心可以等她。
「怎樣?怎樣?怎樣?」她不斷地催促。
「不知道。」她終于開口回答。
涂夏美的眉頭瞬間皺成一團。「什麼叫不知道?一定會有感覺的呀。他是變胖變瘦變老變成熟了,妳在第一眼看到他時難道不會拿以前的他和現在的他做比較嗎?不可能沒有感覺的。」
「驚嚇算不算是一種感覺?」
「喂!」
涂秋楓突然吐了一口大氣,露出迷惘神情憂郁而茫然的看著姊妹們,無助的模樣讓個性躁進的涂夏美不由自主的噤了聲,而涂冬顏則是在擔憂得蹙緊了眉頭。
「秋楓……」
「怎麼辦?」她低聲的問,「我分辨不出他下午所說的話,到底有幾成是真的,我是該相信他,還是拒絕他?」
「他下午對妳說了什麼?」涂冬顏柔聲問道。
「他說希望我能再給彼此一個機會,讓浩雷擁有一個完整的家。他說他依然愛著我。」
「他真的這樣對妳說?太好了,秋楓!沒想到繼春雪之後,浩雷的親爸爸也回來了,這真是太好了!」涂夏美驚喜的叫道,同時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但卻發現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欣喜的笑容。「怎麼了?」她不解的問道,然後轉頭看向一臉擔憂表情的涂冬顏。
「為什麼妳會懷疑他說的話不是真的?」涂冬顏凝望著涂秋楓。
「因為一個月前,他還恨我恨到剝奪了我的工作權,我——」
「什麼?妳不是說妳是因為公司被並購才被裁員的嗎?」涂夏美忍不住張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