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
看著從二樓樓梯飛奔而下,然後停在他面前的她,他前一秒還對挖掘秘密躍躍欲試的一顆心明顯的有了掙扎。
「看你箭步如飛的樣子,你身上的傷痛都好了嗎?」
「多少剩下一些淤血。」
「這個地方是他買給你的?」他轉頭看著屋內四周,以尋常的口氣問。
「嗯。」她猶豫了一下點頭回答。
「所以這就是在他對你那樣動粗後,你還回到這里來的原因?」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不。」她一瞬間瞠大雙眼瞪著他叫道。
「那麼為什麼又回到這里?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了。」他目不轉楮的盯著她。
「我有苦衷。」她避開他的眼。
「什麼苦衷?」
「我不能講。」
「什麼苦衷不能講?」他頓了一下,「難道說你懷了他的孩子?」
「不!」她激動的否認道。
「不是懷孕,那會是什麼苦衷讓你回到這里來,回到他身邊?」
「不要問我,我真的不能講,輝,求你別問好不好?」面對他有些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態勢,荒木晴子痛苦的搖頭道。
看著她痛苦的神情,葛木輝的心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算了。」他嘆氣的說,「知道你平安無事,且是出于己願的留在這里,並非遭受到強迫或威脅就好了,我走了。」
「等一下,輝。他才轉身,手臂已被她緊緊的拉住,他靜靜的看著她。「既然來了,喝杯茶再走。」她一臉哀求的表情。
差點讓「好」字沖出口,他搖頭道︰「不了,芷茜還在家里等我,我必須回去告訴她你的消息。」
「你很喜歡她對不對?」毫無預警的,荒木晴子沖口問。
梆木輝被她問得一愣,不由自主的沉思了一下。
他很喜歡芷茜嗎?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事實上他也從來沒有認真想過,他只知道她煮的東西很好吃,和她在一起的感覺特別寧靜,然後在性方面她還能讓他感受到在別的女人身上感受不到的舒適感,她無欲無求得讓他感覺就像待在一個溫暖、舒適的家一樣,永遠靜靜的停留在同一個地方等待著他的歸來。
他很喜歡她嗎?如果真要問……
「是的,我很喜歡她。」他正色的同答。
荒木晴子的臉色微微的刷白,這個事實她明明已經知道,但听到他親口說出來的滋味還是不好受,畢竟從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雖然會和別的女人打打鬧鬧,但是喜歡和愛這種字眼都是屬于她的,可是現在……
「你……听說你們交往已經有兩年了,你打算要娶她嗎?」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以不在意的口氣問,然而微微顫抖的聲音卻泄漏了她的秘密。
梆木輝怔然的看著她,好半晌之後才啞聲的說;「為什麼要問這個?你在意我要和誰結婚?」
荒木晴子低頭沉默不語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慢慢的抬頭看他,「我可以在意嗎?」
她以令人憐惜的無助嗓音,怯生生的問他,「當初是我提議要分手的,而現在的我又……
我根本就配不上你,我可以在意嗎?」
看著她,葛木輝欲言又止的閉上了嘴巴。
「之前我告訴你他之所以會打我是因為兩人吵架的關系,其實那不是實話。」他的反應讓她心慌的沖口而出,再也顧不得其他的了,她必須要挽回他,她必須!「他打我是因為我對他提出了分手,」她目不轉楮的緊緊盯著他說,「在我又見到你之後,輝,你知道嗎?再見到你我才知過自己最愛的始終是你。那晚見到你之後我便一宜忐忑不安的想著你是否已經結婚了,是否已經有一個摯愛的妻子,我的恍然大悟是不是已經太遲了?」
「直到那天我們再相見,而且感受到你對我的溫柔始終如一之後,我這才深深的了解,不管你已婚未婚,或是否依然愛我如昔,我是絕對不可能再和深田慶和繼續下去了,所以第二天當他到這里來時,我便向他提出了分手,怎麼知道他竟然會氣得出手打我……」
的哽咽的說不下去。
听她這一席話,葛木輝不知道心中那五味摻雜的感覺是什麼,是高興、是難過、是生氣、或是嗤之以鼻的不以為然,他突然覺得眼前的晴子與他心目中的晴子似乎有了差距,是她變了嗎?不,她從以前就是這麼的任性與自我,那時他覺得很真、很可愛,可是現在……也許是他變了吧!
「你所說的苦衷呢?難道是舍不得這棟房子?」
他問。
「不是。「那是什麼?」
「我……」荒木晴子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後掙扎的搖了搖頭。
「晴子,你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既然都已經決定要離開他了,卻又自己跑回來,難道說表面上你跟他沒有夫妻之名,私底下卻已經注冊結婚了,除了他肯離婚,否則你根本無法離開他?」他猜。
結果她還是搖頭。
「你不說要我怎麼幫你?」看著門不吭聲的地,葛木輝漸感不耐。
突然之間一計上心頭,既然她想留住他的話,那麼如果他現在轉頭走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想罷,他立即裝出一副放棄的姿態與口吻說道︰「好吧,既然你什麼都不說的話,我留在這里也幫不上任何忙,我……」
「你要走了?」她倏然驚恐的瞠大了雙眼,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問。
「既然我留在這里也幫不上忙,我想……」
「不,你別走,我告訴你。」她激動的打斷他,當機立斷的說道,她不能讓他回到淺野芷茜的身邊。
計謀得逞,葛木輝緩緩的閉上了嘴巴,然後不動聲色的將她帶至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來,先坐下來再說。」他哄道。
「我不知道那樣做是犯法的,我從來都不知道,直到這次我要和他分手的時候,他才告訴我這件事,還威脅的說如果我離開他的話,他會不惜一切代價要我難過,我從來都不知道那些事是犯法的,真的,我不知道。」荒木晴子茫然無助的看著他說。
「慢慢說,從頭來。」葛木輝深途的雙眼倏然一閃,他柔聲的安撫著她,「到底你做了什麼事是犯法的,他怎麼威脅你,你從頭開始慢慢的把一切告訴我好嗎?」
荒木晴子看著他點頭,然後慢慢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梆木輝靜靜的听著,表情不由自主的變得專注而認真。原來深田慶和真就是他這次任務的對象,這一切當真可以說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只不過他沒想到最好的情況被他踫到了,連最壞的情況也讓他踫到了,晴子竟真的牽扯在這件如果曝光定可震驚全日本的官商弊案內,而且還在其中擔任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現在,以這種情況,他到底該怎麼做呢?
蹙起了眉頭,他在腦中快速的思考著。人證有了,至于物證,想必有晴子的幫忙那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是問題在于他真該將這一切據實以報的讓晴子落入法律的制裁中嗎?雖說她的作證可減輕她的刑罰,但是牢獄之災依然是免不了的,這樣的她有辦法承受得住嗎?或許還有其他的辦法……
「這些事我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講過,也沒有懷疑過,輝,我真的犯法了嗎?」她投入他懷中後悔莫及的哭道,「他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嗎?如果這些事曝光,我真的會被捉去坐牢嗎?我不要。」
「呸,既然你都把事情說出來了,那就把一切都交給我吧,我會盡量想辦法幫你的。」他溫柔的安撫道,自己卻是一個頭好幾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