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熾詛咒一聲,眼明手快地接住她癱軟的身子,還狠狠地瞪了伸出手打算扶她的谷優一眼,「不準你踫她。」
「你這個人……」谷優氣得差點沒吐血,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像熾這般小氣的人,連讓他踫一下皊都不肯?最可恨的是皊根本還不是熾的老婆……眼一瞪,他故意伸手輕觸皊蒼白的臉頰,挑釁地說︰「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左旁的郇風與荋軒竟狂聲大笑了起來,最令人不可置信地是原本繃著臉,有著一副要殺人的可怕表情的熾竟然也扯出了笑容,因為他們同時想起當初張皊對上前與她說話的熾說出這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時的可笑景象。
「你……你們在笑什麼?我說錯了什麼嗎?」谷優一臉莫名其妙的輪流看著他們三人問。
郇風和荋軒兩人繼續狂笑著,而熾卻帶著笑容輕喚著被他扶坐在椅子上的張皊,沒人理他。
「該死的,你們誰回答我呀!」谷優怒氣沖沖地再次朝他們大叫,在得不到任何人回應之後,谷優決定以最簡單的方法得到他們的注意力。瞬眼間,只見兩條水柱由盛著些許紅茶的鐵桶射出,直飛向笑不可遏的兩人。當然他之所以沒攻擊熾是因為怕打濕他前方的張皊。
「該死!」
「該死的!」
兩聲詛咒同時響起,伴隨而來的是四道危險的利芒。
「你討打嗎?」荋軒冷冷地瞪著他道。
「他比較有可能是皮癢。」郇風和煦地說,臉上的表情可一點也不和煦。
「抱歉,我是擔心你們會笑岔氣,所以才出此下策的。」谷優立即見風轉舵地說,並快嘴地問出自己的疑問以轉移了他們的怒氣,「你們剛剛到底在笑什麼,發生了什麼事這麼好笑的,可以說給我听嗎?」
驀地,好不容易止住笑聲的兩人又再度狂笑了起來。
比優一臉受挫的瞪著他們,一點成功轉移了他們倆怒氣的喜悅都沒有。該死的!他們到底在發什麼神經?不以為再以水柱打醒他們兩人是好主意的他,最後只好無奈轉頭看向另外一個可以回答他問題而且比較正常的熾,不過……
「因為我愛你。」
看著單腳跪在她前方的他,張皊整個人都傻住了。她以為今晚除了他剛剛為她解釋他們幾人分別擁有控制風、控制水、控制火和控制動物等超能力的事,會讓她愕然地瞠目以對,說不出話來之外,再也沒有什麼事、什麼話嚇得了她了,沒想到……
「你不要開玩笑了。」她避開他的眼冷道。他愛的明明是凱茜,為什麼要拿這種話騙她?她有哪一點值得他愛的?她記得他這樣說過。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熾有些生氣地吼道。
「不是嗎?那我請問你,我有哪一點值得你愛的?」她看他。
熾明顯地呆愕了一下。
「看吧,你連謊話都不會講,要我怎麼相信你愛我?」張皊輕扯了一下嘴角,語氣中滿含苦澀。
「該死的,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是愛你的?」熾皺眉詛咒,「你要怎麼才肯相信我說的是實話?你要知道‘我愛你’這三個字我只對你說過,你……」
「凱茜,你忘記凱茜了嗎?那晚我親耳听到你對她說‘我愛你’。」她澆了他一頭冷水。
「你……」熾張口給舌地瞪著她。
「你想狡辯嗎?」
「我……」該死的!她怎麼會知道那件事?難道……「那天晚上你不是在睡覺?」
「我肚子餓得睡不著,所以下樓找東西吃。」
「所以你全部听見也看見了?」
張皊撇開與他正視的眼,痛苦地點頭。她還記得自己為了他對凱茜說那句話,而整整哭了一天一夜。
「那你就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說那句話,我……」熾陡然停了下來,伸手將她的臉轉正面向自己,「那天早上你眼楮腫得像熊貓,卻說是作惡夢一夜沒睡,不會是在騙人的吧?實際上卻是因為你听到我對凱茜說那句話,而傷心欲絕哭到天亮的結果吧?」
「當然不是!」張皊駭然的否認,她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她愛他的事實,他一定會恥笑、嘲笑、揶揄、奚落……
看著她,熾突然欣喜若狂地擁住她,輕吻著她道︰「你愛我,你果真是愛我的!」
「不……」她驚駭的反駁聲被他打斷。
「張皊你給我听好了。」他正色地對她說,「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愛你,但是你這輩子別想再離開我,除了擁有你的心之外,我也要擁有你的人,這輩子除了我死了之外,你別想再離開我,永遠別想,听到了嗎?」
她沒回答,因為他早已覆住她的嘴巴,讓她想反駁、抗議、不投降——也難。
尾聲
門外的電鈴聲響起時,熾正狂吻著第一次親口對他吐露愛意的張皊。
「熾,有人……」
「別理他。」他含糊的在她香唇上說。
「別鬧了,說不定是我哥,他有鑰匙你別忘了。」她輕輕推開他臉頰,提醒他道。
「該死的!當初你為什麼要給他鑰匙?」他咒聲道。
「他是我哥嘛。」
「哥。他算哪門子的哥哥?專門打擾才剛新婚的你,他難道不知道新婚燕爾最想要的是嗎?他三天兩頭往我們家鑽做什麼?」熾怒不可遏地說道,對于谷優仗著張皊認他做干哥而為所欲為的惡行,再也無法忍氣吞聲下去了,「如果這次再是他的話,我一定把他給剁碎!」
熾突然跳下床,忿忿不平地往外走去。
「熾,你別這樣。」張皊呆愕了一下,立刻跳下床追了出去。
怒氣沖沖地來到大門口,熾陡然拉開大門就打算破口大罵,卻意外的被外頭的兩人嚇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臭小子,真的是你!」門外的男子大叫一聲,突然向前撲到熾的身上,用力地攪了他兩下,再用力的推開他叫道︰「該死的你,這些年到底死到哪里去了?竟然連只字片語都沒聯絡就失蹤,去你的,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熾依然呈現著驚嚇過度的呆滯樣,瞪著眼前的男子,他不太相信地吐出兩個字︰「陸峰?」
「嘿,就是兄弟我,怎麼?難道你忘記我長什麼樣子了?干麼這樣盯著我看!」陸峰揶揄地拍著他肩膀笑道。
「真的是你!」熾終于恢復正常回攬了他一下,並懷疑地問︰「你怎麼會來這里?」
「凱茜告訴我的。」他笑道。
凱茜在回香港之後,因為外型出眾而被片商相中當女主角,恰巧陸峰應邀為那部電影制樂,就這樣陰錯陽差之下听到熾的名字,一經詢問之後,他便抱著百分之八十的肯定機率飛到台灣來找熾,果真結果沒讓他失望。
「嗨,熾哥,好久不見。」在一旁的邾竹妤終于開口。
「嗨,小妤,這小子沒欺負你吧?」熾放開陸峰,給了邾竹妤一個哥哥式的擁抱。
「你們倆認識?」陸峰瞠目結舌地問。
「這說來話長。」熾笑逐顏開的說,眼角余光突然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皊,他微微一笑將她拉進懷中,對他們倆介紹,「這是我老婆,張皊,這是我在香港讀書時的死黨,陸峰,這是他老婆邾竹妤,松捷的二妹。」
「熾哥,你見過我大姊,知道我大姊在哪?」邾竹妤激動地問。
「先進屋子里吧,我要告訴你們的話太多了,站在這里說大伙鐵定會累死的。」熾笑道,攬著張皊退後一步讓他們兩人進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