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彩蒙沒時間跟他多糾纏,他不同意她還是可以繞過他進行這些事,當被分配到太醫那里的病人們情況都沒有好轉,他們這里的病人卻逐一康復時,大家自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會再去太醫那里看診了。
如此過了三天,那些用薛見風法子醫治的患者病情不但沒有減緩,反而越來越嚴重,馬彩蒙那里的患者癥狀卻減輕了,不再呼吸困難,還有人已經康復,薛見風最終只得悻悻然接受了馬彩蒙的法子。
反正此次醫療團為首的是他,回去之後皇上論功行賞也是他的功勞最大,馬彩蒙想出風頭就讓她去吧,這也只是一時的,她付出的辛苦功勞最後都會算在他頭上。
「薛大人,既然您都同意了用尊親王妃的法子救治患者,那不知下官等人是否可以向尊親王妃要那防護衣和口罩啊?」林太醫過來,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們見馬彩蒙這邊都戴了奇怪的口罩,穿了奇怪的防護衣,似乎可以保護自己不被傳染,之前就想向他們要,卻被薛見風瞪回去,令他們不敢再提要防護裝備的事。
薛見風撇了撇唇,不悅道︰「隨便你們!你們要那麼沒骨氣,我也沒法子!」
說完拂袖而去。
林太醫在他背後揚聲道︰「那下官就去要了哦!」
疫病當前,誰管骨氣啊,保命要緊,家里還有妻兒在等著哩,他可不想在這里送命。
馬彩蒙見林太醫等人來向她要防護衣和口罩,她很樂意給他們,而疫苗和防護衣及醫療級口罩等物都隨著治癒的患者越來越多,那些藥和備品在空間里也快多得滿出來了,所以她不怕不夠用,很大方的要他們兩個時辰就換一套,免得被感染。
紀玉琢見情勢好轉,冷峻的面孔才舒緩了些。「總算薛見風還有點醫者良心,不至于讓自尊心凌駕在病患的生死之上。」
安城情況穩定下來之後,他們又去鄰近也染疫的黎國、齊國等十來國救治,令各國因疫病爆發焦頭爛額的國君紛紛派使臣前往大錦都城向大錦國君表達臣服和謝意。
所以,在紀玉琢、馬彩蒙他們還未回到京城之前,紀玉仁已經得知了此次治療時疫獲得了空前的大成功。
第二十章 拔除毒瘤定天下(1)
鎊國使臣來朝,原因是紀玉琢他們幫忙平息了瘟疫,這消息令紀天錠難以置信,他預估全天下要死幾萬人才能了事的,他們是如何治癒患者的?
「我就說他們倆肯定有什麼秘密,難道他們帶了幾百支的疫苗穿越?這不可能啊!」施兆吟百思不解。
時疫平息,他苦心制作的藥丸派不上用場,感覺像作了一場春秋大夢,要發國難財果然不是易事,是紀天綻給他畫了大餅,他才發起了美夢,如今夢醒了,面對現實吧!
好在他還有醫心堂,還可以繼續做黑心保健食品來賣,他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了。
「我說,你不如放棄吧!做皇子也很好啊,有個皇帝老子,一輩子榮華富貴、吃穿不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若是你,就娶幾房嬌妻美妾,逍遙自在的過日子。」
他說的可是肺腑之言,若他有皇子的身分,那已是活在金字塔頂端,才不會搞什麼瘟疫篡位哩。
「你不懂就閉嘴!」紀天綻煩躁的說道,神情陰鷙。
人的野心是會長大的,前世,他差一點就坐上了當權者的位置,就在他要槍殺在位者叛變時他穿越了,帶著一支手槍和六發子彈,原以為他的大位夢就這麼結束了,沒想到上天為他另闢了蹊徑,給了他皇子身分,只是原主太不長進,一點野心都沒有,他只得徐徐圖之,花了一番功夫才讓他母妃支持他,也收買了一些對皇上不滿、不願紀玉琢或紀天昂當上太子的人,暗中培養自己人和蓄積實力。
一切他都計劃好了,不可能會這麼輕易的被瓦解掉!
他原想采迂回戰術迫使紀玉仁退位的,如今軟的不成,只能來硬的了!
紀玉琢等人終于風塵僕僕的回到京城,他們走前給安城當地的醫館留下了一百支疫苗和針管,還有十萬個口罩,讓他們以備不時之需,當地的大夫都讓他們訓練得很懂疫苗的使用方法了,所以他們才能安心離開。
自然了,若疫情有所變化,他們也會隨時再回去幫忙。
皇上論功行賞,馬彩蒙毫不居功,把功勞都給了薛見風,這點令薛見風很滿意,之前對她的不悅和心結也少了些。
對于其他人,除了賞金和升官之外,紀玉仁給善源堂賜了一塊御筆親寫的匾額,金光閃閃的大匾額上面寫了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金牌神醫。
紀玉仁私下找了紀玉琢到御書房了解治療時疫的過程,沒想到紀玉琢還沒到,紀天綻先來了。
守門太監通報了之後,紀玉仁便讓紀天綻進去了。
「兒臣有一苦惱之事,要向父皇請益。」
紀玉仁一凜,這孩子該不會又要重提出家之事了吧?先前他也提過,不過已經好一陣子,沒有再提了,莫非又有什麼事讓他想了卻塵緣?
哎,這孩子太令人心塞了,怎麼半點野心慾望都無,一點兒也不像他,跟他那淡如開水一般的母妃倒是像了個十成十。
他讓許鳴熙先出去,若是要講出家之事,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堂堂皇子有此消極想法。
「說吧!有何苦惱之事?」他看著紀天綻,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孩子出生時天庭飽滿,國師說有將相之風,哪知道他只醉心佛學、玄學,連也不感興趣,叫人頭疼。
「兒臣想要父皇的位置,因此十分苦惱。」紀天綻輕佻的說道。
紀玉仁一愣。「你說什麼?」
他認為是自己听錯了,這孩子不可能講出這種話,一定是他听錯了。
「你沒有听錯。」紀天綻拿出手槍來,吊兒郎當的往手槍吹了吹。「你沒看過這東西,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玩意兒打在身上是會穿洞的,不信我打一發給你看看。」
他的手槍裝了滅音器,此時一槍打在紀玉仁身後的牆上,那牆面立即穿了洞。
紀玉仁臉色一變。「大膽逆子!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廢話少說。」紀天綻用槍指著紀玉仁,不耐煩地道︰「快寫傳位詔書給我,不然我一槍打在你腦袋上,你就斃命了,看你是要皇位還是要命,自己選吧!」
紀玉仁完全無法消化這個事實,他的兒子滿口你啊你的,連父皇都不稱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他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兒子嗎?還是他變了?變得他都不認得了,太陌生了。
「還不拿出詔書來寫,不想活了是嗎?」
紀玉仁冷靜了下來,他打開抽屜,取出了詔書。
這時房門被推開,紀玉琢走了進來,隨手帶上了門。
紀玉仁想要阻止他不要關門已經來不及了,他先前已跟外頭交代過了,若尊親王來了,無須通報,直接讓他進來,因此紀玉琢才會直接進來。
「怎麼皇佷也在?」紀玉琢隨口問了一聲,但他很快看到紀天綻手里的槍,以及那支槍正指著紀玉仁。
他想到了在蘇月城時曾救了一名獵戶,那獵戶被槍打中了肩頭,當時他和馬彩蒙百思不得其解,現在明白了。
他看著紀天綻。「原來是你。」
所以,原來的紀天綻已經死了,如今在他眼前的是穿越者,而且還是帶了槍的穿越者,是危險人物,他對紀玉仁是沒有父子之情的。
「看來你知道我的來歷。」紀天綻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是如何治癒安城肺炎的?為何會有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