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已經被揍昏了,正在作夢?翟霖懷疑的想。
「你還好吧?」救命恩人走到他面前開口問道。
他意外的年輕,而且意外的漂亮,是一個長得像女生的美麗男孩。
他是真的在作夢吧?翟霖茫然的想,要不然這個長得比他還文弱的男孩,怎麼可能在眨眼間將三個魁梧的混混打倒在地?
他閉上眼楮,心想既然自己都已經昏倒了,就不應該再胡思亂想。
「喂,你別暈倒,我不知道你家住哪。」
一個沉著的力道突然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讓他遏制不住的申吟出聲,「老天,輕點!」
「你沒暈倒?」
「我也以為自己暈倒了,不過看樣子我還醒著。」翟霖自我揶揄的苦笑道,要不然他也不會感覺到從全身上下所傅來的疼痛了,真是該死!
他齜牙咧嘴的苦笑模樣讓梅兆曳忍不住輕笑。
「很痛?」他挑眉問。
「我很想回答你很爽,不過我擔心你會把我當成瘋子。」翟霖一雙手臂掛在他肩上,有氣無力的回答。
梅兆曳忍不住了笑了起來。「說實在的,即使你沒回答很爽,我還會是把你當成瘋子,因為只有瘋子才會以卵擊石。不,也許該說呆子或傻子才對。」
「如果我是呆子或傻子,那天下肯定有很多白痴。」
「你該不會是在拐彎罵我白痴吧?」
「哈,沒想到你竟然听得出來。」
真是的,怎會有他這種人,沒道謝就算了,還拐彎抹角的罵救命恩人是白痴,這家伙……還真有趣!
「你這個人很有趣,交個朋友如何?」梅兆曳挑眉笑問。
翟霖瞄了他一眼,也覺得他的反應挺特別的。他咧嘴而笑,下一秒卻痛得倒抽了一口氣。
「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是怎麼辦到的?把那三個家伙當成蒼蠅在打?」他忍著痛,伸手抹了下嘴角邊的血絲。他也想學學這招打蒼蠅的神功。
「我有學空手道。」梅兆曳咧嘴答道。
原來是空手道。
「我叫翟霖,今年要上大一。」他自我介紹。
「梅兆曳,跟你同年,我今年也要上大一。」梅兆曳說。
翟霖訝異的輕挑了下眉頭,卻因再度扯到痛處,瞬間皺緊眉頭。
「我還以為你比我小,因為你看起來比我稚女敕。」他直言道。
「是嗎?這句話正是我想講的。」
「嘿嘿,這表示我們哥兒倆看起來一樣年輕。為了慶祝這一點,咱們找個地方喝幾杯吧。」
梅兆曳懷疑的問︰「你撐得下去?」
「放心,暫時還死不了,所以你不必擔心處理尸體的問題。」
「你這個人還真是很有趣!」
「伯母你好,我來找翟霖。」進門後,梅兆曳有禮的開口。
「他在樓上。」這些年來,陳美芳早已習慣他的來訪。
「那我上去了。」
「等一下,兆曳。」她猛然想起某件事的叫住他。
梅兆曳倏然停下走向樓梯的腳步,轉而望向她。
「過來陪伯母聊聊天好嗎?」
明知他是來找翟霖的,卻要他留在這里陪她聊天,可見事情不單純。
梅兆曳在心里付度著,卻不露情緒的點頭微笑道︰「好呀。」
「來,坐下。」她用下巴指了指對面的位子,「你要不要喝什麼?我叫阿美弄。」
「不必了。」他搖頭,閑話家常的問︰「伯母今天怎會有空在家?沒陪伯父去視察餐廳嗎?」
陳美芳看了他一眼,稍稍猶豫了一下說道︰「老實說,伯母是因為听說你今天會來,才特地留在家里等你。」
「伯母有事找我?」梅兆曳不動聲色的問。
她點點頭,突然說︰「兆曳,你長得真漂亮,如果生做女生的話,一定會迷死天下間所有的男人。」
梅兆曳倏然間臉紅了起來,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伯母很唐突的問你一句,」她認真的看著他,「你和翟霖真的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好朋友嗎?就像兄弟一樣,沒別的了?」
梅兆曳愣了愣,好半晌之後才領悟她的意思。他閉上眼楮,心里狠狠地發誓待會上樓之後一定要將翟霖揍一頓,以泄心頭之恨。他原本就已經很在意自己長得像女生了,沒想到那家伙竟然還害他被人懷疑是同性戀,真是混蛋!
「伯母,」他睜開眼,以堅定而認真的神情望著她,「我和翟霖之間沒有任何曖昧關系,雖然長得行點像女生,但是我絕對是一個正常的男生,也喜歡女人,你放心。」
「真的?」
「你要我發誓嗎?」
再三審視,確定他的眼神里沒有絲毫不安,或者是說謊時的飄忽後,陳美芳終于放心的松了一口氣。
「對不起,伯母不該懷疑你。」她抱歉的說,「實在是翟霖他……唉!」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兆曳,你跟翟霖既然是好兄弟,那麼幫伯母一個忙好不好?」
「伯母請說。」
「別讓他愛上男人。」
梅兆曳再度一愣,這種事要他怎麼幫忙?如果翟霖當真是同性戀的話。
陳美芳沉靜了一下,喃喃自語的說︰「如果霖兒是天生只喜歡男人的話,只有你我想我大概還能接受;但如果是他的對象是其他的男人,我一定會發瘋的。」
他頓時傻眼。所以,她說這些話的意思是……
「好了,伯母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你到二樓去吧。」她忽然抬頭,朝他露出一絲有些落寞的微笑。
梅兆曳不知該說什麼安慰她,因為此時的他可能比她更需要安慰。
混蛋翟霖,你的死期到了!
喘息聲中夾雜著斷斷續續的申吟聲,在二樓翟正東特地為兒子闢建的武術室中,兩名年輕人身體呈大字型的癱在地板上,一動也不動。
「你這家伙想害死我嗎?真是痛死我了!」翟霖一邊喘氣,一邊痛苦的申吟。
真是他媽的有夠狠,也不想想他學習空手道至今也不過四年而已,這個學了十幾年的家伙出手竟然毫不留情,簡直是把他當成仇人在痛宰嘛。
「你活該。」梅兆曳無情的瞪了他一眼喘息道。
他的情況較翟霖好許多,除了那雙差點被他踢斷的手有些酸麻疼痛外,其余一切都還好。但即使如此,他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家伙是他所教過的學生中,資質最高、學習能力最強的一個,因為他只學了四年,卻已快要能與他匹敵。
「這算兄弟說的話嗎?」翟霖不滿的抗議。
「誰是你兄弟?」
「不做兄弟,難道你想做我情人?」他打趣的說。
梅兆曳火冒三丈的伸直腿,猛踹躺在身邊不遠的他一下。
「混蛋!你干什麼?」翟霖頓時痛得破口大罵。這家伙今天早上出門時是吃錯藥了不成,火氣這麼大?!
「我對同性戀沒興趣!」他瞪眼道。
「你沒興趣,我就有興趣嘍?」翟霖沒好氣的反問。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與女生交往,還要扮娘娘腔?」
「你又不是不知道原因,干麼多此一問?」武術室隔音設備良好,根本不必擔心聲音會傳出去,所以翟霖亳不猶豫的回答道。
「實在看不出來你是個痴心人。」
「事實上我就是。」
「你不是說她已經交男朋友了,而且這幾年她不是都沒回來,這樣你還要等她?」
「嗯。」翟霖平靜的應道。
「你這個人不會這麼死心眼吧,這一生就只認定她一個?如果她結婚了,對象卻不是你呢?你這輩子就打算不娶了嗎?還是要繼續等,看能不能等她離婚再娶她?」梅兆曳從地板上坐起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