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請說。」
「我要有人二十四小時保護我太太的安全,不讓她被傷到一根寒毛,你們做得到嗎?」
*****
看梁列背對著她走向陽台,談群美听見自己心碎的聲音,她已不知這是第幾次心碎了。
他為什麼不直截了當的給她一刀,讓她一次死透,而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她?
楊潔芬說的沒錯,她根本就搞不清楚情況,只會自取其辱而已,也許,她真該听她的話,趕快離婚才對,然而……她低下頭,伸手輕復在自己鼓大的肚子上,孩子該怎麼辦?
依照楊潔芬所說的,梁列遲遲未開口與她離婚,目的就是為了等她將孩于生下來,也就是說他要這個孩子。
他怎麼能如此無情,孩子一生下來就要分離他們母子倆?他怎麼能如此狠心,剝奪她為人母的權利?
不,她絕不容許任何人搶走她的孩子,即使是他也一樣。
得想辦法,她必須想一個讓他主動放棄孩子監護權的辦法,讓他永遠也不能與她爭奪她肚子里的孩子——腦袋里忽然快速閃過一道靈光,談群美抬起頭,視而不見的看著前方。
她想到了,他還欠她一個沒有任何條件限制的要求,所以她可以……
第8章(1)
「群美,坐下。」
見她明明一副快要昏倒的虛弱樣,卻偏偏不肯休息,甚至還拼命的找一些不必要的工作來做,唐听終于再也看不下去的放下手中的菜刀,走到她身邊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抹布,同時將她按坐在椅子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坐人她對面的座位,一本正經的盯著她問。
談群美無言的呆坐著。一閑下來,她像是遺失了什麼,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梁列人呢?」唐听朝她皺眉問,「為什麼沒有跟一你起來,還有你究竟是怎麼搞的?臉色那麼蒼白又有黑眼圈,你昨晚沒睡好嗎?早餐是不是沒有吃?你們昨晚回家之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面對他一連串的問題,談群美始終低頭不語,她害怕自己一開口談到關于梁列的事,整個人就會崩潰。
昨晚,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決心與從陽台上回到屋內的梁列攤牌,沒料到他卻連停下來听她說一句話的時間都不願給,丟下一句他有事出去一下之後,便整夜沒有回家。
她一個人呆坐在客廳里等他回家,看著牆上的時鐘時針從十移到了十一,然後從十二、一、二……一直走到六的地方,太陽已從東方升起,刺目的光線由窗口射人屋內,暖暖地照射在她身上,她卻感覺渾身冰冷的忍不住直打寒戰。
他沒有回來,是住在楊潔芬那里嗎?
沒有一通電話,是因為他認為她心知肚明他人在哪里嗎?
「群美,你別只是沉默不說話,這樣子,唐大哥怎麼知道要如何幫你呢?」唐昕嘆口氣,見她依然不開口,終于放棄,「算了,你坐著休息吧,什麼都不要做了,听到了嗎?」
說完,他看了她一眼,轉過身繼續做著開店前的準備工作。
然而,菜刀不過上下來回了兩次,他便從眼角余光滑到她站起身,抓起他剛剛從她手中搶下而放且在桌上的抹布,再度用力的抹起桌面來。
「群……」他無奈的準備再度對她說教,怎知接下來的景象嚇得他在瞬間丟下手中的菜刀,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向她,及時扶住她向下癱軟的身體。
「群美!」他眉頭緊蹙,一臉憂心的看若她對他強顏一笑。
「我沒事。」
「沒事?站都站不住了你還說沒事!」唐昕忍不住生氣的提高音量,同時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到醫院去給醫生看一下?」
「不用了。」她微笑著搖頭。
「群美,你知道唐大哥比較不會說話,所以……」他搖了搖頭,決定直話直說,「如果你真覺得身體不舒服,即使為了不讓自己的臉色太難看,也不要強顏歡笑好嗎?這樣會讓我覺得很難受。」
時間像在這一秒突然凍結,談群美看著他臉上認真的表情,微揚的唇角慢慢地回到了正常的位置,臉上不再有笑容。
「對不起,群美,我並不是……」
「唐大哥,我沒事。」她低下頭,低聲的說,「你說的沒錯,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的確讓人很討厭。」
「群美,唐大哥並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唐昕急忙想解釋。
「唐大哥,我真的那麼惹人厭嗎?」她突然問。
他一楞,看著低垂著頭、雙肩微顫的她,眉宇間慢慢凝聚出一股怒氣。
「是不是梁列對你說了些什麼?」他沉聲問,「他今天到底為什麼沒來?你的黑眼圈是一晚沒睡的結果,還是你哭了一晚?」
談群美緊咬住居瓣沒有回答。
唐昕沉沉的嘆息了一聲後,從桌面抽了張衛生紙,蹲遞給她擦拭眼淚。可是,隨著他遞出衛生紙的動作而抬起頭的她,臉上卻是干爽的一片。
他愕然的微瞳雙眼。
談群美完全克制不住臉上的神經,倏然間又露出一抹微笑。
「我真的很惹人厭,一個連哭都不會的女人,一個連眼淚都沒有的女人,難怪會惹人厭。」她輕笑著說。
看看她,唐昕只覺下顎一陣緊繃,接著他己伸出雙手將她整個人擁進懷中。他從來都不知道她竟不會哭,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會哭呢?
可惡的梁列,他究竟對她做了些什麼,竟然讓她笑著拿刀子往自己身上的傷口捅,不會哭……該死!「你們倆在做什麼?」
一道冷凝的聲音在門口處響了起來,唐昕感覺懷中的她然一震,原本輕放在自個身體兩側的雙手,在一瞬間緊緊的抓住他。
他看了她一眼,抬起頭望向站在門口處的梁列,眉頭皺得死緊。
「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群美剛剛差一點就昏倒?」他的語氣滿合責備。
「你們倆在做什麼?」
沒理他的問話,梁列提高音調的重復他先前的問題,憤怒的目光中寫滿了指控。
順著他指控的目光,唐昕低頭看了自己擁著談群美的雙手一眼,稍微猶豫了一下才緩慢地松手。可他依然緊靠在她身邊,因為他知道現在的她脆弱得不堪一擊,在確定梁列的態度之前,他必須保護她。
「我們倆在做什麼,你有眼楮看得到不是嗎?」他撇唇道。
他的意思是說,他和群美兩個人清清白白的,只要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到,他也有眼楮又何需多此一問?
然而,他根本就沒想到,不管他回答什麼,只要他回應了梁列的問題,梁列便達到借題發揮的目的。
「原來你們倆以前在我面前,根本就是在做樣子。」梁列指控的說。
「你是什麼意思?」唐昕倏然瞠大眼的瞪著他。
「什麼意思你會不懂嗎?」他冷冷的說,再開口吐出難听至極的四個字,「奸夫婬婦。」
「你說什麼?」唐昕再也忍不住的咆哮,怒不可遏的想朝他走去,被緊抓住他衣服下擺的雙手拖著停下來。他低下頭,只見那雙手的指節全成白的。
「我說什麼,我想你們倆應該都听得很清楚,難道特要我再重復一遍?」梁列冷然無情的接續道。
「我不管你究竟在發什麼神經,我要你馬上跟我還有群美道歉。」含著怒氣,唐昕嚴厲的命令。
「憑什麼?應該道歉的是你們吧?誰知道你們背著我暗通款曲了多久,說不定她肚子里的小孩根本就不是我的種。」
「梁列,你竟敢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