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璇迷情 第18頁

自從和蘭鈴結婚後,為了老婆的幸福著想,任威砉自動轉調內勤,成為亞太地區的特務組長,負責謀略、收集各方資料以及下達命令等事,而不再親自去執行隨即都有可能喪命的危險任務。

他的這項調動對美國政府而言,無疑是一種損失,不過優秀如他,即使轉調內勤,依然是內勤人員中的高手。

然而此時這個高手卻一點也看不透眼前的男人,他渾身氣勢強盛、銳利,但以自己無孔不入的情報網卻只能查出他是個美國華裔商人,他一直在懷疑他的身份,如今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沒錯。

「你到底是什麼人?」任威砉緊盯著他問。

一個普通商人是不可能會知道他的底細,還開口跟他借槍,尤其他才剛遭受過槍擊,又怎麼可能冷靜得猶如一座冰山?

「鮑擎天。」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叫鮑……等一下,」任威砉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般的看著他,「我記得幾年前台灣黑道中也有一個人叫鮑擎天,難道你……」

「進來吧。」鮑擎天不動聲色的側身說。

任威砉頓時閉上嘴巴,走進屋內,此刻他的腦袋幾乎要爆炸。

他真是那個鮑擎天嗎?怎麼可能?也許只是名字一樣而已,況且他手上的報告也寫得一清二楚,他的出身、來歷、生平事跡等,那些是不可能做得了假,可是「啤酒或咖啡?」鮑擎天走向冰箱問。

「咖啡。」他需要醒一醒腦。

鮑擎天從冰箱內拿了一罐冰咖啡給任威砉,然後坐在他對面的沙發。

任威砉拉開拉環,狠狠地灌了一口咖啡,冰涼的感覺讓他稍微地冷靜下來。

「你是怎麼辦到的?」他看著鮑擎天問,至今仍不願相信自己的情報網竟會出這麼大的紕漏。

「如果你從出生後的第一天就開始被人有計劃的扶養,即使你從未進過任何一間學校讀書或看過醫生,你依然可以拿出一張張的學歷證明和醫療病歷種種事件看來,要偽造身份並非難事。」鮑擎天簡單的說。

「換句話說,我手上那些資料根本就是堆廢紙。」

任威砉看了他一眼,嘀咕的說。

「近三年的部份不是。」鮑擎天好心的安慰他。

「那是因為近三年,你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在做什麼。」任威砉有股沖動想上前狠狠地揍他一下,他讓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情報網成了一個笑話。

鮑擎天微微地揚了一下眉。

「說真的,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人想殺你?」任威砉認真的看著他,「門上那顆子彈應該是沖著你來的吧?」

「除非滿足你所有的問題,否則我是借不到槍的,對不對?」

「不對,正確說來,應該是即使你滿足了我的疑問,我也不見得會借槍給你。你應該知道在台灣這個地方能握槍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執法人員,而另一種則是犯罪者。」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開口向你借,而不是到外頭隨便弄幾把過來。」

「幾把?你一個人要用幾支槍?」

「我並沒有說槍是我要用的。」

任威砉瞪著他,突然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他再喝了一大口咖啡,讓自己冷靜後才又開口。

「關于借槍的事,不管是幾把,我想都很困難。

你不如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由我來替你解決,也許此較快一些。」

「你解決不了。」

任威砉一言不發的瞪著他。

既然他會開口跟他借槍,就表示他知道自己的特殊身份,而他既然知道這一點,卻還斬釘截鐵的說他解決不了?基于前車之鑒,即使他萬分的不服氣,還是得相信他所說的話。

「對方到底是什麼人,竟連美國秘密特務組都對付不了?」半晌後,任威砉充滿疑惑的問。

他心想,也許他以為自己只是普通的警方人員,若把他真正隸屬的單位講出來,也許能嚇嚇他。

然而眼前的鮑擎天甚至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你這個人實在很討人厭,你知道嗎?」他狀似抱怨的說。

鮑擎天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還要不要向我借槍?」

「你不是說很困難嗎?那就不要為難你了。」明知道他的好奇心已被挑起,鮑擎天仍故意的搖頭說。

任威砉詛咒一聲,有點想拿手上的咖啡罐砸他,不過為了不讓自己在未來的五十年被身上每一個好奇的細胞折磨死,他只有認命的份。

他嘆了一口氣。「我答應幫你弄槍,現在你可以滿足我的好奇心了吧?」

鮑擎天滿意的勾唇一笑,但笑意絲毫沒有傳到他眼中。

「你覺得世界各國元首最害怕的一件事是什麼?」

他突然問。

「當然是被暗殺。」任威砉直接反應道,接著慢慢地睜大了雙眼,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你不是在告訴我,想殺你的人是個殺手吧?」

「是,也不是。」

「姓鮑的——」任威砉咬牙切齒的進出聲。

「想殺我的人的確是個殺手,但是我想告訴你的卻不是這一點。」

「那你他媽的就不能一次說完呀,干麼拐彎抹角的?」任威砉冒火道。

「你剛剛不是問我到底是什麼人嗎?」鮑擎天依然以狀似優閑的態度說,「其實在許多年前,我也是一名殺手,一名代號叫‘殘’的殺手。」

任威砉瞠目結舌的瞪著他,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殺手?殘!

那個幾年前就已經名響黑白兩道,盛傳沒有他殺不了的人的神秘殺手?

天啊!他剛剛說了什麼?

*****

馬逵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那個混蛋鮑擎天食言而肥!明明說他馬上就來,結果他從白天等到黑夜,眼見老婆就要將鞠璇的行李箱搬進客房里,他卻只能在心里破口大罵。

「來,你今晚先在這里睡吧,不管包青天是怎麼想的,讓他急一下也好。」衣築暄拉著鞠璇的行李箱準備帶她到客房。

急?那個混蛋知道他的寶貝女人好端端的待在他們這里,他有什麼好急的?馬逵撇著唇直犯嘀咕。

不行,他不能讓鞠璇住下來。不是他小氣,而是以他對老婆的了解,客房里若住了客人,她晚上絕不會讓他踫她,而他們才新婚多久而已,更何況,如果鞠璇決定要「打擾」他們久一點的話,那他不是會憋死?

不行、不行,他一定得想個辦法才行,也許……

「小築,等一下。」他按住衣築暄拉行李箱的手叫道。

「怎麼了?」衣築暄莫名其妙的抬頭看他。

「你來一下。」他將她拉到一邊去。

「你干麼神秘兮兮的?」她皺起眉。

「你確定包青天會緊張她?」

听了鞠璇一下午都是包青天、包青天的叫,馬逵夫妻倆也學到了這個順口的叫法,而不再拗口的以鮑擎天來叫他。

「為什麼這樣說?」衣築喧懷疑地問。

「記得下午我接了一通電話嗎?」

她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沒錯,那通電話是包青天打的。」他點頭道。

「他說什麼?是不是很擔心鞠,特地打電話到這里來找她?」衣築暄迫不及待捉住他的手問。

「如果他擔心的話,你覺得他會明知道鞠璇在這里,卻到現在都遲遲沒來接她嗎?」馬逵不滿的撇撇唇。兄弟,是你先對我無情的,可別怪我對你無義。他在心中說道。

衣築暄眨了眨眼,眉頭輕輕皺起。

「也許,他知道鞠璇在的心情很亂,想給她多一些時間思考,所以才……」

「哼,你把他想得太偉大了。」馬逵冷哼的打斷她的話。

「什麼意思?」

「老婆,我覺得我們還是把鞠璇送回去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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