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寵醫妃(下) 第10頁

紀玉仁撇了撇唇。「你膽子肥了你。」

「奴才不敢。」許鳴熙連忙卑躬屈膝的扶著主子到看診大堂,小聲說道︰「王爺和彩蒙姑娘還有馬館主便是在這兒看診的。」

紀玉仁看過去,病人確實不少……好吧,是很多。

這麼一間小小的醫館卻有這麼多病人上門來,必有其過人之處,他們當真會在人的身上動刀子?他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右下月復的傷口,那里被包紮起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傷口是何模樣。

正思索時,一對衣服上滿是補丁的年輕夫妻抱著孩子從屏風後出來,少婦的眼角還掛著淚,將懷里的孩子擁得更緊,淚盈于睫的說道︰「衍郎,你听到了吧?大夫說不收咱們銀子,還給咱們半個月的藥哩,欣兒有救了,咱們欣兒不會死了。」

做丈夫的緊緊擁著妻女,感激的說道︰「我听到了,確確實實听到了,大夫都說了欣兒不會有事,所以你就不要再提心吊膽,不要再哭了,再哭,可是會把咱們女兒的福氣趕走的。」

少婦拭了拭眼角,破涕為笑。「我明白了,我不會再哭了,待咱們有能力時,一定要將銀子還給馬大夫。」

做丈夫的肯定的點了點頭。「那是一定的。」

他們走了過去,許鳴熙壓低了聲音說道︰「根據奴才的觀察,那馬館主可說是醫者父母心,只要是付不出診金的便不收診金,還會送藥,遇到三餐不濟的生病老人家,他不但免費診治,還會塞銀子給病人。」

紀玉仁目送著那一家三口離開,自覺堂堂一國之君,不想讓善源堂館主比下去,正想讓許鳴熙也取些銀子來給他們時,有個漢子抱著個孩子進來,孩子渾身是血,觸目驚心,他嘴爾里慌張的喊著——

「救命啊!大夫!孩子讓野狼給咬了!」

「皇上小心!」許鳴熙低呼一聲,連忙把主子拉開,那漢子抱著孩子一陣風似的沖了進去,留下一路的血痕。

紀玉仁回過神來,有些心急地道︰「快!苞過去看看!」

許鳴熙連忙扶著主子往屏風那頭走,當他們主僕轉進屏風後的診間時,孩子已被放上了診療床,情況危急,沒人注意到他們進來,所以也沒人趕他們出去。

馬彩蒙迅速剪開了孩子的衣物,打了麻醉針,吊上輸液,消毒傷口,動作一氣呵成,沒一絲遲疑。

紀玉琢也已消毒好雙手了,他戴上手套,手持手術刀,精準的劃開孩子腿部的皮肉組織,看到這一幕,饒是身為帝王的紀玉仁也不免心下一駭。

紀玉琢心無旁鶩,劃開皮肉組織後便開始將被咬碎的骨頭挑出,跟著止血與縫合,由于四肢都有相同的大片撕裂傷口,且都不斷的出血,因此他得跟時間賽跑,而馬彩蒙給孩子打了破傷風之後也加入縫合的行列,她負責另一條腿,兩人合作無間。

屏風內雖然有七個人,但靜得落針可聞,只有器械擱下又拿起的聲音,以及每個人都顯得急促的呼吸聲。

一個時辰之後,孩子已經完全止血了,全身都包紮了起來,看起來慘不忍睹,但幸好是保住小命了。

「現在暫時沒事了。」馬彩蒙拿下口罩,有些疲憊,但還是打起精神來對那繃緊了神經的父親一笑。「孩子可能會發熱,要住院觀察幾天,您先去辦住院手續吧!」

那漢子放松了下來,突然哇的一聲蹲了下去,大哭了起來,邊痛哭流涕的抹淚邊嗚咽道︰「我就這麼個獨苗,孩子的娘去年病死了,我要下田,沒時間照顧他,都怪我沒把他顧好,才會讓他被狼給咬了……」

馬彩蒙彎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孩子成長的過程磕踫意外,這都是難免的,受傷也是一種成長,您也不要太過自責了。」

紀玉仁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轉身出了診間。

許鳴熙連忙跟上,一邊說道︰「皇上,王爺的眼光還是極好的,彩蒙姑娘穎慧靈秀,不但醫術高明,還有顆柔軟的心腸,時常安慰病患,舉止也是落落大方,不像一般小家碧玉,樣貌嘛更是絕世無雙,沒得挑剔,奴才看彩蒙姑娘跟王爺甚為相配……」

餅了幾日,紀玉仁又若無其事的「逛」到了診療大堂,他已經不需要許鳴熙攙扶了,支開許鳴熙去辦事,自己很自然的繞過屏風,在里面旁觀。

說也奇怪,明明他出現得很突兀,身分還是個住院病人,可大家都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人開口趕他走。

因為,雖然紀玉琢沒有說這病人的身分,可大家都看的出來,他們一定有關系,紀玉琢待這病人太特別了,親自守夜不說,還交代譚沄娘特別做吃食,再三強調定要絕對的新鮮和乾淨。

因此,他們斷定紀玉琢和那病人肯定是相識的,只不過想等紀玉琢自己開口跟他們說罷了。

第十四章  空間救了所有人(2)

「大夫!救命啊!我們讓蜂給螫了!」三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沖了進來。

馬琉璃很快跟進來道︰「他們說讓蜂螫了,我便讓他們先進來。」

馬彩蒙對她點點頭。「嗯,做得很好!」

琉璃很聰明,她給琉璃上了一些基本醫學課程,教她如何分辨大致急癥,危急的可以插隊,琉璃很快都學會了。

「你們快過來!」馬南風連忙叫他們三人坐下。「被蜂螫了一定要立即挑出蜜刺,再反覆沖洗……」

馬南風、馬彩蒙、紀玉琢,一人處理一個少年,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傷口處理好。

馬彩蒙叮囑道︰「若是回家之後有出現疹子,或是惡心想吐以及大小便失禁的現象要立即回來,知道了嗎?」

三人異口同聲道︰「知道了!多謝大夫!」

被蜂螫的少年走了之後,來了個被蛇咬的,跟著又是幾個風寒頭痛的患者,還有一群吃了喜宴一塊兒拉肚子的賓客。

一整日就在病患來來去去之中度過,直到黃昏,醫館打烊,全家人總算能稍事休息,坐下來一塊吃晚飯。

菜還沒全部上桌,馬南風便道︰「玉琢,去將一號病房的病患和家屬請來一塊兒用飯,自己一個人吃無趣,跟我們一塊兒吃熱鬧。」

紀玉琢挺意外馬南風會提出邀請,但他從善如流去請紀玉仁了,原以為紀玉仁會拒絕,想不到他不置可否,這意思就是肯一塊兒用飯。

許鳴熙興高采烈的說道︰「請皇上一塊兒用飯,今天的晚飯肯定特別豐富!」

紀玉琢笑了笑。「他們並不知道皇兄的身分,晚飯跟平時一樣,都是家常小菜,沒特別之處。」

紀玉仁瞪了許鳴熙一眼。「倒是你警醒著點,滿口皇上,不要說溜了嘴。」

許鳴熙笑道︰「那是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奴才才會叫皇上,有外人自然會改口了。」

三人到了用飯的廳堂,紀玉仁以為請他一塊兒來用飯是想說什麼,或許識破了他的身分,想要巴結巴結他?

沒想到,他們一家人就只是談天說地,說說白天的病人,再說說幾個娘子軍們繡的荷包的暢銷,如此而已。

對了,還有那叫麒麟的小子一直在說他明天想吃什麼,一會兒想吃紅燒肉,一會兒想吃油悶雞,想吃的東西特別多。

他狐疑起來,他們難道真的不是對他有所求?

馬琉璃興沖沖的取來一只荷包,笑容可掏的說道︰「大叔,這就是我們自個兒繡的荷包,繡樣都是我姑姑和紀叔叔畫的,在城里賣得特別好,這個送給您!」

這是紀玉仁生平第一次被叫大叔,從有記憶以來他就被稱殿下,後來變成陛下,大叔這詞……委實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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