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
「他……喜歡名牌的東西,可是我卻覺得那是一種奢侈浪費的行為,我們的物質觀有很大的差距,這也是我們常會吵架的原因。」她嘆氣的說。
翟霖猶豫的看了她一眼才說︰「翮翮,有一個問題我一直很想問你。」
「你說呀,沒關系。」
「幾次和你和杰森出門,我發現付帳的人都是你,這是怎麼一回事?還是他早巳將薪水交給你管了?」他試探的問道。
葉雨翮一怔,沒想到他會問她這個問題。她將目光轉而看向車窗外,臉部表情被陰影所籠罩,看不真切。
「他喜歡名牌,所以薪水大多花在買名牌上,身上的錢永遠都是所剩無幾。」她沉默了半晌之後,才又幽幽的開口,「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何時開始,每回出門的花費都是由我這邊出,而且久而久之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
?翟霖抿緊了嘴巴不說話,因為他知道若現在開口,語氣一定會泄露他此時布滿全身的怒氣。
那家伙不僅是混蛋,還是個人渣!能力不足卻貪圖享受,靠女人吃飯卻不知羞恥,實在他媽的差勁透了!
「其實也還好啦,反正我平時也沒有什麼花費,手邊的錢正好可以拿來支付我們的開銷。」她突然笑開道,打破車內尷尬的沉默氣氛。
翟林一點也笑不出來。
「這樣的一個男人,你為什麼還會答應嫁給他?」他終于還是忍不住的沉聲問道。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
「我也對你很好,不是嗎?怎麼你從來沒想過要嫁給我?」
「翟霖……」葉雨翾突然間尷尬地不知該說什麼。
「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翾翾?」
「我……」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對他真的沒有感覺嗎?老實說她自己也不知道。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在一起的感覺是那麼自然而然的契合與舒服,就像跟家人在一起—樣,她對他是有感覺的,但是那應該是屬于家人的感覺,而不是男女之間的情感。
「翟霖,我……」
「唉,你別這麼認真,我只是在跟你開玩笑的。」翟霖突然打斷她,臉上的表情很明顯的一看便知是在強顏歡笑。
「翟霖——」葉雨翮欲言又止的開口,卻再一次被他打斷。
「時間還早,我帶你去體驗台北的夜生活,你覺得怎麼樣?」他微笑的問。
看苦他強顏歡笑的模樣她有種心酸的感覺。她點點頭答道︰「好呀。」只要能讓他恢復之前的愉快,不管他想做什麼,她都會盡全力配合。
「那我們去puB,我知道有間氣氛很不錯,在那里駐唱的樂團也很有水準。」他愉快的說,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真實。
葉雨翮不知不覺的松下一口氣,也跟著他露出笑容。
「好,」她用力的點頭,「那我們就去PcB玩。」
轟隆隆的音樂聲在入門處沖入耳里,帶來一陣激揚的戰栗感,讓人既感到刺耳不慣,卻又有些興奮。
穿過繪滿現代抽象畫的藝術長廊,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愈來愈大,主唱的歌聲愈見清晰。
葉雨翮的心情變得亢奮,她真高興自己來了。
在長廊盡頭里的PuB,燈光耀眼,煙霧裊裊。海藍色的霓虹燈在彩繪的牆面上閃爍著,混合著杯影交錯出一種如夢似幻、似冷清卻又熱鬧的景象,再加上舞台上熱鬧、激昂卻又意外悅耳的歌聲,竟讓人有種舒適與向住的感受。
「這里感覺真棒。」望著PUB內的景象,她不自覺的月兌口道。
「沒錯吧,我就說這里不錯。」翟霖微笑道︰「你想坐在吧台區、舞池旁或較靠周圍的座位?對了,二樓也有位子,如果不跳舞的話,可以坐二樓。」
「那我們坐二樓好不好?」
翟霖點頭,輕輕地攬著她的腰上樓,一名拿著Menu與條狀濕紙巾的waiter緊跟著他們身後。
他們選擇二樓圍欄邊的位子坐下,這里的視野極好,除了正面對著下方的舞台外,吧台和舞池也都能一覽無遺。
兩人各點了一瓶海尼根後,安靜地看著舞台上的表演。
「好奇怪,他們唱的好像不是英文歌,卻又有點像。」在樂團進入中場休息的時候,葉雨翮不解的開口道︰「我好像隱約听得懂歌詞的意境,卻又感覺似懂非懂。尤其主唱唱歌的時候,他的發音有些奇怪,所唱的歌曲雖都是我從未听過的,卻又不覺得陌生,有種愉悅的感覺,一種和心情極為貼切吻合的感覺。」
「這是克雨特音樂,算是一種民謠。」翟霖微笑的對她說。
「克雨特音樂?」
「你應該听過Enya或TheCranberries的歌曲吧?你不覺得剛剛的歌曲和他們的曲風有點類似?」他笑問。
「經你這麼一說,好像真是這樣。不過你怎麼會知道這叫克雨特音樂,你平常都听這種曲風的音樂嗎?你喜歡听音樂?」葉雨翮好奇的問。
「很喜歡呀,不過我什麼音樂都听,並沒有特別的喜好就是了。」
「好奇怪,我們倆都這麼熱了,應該對對方了解得滿深入的才對,結果我卻連你喜不喜歡听音樂都不知道。」她感嘆的笑道。
翟霖看了她一眼,如數家珍的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喜歡玩布置及手工藝的東西,最喜歡的一部歌劇是Jekyll&Hyde而不是常听見的ThePhantomoftheOpra︰還有,最討厭逛街。」
葉雨翮愣愣的看著他,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了解她的喜好,因為就連杰森都不知道她喜歡的歌劇是有著甜美歌聲的Jekyll&Hyde,而不是thePhantomoftheOPra那種用尖銳嗓音所唱出來的歌劇。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她問。
「你曾經跟我說過,你忘了嗎?」
她搖頭,因為她真的忘了。而且既然連她都忘了自己在何時曾經告訴過他這些事,他又怎還會記得呢?她每回跟杰森說什麼,他總是不到兩、三天就會忘得一干二淨了,這之間的差別究竟是在于智商的高低,還是有無用心呢?
「怎麼了?」見她怔怔的看著自己發呆,翟霖不解的問。
葉雨翮搖了搖頭。
「來,我們干杯。謝謝你這三天來的相陪。」她端起酒杯敬他。
「這樣太見外了,我不喜歡。」翟霖搖頭道,拒絕舉杯。
她沉思了一會,改口道︰「那,改成慶祝我們擁有了三天愉快的回憶如何?」
「這個倒是勉強能接受。」他微笑的說,舉杯與她相踫,然後一仰而盡。
她將酒干到底後,他再為她斟滿一杯。
「好了,換我敬你。」
「你要敬我什麼?」葉雨翾笑笑的問。
「敬你……不,應該說是祝你,我祝福你這輩子都能幸福美滿。」
「謝謝你,翟霖。」
兩人干完這一杯,再斟滿後,剛點的兩瓶海尼根也見底了。
「我再叫兩瓶好不好?我們等剛剛那個樂團表演完下一段之後再回家好嗎?」翟霖問。
葉雨翮沒意見的點點頭,兩人不約而同的將視線轉向一樓吧台的方向,尋找是否有Waier可以為他們服務。然而沒想到竟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杰森,而且最不該的還是他身邊竟然伴丁一個陌生的女人,兩人模樣親昵。
一陣沉默後,翟霖小心翼翼的開口問︰「翮翮,我突然覺得有點累,我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