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只要我覺得不是錯誤就行了。」她微笑道,「紀顥,你在哪里上班?中午一起吃飯好不好,就當作是我謝謝你剛剛救我的謝禮。」
「你要進來還是要出去?」他面無表情的瞪了她半晌,才開口問道。
「我想知道你家住址,還有你幾歲?有沒有女朋友?結婚沒?」她仍然微笑的說著。
俗話說得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她向來對這句話深信不疑,相信經她這麼一表態,他對她的態度肯定會不同。
「小姐。」紀顥沉默的注視她,然後以極為緩慢的速度走向她。
他走過來了、走過來了,衛美畫在心里緊張的低喊著。
只見他停在她面前,然後伸手抵在她後腦上方的牆上。
老天,他該不會是想要吻她吧?他的改變未免也太大、動作也太快了吧?不過,將她保存了二十五年的初吻奉獻給這麼性格的男人,她非常、非常願意。
「小姐。」他近距離的凝望著她,再次輕輕喚道。
「嗯?」她滿心期待的微仰下巴。
「我最討厭的女人,就是像你這種花痴。」
他冷然的說完後,突然伸手一推,將她完全推離電梯門的範圍,同時用另外一只手按下電梯按鈕,讓電梯門成功合起,開始往下降。
突如其來的被他推開的衛美畫,好半響後才從錯愕中回過神來,她看著早已閉合的電梯門,終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紀顥是嗎?我記住你了。」
「是衛秘書嗎?」
身後傳來疑問的聲響,她轉身就見張副理一臉著急的朝她這方向走來。
「發生了什麼事,張副理?」
「你一直待在會場外面?」
她點了點頭。
「那你有沒有看到董事長?」他直盯著她問。
「董事長?」有這號人物出現嗎?她茫然不已。
「對,你有沒有看到他出來,他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沒有呀,我沒有看到任何人離開。」不對,衛美畫倏地頓住,剛剛是有一個人離開,名叫紀顥,但是他不可能是董事長吧?「張副理,你找董事長有急事嗎?要不要我幫忙找?」
「好,你幫我到陽台那邊找找,我到男廁去找,也許董事長還在那里。」張副理迅速的說完,然後轉身就走。
「等一下,張副理。」她連忙叫住他,她可從未見過董事長,不知道他長得是何模樣。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張副理回頭應她。
「董事長長什麼樣子,你可不可以大概形容一下,因為我從沒見過他。」
「對了,我忘了你到公司只有幾個月而已,自然沒見過董事長。沒關系,我跟你說,董事長很好認,你只要找一個身高超過一八O,身材結實壯碩,還理了個小平頭,三十五歲上下的男人就是了。」
張副理說得很輕松,衛美畫听得很驚嚇。
一八O、身材壯碩、理了個小平頭、三十五歲上下……老天,他說的人不會剛好就是那個她認為不可能的人吧?
紀顥,不會是他吧?他該不會真的是公司的董事長?
紀顥、紀凱,厚!她真笨,他們倆全都姓紀,她怎麼沒想到這麼一點呢?笨死了!
「好了,你快去找吧。」張副理立刻又舉步朝男廁前進。
「張副理,不用找了。」她再次叫住他。
「為什麼?」
「因為董事長已經離開了。」
「可是你剛剛不是說沒人……」他一臉模不著頭緒的模樣。
「有人。」衛美畫喃喃自語的打斷他,「只是我想他那麼年輕應該不會是董事長,沒想到……」沒想到他竟就是,這下子好了,她到底還要不要倒追他呢?
唉,真是個難題,她要回家好好的想一想。
第二章
「總經理,這是你的咖啡。」
已經連續一個星期了,紀凱每回看見衛美畫端咖啡給他,就有種想吐的感覺。天啊,這磨難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塞雷呀塞雷,你可知兄弟為了你做了多大的犧牲?到時你的媒人紅包若不包給我,鐵定跟你翻臉!
瞪著眼前那杯好似毒藥般的咖啡,他牙一咬,正準備像過去一星期來的每一天一樣,閉上眼楮、屏住氣息,一口氣灌進肚子里去,沒想到衛美畫卻突然開口。
「等一下。」
他抬眼看她,竟意外發現她手中還有另外一杯咖啡。他瞬間皺緊眉頭,心驚的想,她該不會這麼黑心,從這星期開始一次要他連喝兩杯「毒藥」吧?
「這杯是研磨咖啡,我煮的。」似乎看出他的懷疑,她解釋著。
「研磨的?是要給我喝的嗎?」他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喜出望外的緊盯著她手中的咖啡。
「可能。」
「可能?」他懷疑的看著她。
「我有幾個疑問,如果總經理願意好心的幫我解答的話,那麼這杯咖啡就是你的了。」她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然後緩慢地說︰
「幾個疑問?」他看著她。
「我想知道一些關于紀顥的事。」
紀凱的表情在一瞬間嚴肅了起來,他挺直背脊靠向椅背,雙手放在胸前交叉,然後若有所思的盯著她好一會兒。
「你想知道什麼?」他沉聲問道。
得到反應,她急急問︰「為什麼他從不到公司來?」
「誰知道,也許他不喜歡公司里的裝潢。」他沉默了一會兒,聳聳肩。
「總經理,可以麻煩你認真的回答我的問題嗎?」
「認真有什麼獎賞?」
「說不定從明天起‘毒藥’會變成由我親自煮的研磨咖啡,而且是每一天。」
「只是說不定?」他拿喬的問。
「好,如果你肯滿足我的好奇心,從明天開始,我不會再泡即溶咖啡荼毒你的味覺。」
「成交。你想問什麼?」
「傳說你們兄弟倆王不見王,為什麼?這傳說是真的嗎?」
餅去她還以為他家兄弟姐妹的感情跟她們家的一樣好哩,沒想到在股東大會之後,她為了得到更多關于紀顥的訊息,旁敲側擊的向公司同事們打听,才知道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從同事口中,她知道紀顥現年三十三歲,未婚,曾有過一次訂婚經驗,結果卻不知為什麼不了了之。而且他鮮少來公司,偶爾才出現一次,但說也奇怪,只要他一現身,紀凱當天一定不在公司里,所以大家都說他們倆是王不見王。
然而實情呢?
他們兄弟倆到底是為什麼會避不見面?
鮑司元老們似乎都知道個中原因,但卻個個都三緘其口,不願多談,以至于使她的好奇心像滾雪球般的愈滾愈大,一發不可收拾。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但是這件事不一樣,在經過一個周末仔細的思量之後,她發現自己根本就忘不了那張性格中帶著滄桑的臉,所以管他是董事長或是流浪漢,她已經決定了,她要倒追他!
不過重點來了,她不知道他住在哪兒,而他又很少到公司來,要她怎麼追他?所以想來想去,她只有找紀凱幫忙解決這個難題了。
「這是我們紀家的私事,跟你無關吧!」紀凱沉著臉說。
「誰說跟我無關?關系可大了。」衛美畫大言不慚的回答。
「有什麼關系?」
「我要追紀顥。」她大方的宣示愛情宣言,「但是他卻因為要避開你而不到公司來,這樣你要我怎麼追求他?」
他愕然的瞪著她,一副被嚇呆了的表情。「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我要追求紀顥。」
紀凱瞠目結舌的瞪著她半晌,終于忍不住的爆笑出聲。
「哇哈哈……」
「我說的話有這麼好笑嗎?」衛美畫挑眉問。瞧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活像隨時會窒息的樣子,她可不想因此落了個過失殺人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