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事?哈哈……听到沒,他竟然叫我們少管閑事,也不想想誰才是後來者?」
「我看他八成腦筋有問題。」
「我想大概是讀書讀壞了啦!看看他的制服,北中的耶。」
「我從來都沒打過好學生。」
「我倒是打過不少像你們這種敗類。」羅致旋突然冷冷地接口道,他再也受不了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嘲弄了。
他這句話猶如平地一聲雷般的讓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管初彗不敢相信他會這麼沒大腦,在四比一的情況之下竟然還敢口出狂言,她睜大雙眼,驚駭不已的看著那四人同時間對他揮出重重的鐵拳。她迅速地以雙手捂住眼楮。
砰的一聲巨響嚇得她在下一秒鐘又睜開眼楮,瞪著前方突然間暴漲的人潮,她的雙眼也在一瞬間睜得奇大。這一大堆服務生是從那里來的?她瞪著塞滿門口的那群人和看著他們被抓在手中的四人——其中當然不包括羅致旋。
「你們不要插手。」羅致旋對KTV的兄弟們說,一雙陰騖的眼楮筆直的盯著那四個完全還搞不清楚情況的人。「過來呀,我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不是說從來沒打過好學生嗎?」
他瘋了!
這是管初彗現在惟一想得到的三個字。她不知道那堆服務生為什麼要幫他,又為什麼要听他的話,但是他竟然白痴到要他們不要插手,而且再次對那四個男生挑釁,他瘋了!以一敵四,他以為他自己真是打不死的惡魔嗎?
他是惡魔,無疑的,可是她卻管不住自己的心去擔心他。看著服務生在他的命令聲中放開那四個男生,她不自覺得握緊了拳頭遏止自己挺身幫他,可是害怕卻猶如一只無情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呼吸困難,她害怕他會受傷呀。
羅致旋是個聰明人,向來不會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可是他這次真的是氣壞了,為她愚蠢、毫不顧自身安危便跟四個陌生男人走的行為氣壞了,自從上回無意間傷害到她之後,他一直都在自我控制,可是這回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控制的了自己,所以為了防止自己的蠻力再次傷害到她,他必須想辦法把身上多余的氣力發泄掉,而眼前這四個倒楣蛋正是最好的人選。當然,以一敵四是愚蠢了點,但是他根本就是氣壞了。
左勾拳、右勾拳、螳螂腿、醉拳……
三坪不到的包廂內有沙發、桌子、電視機,門口則又堆滿了人,這表示他們五人混架的場地有多麼擁擠。拳頭來來去去,悶吭聲此起彼落,一雙眼焦著在羅致旋身上的管初彗只見有無數拳頭落在他身上,並沒有發現他還給他們的比他所得到的更多出一倍。
所以當以多擊寡卻依然處于弱勢的一方突然將手伸向麥克風,企圖尋找武器時,管初彗憤怒得根本管不著三七二十一,抓起包廂內的另外一支麥克風就往那人身上砸,跟他拚了。
麥克風敲極在物體上的聲音透過喇叭幾可說是響徹雲霄,所以理所當然在下一秒鐘吸引全部人的注意力,其中包括處在混戰中的四人。他們跟著門口的服務生一致的將注意力移向站在沙發上拿著麥克風拚命攻擊四人組中的一名男生。
那男生則因手上空無一物,只能抱頭鼠竄。
這個畫面把眾人看傻了,當事人卻毫無所覺。然後突然之間羅致旋前撲後仰的大笑起來,他大笑著上前攔住避初彗引人注目的舉動。
「夠了、夠了,他已經認輸了。」他笑著說,感覺剛剛受傷的嘴角痛極了,但是他還是不能控制住自己不笑。老天,這還是認識她有始以來,他最開心的一次呢。
「他很可惡!明明都已經是以多欺少了,竟然還膽敢想拿麥克風當武器,他真是太壞了!我不打他,我就不甘心,真是太過分了。」管初彗怒不可遏的叫罵道,拿著麥克風的那只手還不斷的朝那人揮呀揮的。
羅致旋為防止自己也成為麥克風下的犧牲者,不得不伸手將她手上的那支麥克風拿開,同時間對圍堵在門口的服務生做了個眼色,要他們可以放走那四個倒楣鬼,並退下。
「喂,有膽的就不要跑呀!」眼見他們四個就要逃走,管初彗激動的大叫道。
下一會兒,眾人魚貫而出,包廂的門也關了起來,包廂內只剩下他們倆,羅致旋依然擁著她。
周遭一變得安靜,管初彗的情緒也慢慢地隨之冷卻下來,而她第一個感受到的便是他圈在她腰間如鋼鐵般的臂膀,然後思緒如潮一下子充滿了她的腦袋。
「放開我!」她掙扎的叫道。
「不,除非你能冷靜的听我把話說完。」
「說什麼?說你覺得不可思議,我竟然會這麼白痴就相信你是真的在為我好?還是用另一個瞞天大謊想將我騙回學生會去幫你畫海報,不必了,我什麼都不要听,放開我!」她冷嘲熱諷的說道,然後緊接著是一陣更劇烈的掙扎。
「拜托你听我說。」
「不听、不听、不听……」她用雙手緊緊的捂住耳邊大叫道。
「我接近你是因為我喜歡你,我之所以知道你會畫圖是因為我在喜歡你之後對你有過一番調查,所以我才知道的,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利用你,真的。」
不管她听不听,羅致旋仍堅持說給她听,怎知她卻一貫的搖頭叫著不听、不听、不听,讓他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听到他說了什麼,讓全身都痛的他頓時充滿無力感。
無計可施的他帶著她向後坐進沙麥里,將她安置在自己的膝上,雙手依然圈在她腰間。也許等她叫累了之後,他可以順利的讓她安安靜靜听自己說話。他這樣想著,反正只要她不再溜得不見蹤影,解釋也就不急于一時了。
也許是叫累,或者是她頭搖暈了,管初彗終于停止了她「不听」的舉動,可是她卻又在他有機會開口說話前,搶先開口。
「你到底是想怎麼樣?」她坐在他膝上倏然轉過頭瞪他,卻在下一刻被他臉上「精采」的傷勢給嚇呆了。「喔,老天!」她捂著嘴巴,看著他。
羅致旋因為她的反應而微微一笑,卻因此而牽痛他臉上的傷,讓他不由自主的瑟縮一下。
「你沒事吧?」明明恨他,卻又抑止不住對他的關心。管初彗在開口問完他後,一瞬間又抿緊嘴巴。
「有事,我全身快痛死了,如果到醫院照X光,醫生說我的骨頭斷了,我也不會覺得懷疑。」他可憐兮兮的盯著她說。
「你活該,誰教你笨得竟然想以一個人對付四個人,還不要人家幫你,你被殺了也活該。」她冷嘲熱諷的說,看著他的眼神卻是關心。「你骨頭真的有斷嗎?那還不趕快放開我,我送你到醫院去。」現在她的口氣絕對是擔心的。
「不,比起到醫院,我所要對你說的話重要多了。」他凝視著她說。
「我不要听。」管初彗倏然又掙扎了起來,卻在他驚喊一聲「好痛!」之後倏地安靜下來,不過她的嘴巴卻還繼續說著,「我不要听。」
「你非听不可。」羅致旋強勢的說,然而說話的力道卻不如往常這麼強而有力。「我喜歡你,管初彗。」他直截了當的說,嚇得坐在他膝上的她頓時呆若木雞、張口結舌的瞪著他。他知道這回她是真的听到他說的話了。「大約在九月中的時候,有一次我在經過中庭的長廊時被一陣咳嗽聲吸引進變葉木林中。在林中我看到一個女孩拚命在學抽煙,一邊學著抽還一邊拚命的咳嗽。我被她這莫名其妙的舉動給吸引住,然後我看到她哭著向纏在她腳邊的小貓咪說話,喃喃自語中有哭也有笑,然後不知不覺間我就被她給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