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受到她高潮的來臨,片桐雅之做了最後一個沖刺,迅速的加入了她。
或許他們倆都睡著了,在紅月采瓴再度醒來時,刺目的陽光穿過窗簾,將室內照得明亮,她窩在他頸肩處,頭枕著他粗壯的臂膀,而他則半側著身睡,一只手佔有性的圍在她腰間。
「完了!」忽然之間,她大叫一聲坐起身來。
他也坐起來。「怎麼了?」
「時間,」她瞪著鬧鐘上的時間,「已經十點了!」
「我說過有我在,你忘了嗎?」他微笑親吻了她一下。「剛剛我已經打過電話到公司了,恩田知道我們倆在一起。」
紅月采瓴瞬間瞠大了雙眼。「恩田先生他……你——」
「放心,恩田不是一個大嘴巴的人,就算是,我們本來就是未婚夫妻,你有什麼好不安的呢?」他將她擁入懷中,讓她的背脊靠在自己胸膛上,抱著她說。
「我爸媽已經死了,其實你可以不必再理會那個約定。」她低聲的說,「你的女朋友呢?你怎麼還沒跟她結婚?」
「女朋友?」片桐雅之愣了一下,將她由自己懷中轉過身來,蹙眉問︰「你在說什麼,我哪來的女朋友?你听誰說的?」
「你。」她目不轉楮地看著他說,「還記得三年前你拒絕我的理由嗎?你告訴我你已經有一個很要好的女朋友了,她很漂亮,長發及腰,而且高挑,是和我截然不同的人。」
「我……」老實說他已經忘記自己當初對她說過這些話,不過他知道為了保護她,他在三年前的確曾經將她由身旁推開。
「這頭長發,很諷刺的,我竟然是為了你那句話而留長的。」她輕撫著幾乎垂到被單上的長發,幻像般的輕聲道。即使喪失記憶,她下意識竟然還在為了他而改變自己,真是不可思議。
「采瓴,我這一生只曾有過一個女朋友。」他平靜地告訴她。
她低下頭,勉強的一笑,「我知道,她很漂亮,長發及腰。」
「是的,她很漂亮,長發及腰。」他深深地凝望著她,緩緩地點頭說。突然之間,他腦中靈機一閃讓他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我有一張她的照片,你要不要看?」他傾身,從床下的褲袋內抽出皮夾。
「不,我……」紅月采瓴心碎地搖頭,眼前卻突然多出個男用皮夾,她抬頭看他。
他誘惑的對她低語,「來,打開來看看。」
「我……」
「把它打開來。」
他溫柔卻帶著霸道命令的聲音讓她顫抖的伸出手接過他的皮夾,紅月采瓴萬分痛苦的掙扎著,她一點也不想看他的女朋友有多漂亮,可是她知道自己如果不看是根本不會對他死心的,所以在眼淚模糊了自己的雙眼前,她一鼓作氣的將他的皮夾打了開來,然後一張2×3的彩照立刻印入她眼簾。
罷開始她並未看清楚照片內的人,直到她意識到照片內的人影似乎並沒有他所說的長發飄逸之後,這才慢慢地將注意力集中在照片上,然後她瞠目結舌的霍然抬起頭看他。
「這是……」她喉嚨發緊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張照片五年來一直都放在那里。」他溫柔地看著地說。
「可是,怎麼會……」
「這張照片是有次在夜晚潛入你房間,從你床頭櫃上拿來的。」他微笑道,「你知道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雖然我對父母私自為我定下的婚事很反感,但是在見到你之後,我突然感謝起老天對我的安排。三年前,當你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驚訝,因為我都已經認命等你滿二十歲之後,才將你加蓋封印印上我的標記的。」
「所以你就說謊把我趕走?」紅月采瓴忍不住插口道,「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傷心嗎?就為了我未滿二十歲這荒唐的理由。」
「不,如果真在意你是否二十歲,我們現在就不會這樣坐在一起了,因為你現在也未滿二十歲不是嗎?」他將她擁緊,忍不住在她頭頂上印下一吻。
「那麼是為什麼?」
「因為我的工作。」
她不懂的挑眉,「工作?」
「PSA。」
「PSA?」
「任務警察,直屬皇家政府最高權力者。」片桐雅之擁著她,在她耳邊輕輕的訴說。「因為我們出的任務一向雜、亂,牽扯甚廣,所以不能預期的危險也特別多,所以我很害怕在你進入我的生活圈後,它會為你帶來不必要的危險。那年到你的學校當代課老師也是為了出任務,雖然我極力與你保持距離,可是你依然被事件牽扯了進來,甚至于差點就喪命。」
說到這兒,歷歷在目的驚險畫面突然閃過他眼前,讓他停頓了好一會兒後才繼續說︰「就是從那件事開始我決定要離你遠遠的,可是我做夢也想不到你空難的惡耗會從天而降,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害怕你因我而遭受危險比起失去你的絕望,那根本就微不足道。采瓴,你要有心理準備,這輩子我是再也不會放開你了。」
「你要我說什麼?」靠著他,紅月采瓴羞怯地低語道。她從來沒想到外表冷漠的他在內心里是如此的熾熱如火,更沒想到自己竟能讓他動起情來,原來被他愛的感覺是這麼的美妙。
「說你願意嫁給我,而且是無關上一代的自作主張。」他抓住她的手,將它握至唇邊輕吻道。
「你這是在跟我求婚嗎?」
「對。」
「可是我都沒看到花。」她語氣隱隱含笑。
「什麼?」片桐雅之一下子反應不過來,愣愣地看著她。
紅月采瓴霍然大笑了起來,她雙手圈住他頸部,硬生生地給了他一個大響吻。
「我願意,雅之,我願意!」
看著她,他給了她一個即使回憶一輩子都覺得甜蜜的笑容,他深情地說︰「我愛你。」然後結實地吻住她。
傍晚,夕陽晚風將海邊點綴得如詩如畫,紅月采瓴在片桐雅之的陪伴之下,帶著兩束由雛菊、百合和淡紫色的紫菀組合的花束站在海邊,靜靜地凝望著當年父母飛機失事的方向。她將花束丟入海,看著它們隨浪花起起伏伏,眼淚再度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片桐雅之一言不發的站在她身旁,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她肩上將她擁靠在自己懷中,默默地支持著她。
海浪一波波的拍打著岩壁,微風陣陣拂過發梢,夕陽由海平線上慢慢往下沉,萬物皆以動為姿的呈現在大自然中,只有他們倆依然動也不動的佇立著。
夕陽沉落,海邊慢慢地被黑幕所籠罩。為防待會兒路不好走,片桐雅之終于開口打破沉靜。
「采瓴,你還好吧?」他問。
「不,不好。」她喑啞的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為什麼我當年要下飛機,為什麼我沒有將他們一起拉下飛機,或者干脆陪在他們身邊。一個人獨活,為什麼要我一個人獨活下來,為什麼?我想到他們身邊。」
「走,我們該回家了。」她的胡言亂語讓片桐雅之擁著她的手一緊,他赫然霸道的帶她轉身就走。
「別這樣,我沒有瘋,我只是……」
「只是想嚇我,折磨我!」他克制地朝她低吼道。
「我只是很難過。」她搖著頭破碎的說︰「我無法相信過去三年來,我竟然把最愛我的他們給忘了,一個人幸福的過了三年,我……」她哽咽得說不下去。
「噓,他們愛你,他們不會怪你的。」他將她轉身面向自己,輕柔地替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將她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