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也听到她的胡言亂語了吧?什麼殺人、搶劫、強暴的,你看看我再看看她,憑良心講我像她口中的惡徒嗎?別說她身上沒錢讓我搶好了,我會在這樣一個眾目睽睽的地方留下犯罪證據嗎?我並沒有患精神病。」
他從容不迫、條理分明的言詞漸漸讓圍觀人們不再感到懷疑,一個個釋然的離去,而對于有些知識貧乏的人則因害怕精神病會傳染而紛紛遠遠的避開他們倆,以至于能讓熾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帶離熱鬧的夜市區,進入他所租的公寓內。
「你這個大變態,放開我!」嘴巴一得到解放,張皊隨即破口大罵,「你這個大變態、神經病,竟敢告訴人家說我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神經病,你自己才是咧!你這個大變態、神經病,你想女朋友想瘋了啦?竟然敢挾持我、綁架我,我要告你非禮、傷害、恐嚇……」
「不要吵了!」熾關上大門,轉身朝她大吼一聲,並帶著滿腔滿頰的怒火一步一步的朝她逼近,「你再尖叫試試看!」
「你……你要干什麼?」張皊害怕的向後退,第一次注意到自己身處的環境,一個陌生不已的私人住所,老天,她瞠大雙眼以吃女乃的力氣尖聲大叫︰「救命呀,有人要我呀!救命呀,誰來救救我呀!救命呀——」
「你這個八婆給我閉嘴!」熾憤怒地大叫,天知道他現在有多後悔與谷優那小子打賭,哦,他真是自作自受呀!
「救命呀——」她還在叫。
「我叫你給我閉嘴听到沒有?」他用刺耳的聲音吼叫,黑色的雙眼則燃燒著熊熊怒火瞪她,「你若再叫一聲的話,我就用膠帶把你的嘴巴封起來!」他警告道。
張皊睜大眼楮張著嘴瞪他,沒有再發出一絲聲音。
「很好。」熾滿意極了,「現在你坐下,我……」他打算節省時間立刻導入正題,說明自己的目的,怎麼她卻又發了瘋似的直指著他尖聲大叫。
「啊——鬼呀!有鬼呀!」她竟然看到鬼火在他身後飄呀飄的,哦,天啊,在這燈火通明的室內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難道那是被他殺害之後死不瞑目的怨靈,「不!救命呀,我還不想死呀,誰來救救我呀……」
「哦,媽的!」熾用力地詛咒,知道自己剛剛因怒極的關系又讓焰火冒了出來,該死的!自從他接任朱雀的位子九年來,他一向將異能力控制得很好,收放自如已到了隨身心欲的境地,從來未曾出錯過,但是今天卻連番……哦,該死的!都是這個宇宙第一世界級的神經遢遢女害的!
「不要再叫了!」
「救命呀,我不想死呀,救命呀——」
哦,媽的!媽的!媽的!媽的!熾在心中詛咒不已,卻不得不壓下怒氣安撫她。
「別叫了,屋里面沒有鬼,我也不會殺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了?你到底有沒有听到我說的話?」他咬牙強忍住怒火的對她說。
「救命呀——」很明顯的,答案是她完全沒有听到他忍耐的聲音。
熾覺得自己若再不阻止她的尖叫聲的話,他過不了多久定會因魔音穿腦而亡,所以不再多費唇舌,他找來一捆膠帶「啪!」的一聲準確無誤地封住了她的大嘴巴,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綁住她的雙手,將她整個人按入沙發之中。
「你最好乖乖給我坐著!」他冷冷的警告一臉要被強暴,掙扎著要起身的她,「放心,我不會非禮你,更不會強暴、你,也不會殺你,你放心。我帶你來這里只是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幫我一個忙而已,當然我會給你一份應有的報酬。」
張皊吞咽下口水,以驚疑不定的眼神望著他,但已不再有任何激烈掙扎的跡象。
「如果你答應我不再亂吼亂叫的話,我就放開你。」他對她說。
張皊立刻點頭,他則在沉思了一秒後放她自由。
「要請人家幫忙還對人家動手動腳的,你這個變態有沒有大腦呀?」嘴巴一得到自由,張皊損人不利己的壞性子立刻展現。
「不要叫我變態!」熾氣得差點沒再封住她的嘴巴。
「好吧,那我叫你帥哥可以嗎?」她補充一句︰「真是虛偽得可以。」
「你……」他想把她燒死!
「好啦,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綁架我到這里來到底是想干麼?」她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盯著他看,「不過我可先告訴你,小姐我可沒那個美國時間可以當你的女朋友,而且要當我的男朋友第一個條件就是要家財萬貫,有錢到可以砸死人的程度,你這個窮小子是配不上我的。」
熾不斷叫自己要忍耐,額頭卻因咬緊牙根的動作隱隱浮現青筋,手背亦因緊握的拳頭而布滿了粗青的血管,「如果你再不安靜听我說話的話,我發誓我手上的膠帶下一秒鐘會變到你嘴巴上去。」他非常容忍地咬牙迸出聲。
「如果你敢再用膠帶黏我的嘴巴的話,我發誓你就算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幫你見鬼的狗屁忙!」她拿喬的對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漂亮的貝齒。
「該死的!」熾忍無可忍的大聲詛咒,沒想到她卻也不含糊的跟進。
「媽的!」張皊望著牆壁上她無意間瞄到的時鐘,「我竟然忘了開獎的時間!媽的,都是你這個變態害的!」
八點零三分,去他的,竟然已經那麼晚了!她迅速地張望著四周,在離自己一步之遙的茶幾上看到她所要尋找的電話,激動異常地沖上去撥號。
「你想打電話求救?」熾反應迅捷的奪過她手中的無線電話。
「電話給我!」她像猴子般的攀在他身上,跳動的想抓他高舉過頭的電話。可惜一百五十六公分的她怎麼也勾不到他高舉的電話,「媽的,你這枝瘦竹竿到底有多高?把電話還給我啦!」
「你這個女人……」他瞪著她的眼神就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一樣。
「還我啦!」張皊根本沒注意,「我若不趕快打電話給阿財的話,他會以為我沒中獎就落跑了,以後再也不會給我簽牌耶……呸呸呸,不對,不對,童言無忌,大風吹去。我的意思是我要趕快打電話問阿財我今天簽中幾踫,有多少錢可以領?你快把電話還給我啦!如果我中獎的話,我保證會請你吃糖果的啦,你快把電話還給我啦!」她利誘地說,卻不失她小氣的本質。
認識張皊的人都知道,簽六合彩對她來說比任何事還重要,她可以沒錢吃飯,沒錢繳房租,卻不能沒錢簽牌。六合彩之于她簡直比二氧化碳之于植物還重要,因為植物在夜間未行光合作用時可以靠氧氣來活命,她一期沒有簽六合彩卻會死。
熾完全听不懂她在說什麼,卻不喜歡她身上的怪味道,尤其是她最接近他鼻子的頭發,那股怪味道讓他想吐!
「你給我坐下。」他粗魯地將她推回沙發上。
「電話還我啦!」她立刻又跳了起來,並在他愕然的那一剎那間拉下他高舉的手,奪取電話,遠遠的避開他,嗶嗶嗶的按起電話號碼,「阿財,是我皊,今天開什麼牌?」
她一邊抓著無線電話問道,一邊繞著屋內家具跑,以防止被他抓到,「什麼?我沒中?!二五、三七、一二、三三、四一、零七,特別號一一,媽的,我真的沒中半踫……什麼,五千塊?我有簽那麼多嗎……好啦,你今天晚上過來拿,我會準備好錢的……對,老地方……知道啦,你別廢話了啦,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