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睡覺,但是為什麼她的腦袋就是不肯停歇呢?
愛情和咖啡?
她是失戀打擊過大,腦袋才會變得秀逗秀逗的嗎?要
不然愛情和咖啡會有什麼關系?只有像她這麼無聊的人,才會想這麼無聊的問題。
不過這問題雖無聊,卻也好過讓她想起那個她不該再去想的男人。
「叮咚、叮咚。」
門鈴突然響起,嚇了她一大跳。
她反應遲頓的先將視線轉向門口,然後才又將視線轉向牆上的古董鐘,看了一下此刻的時間。
十點三十五分。
奇怪了,美夜的飛機不是十點才抵達中正機場嗎?不可能這麼快就回到家吧?
盡避心里這麼想,她還是有氣無力的從沙發上起身去開門。
門一打開,門外出現的人讓她有股沖動想立刻甩上大門,但是當她的視線觸及站在一旁的另一個人時,她卻呆住了,整個人僵硬得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
紀顥?他到這里來做什麼?
「我找美夕,美夕在嗎?」讓她想甩上門的紀凱開口道。
這家伙真是個混蛋,竟敢勾引她涉世未深的妹妹!
「你來做什麼?美夕她不會再見你的。」她不善的盯著他說,其實有點感謝他的存在,因為可以讓她轉移目標及注意力,讓她不再盯著那張使她失眠了一整夜的臉。
「她會見我,不只會見我,下個月她還會嫁給我。」紀凱信心十足的說。
「你說什麼?」她被他的話嚇了一大跳,難以置信的瞪著他怪叫。
「她難道沒有告訴你,我們倆的婚禮將在十月份舉行嗎?」他微笑的反問,額上雖包著拙拙的紗布,卻仍無損于他迷人的魅力。
「你不要跟我開玩笑!」她呆愕了一會兒,倏然厲聲斥喝。
「我不會無聊到跟你開這種玩笑的,二姐。」他厚臉皮的如此稱呼她。
衛美畫還來不及反應,怎知從頭到尾都沒開口說一句話的紀顥,卻突如其來的開口說︰「你要叫她大嫂。」他雖然是對紀凱說的,雙眼卻是目不轉楮的望著她。
「大嫂?」紀凱被嚇了一大跳,迅速的轉頭看了他一眼,又回過頭來看她。
「我不是你大嫂。」她冷冷的說,反手就想將大門給關上,沒想到紀顆卻在此時猶如突然發動攻擊的蛇,瞬間移到她面前攫住她那正要關上大門的手。
「跟我走。」他低下頭看她,霸道的對她說。
「放手。」既然都已經結束了,她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他沉靜的望著她,既沒有松手,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也許是他們之間的氣氛太過窒人了,紀凱突然開口道︰「嗯,你們倆好好的溝通,我先進去了。」說完他便穿過也們跑進屋里去。
「你要自己跟我走,還是要我動手扛你?」又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紀顧問道。
「如果你敢亂動手的話,我會大喊救命。」
「那麼你可以開始喊了。」他話一說完,立即將她攔腰抱起,轉身朝車子大步走去。
第十章
「你到底想怎樣?」被他以蠻力擄上車後,衛美畫冷然地開口。
「你不是要大喊救命嗎,為什麼沒叫?」紀顥開玩笑的問,試著想讓兩人間的氣氛恢復以往輕松愉快的樣子,怎知竟只換來她冷冷的一眼。
「你硬把我帶出來,就是為了要問那麼愚蠢的問題嗎?」她口氣不善。
「不。」他失望的搖頭。
「那你想說什麼?」她雙手盤胸,面無表情的問。
他沉默的看著她絕情的樣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一定要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嗎?」
她緊抿著唇,然後將臉轉向車窗。
「你強帶我出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你在跟我說話嗎?如果是的話,那就看著我。」
衛美畫微微地一僵,然後挺直了背脊轉頭看向他。
「你為什麼沒待在家里等我回去?」一待她轉頭面向他之後,紀顥便開口問。
「你把帶我出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問題?」她看了他一會兒後才說,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該生氣還是失望,她以為……
不,既然都已經決定要結束了,就沒有什麼好以為的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並沒有答應你要待在那里等你回去。」她冷淡的說。
他再也受不了她的冷淡態度,一把握住她的雙肩,趨近她低吼的問︰「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很好呀,我怎麼了?」她給了他一個毫無笑意的微笑。
「你對我的態度完全變了,為什麼?還有你昨晚突然說的結束了,是什麼意思?我說錯了什麼或做錯了什麼嗎?你究竟在生氣什麼,你告訴我!」他看著她,一口氣釋出他心里所有的疑惑。
「這麼多問題,你要我先回答哪一個?」她毫無笑意的嘴角輕扯了一下。
既然她還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個,紀顥決定先下手為強。「我從來就沒有答應你要結束我們倆的關系。」
「你不答應也不行。」她原本冷淡的表情變得有些慌亂。如果他不答應與她分手而繼續糾纏著她,她懷疑自己能否堅定決心的一直拒絕他,因為她還愛著他。
「為什麼?」
為什麼?好,既然他都這麼問了,那就把一切都攤開來說吧,免得到時傷心難過的還是自己。
「因為我已經當膩了代替品這個角色了。」她深吸一口氣。
「代替品?」他愣愣的眨著眼,「什麼叫代替品?」
「你心里應該很明白不是嗎?」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皺起眉頭。
「好,那你回答我,在你這里的人是誰?」她伸出手指直接點在他心口上。
紀顥愕然的看著她,有些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這里的人?」
「不懂是嗎?好,那我換一個問法好了,你告訴我,你愛我嗎?」
他瞬間愣住,她怎麼又這麼突然,而且大剌剌的問他這麼一個令他羞于啟齒的問題呢?我愛你,這樣的話叫他怎麼說得出口?
「美畫……」他一臉為難的看著她。
「不必為難了。」她自嘲的一笑,「因為我早知道在你心里其實另有其人,我只是一個代替品而已,代替她在你想她想到不能自己時提供慰藉。」
「你在說什麼?」他訝然的瞪著她,表情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愕然。
「結束了紀顥,我再也不想當任何人的代替晶了,我就是我,衛美畫。」
他用力的搖頭,「我從來就不曾把你當作是任何人的代替品,你到底是從哪里听來這麼荒謬的事?」
「你到現在還不願意承認嗎?」她失望的看著他。
「承認什麼?」
「承認你到現在都還深愛著你的前未婚妻,你從來就不曾忘記過她。」
紀顥驚愕的看著她,突然之間完全說不出話來。
她這話到底是從哪听來的,為什麼還能說得這麼的篤定?
靈光一閃,一個念頭突然在他腦中冒了出來,讓他差一點就要笑出聲。他很努力不讓自己太過得意,但是那並不容易,因為他真的是太高興、太高興了。
她在吃醋。
她——愛他。
「原來這就是你突然說要和我分手的原因。」他緩緩的吁口,不知道自己仍舊忍不住的讓嘴角微微地向上揚了起來。
衛美畫一點也不覺得現在這情況有什麼好笑的,相反的,她現在只想哭。
「你現在已經知道原因了,我可以走了吧?」她說完迅速的想伸手去開車門,手卻在半空中被他截了去。
「不,你還不能走。」
她半轉身看他,心痛苦的悸動著。「去找你真正愛的女人。」她沙啞的說。
「我正在做。」
她的思緒微微地打了個頓,雙眼透過起霧的眼茫然的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