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行,我還知道‘物歸原位’的道理。」他戲謔的說著,嗓音卻愈加低柔沙啞,「更何況現在的我根本還沒準備讓你穿衣服。」他說著便傾身吻住她。
良久,當兩人激情過後,莫讎天勉強自己由她身上翻身側躺,雙手立即佔有性的將她攬入懷,緊緊的擁著。
「阿天?」
「怎麼了?」他感覺到她的遲疑。
「你……你的感覺好嗎?」邾梅有點想咬掉自己舌頭的沖動,沒有女人會這麼不知羞恥的問男人這種問題的,但是她真的想知道。
「很好,極好,好得不得了。」他再度露出了笑容。
「你沒有失望?」
「失望什麼?」莫讎天有些訝異的看著她。
「對于做……這件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很高興你什麼都不知道。」他咧嘴一笑,在她頭頂上連續吻了幾下。
「什麼行為?」
「我的主動……要你吻我的事……」邾梅將臉埋進他胸前,結巴的說著。
「你後悔了嗎?」他的手撥開她的頭發,雙手將她的臉捧住面對著自己,似乎想要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真實的表情。
她搖頭。
「那麼就沒有什麼事值得談到原諒這兩個字的。」莫讎天低柔的告訴她。
「阿天,我愛你。」她的手捉住他的。
「我也是。」
邾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以往每次自己對他說出這三個字時,他總是默默無語的擁緊她,從未對她作出任何回應,而今天他卻開口回答,雖不是自己所期待的那三個字,但這三個字所帶來的沖擊卻比任何言語都大,她的淚水感動的溢了出來。
「怎麼了?」莫讎天心疼的捧住她臉問。
搖搖頭,邾梅怎能告訴他,她是因為听到他那三個字,一時忍不住而感動落淚呢?
「人人要結後生緣,儂只今生結目前。一十二時不離別,郎行郎坐總隨肩。」邾梅將臉頰貼在他胸前輕念著一首民謠之歌詞,而這也就是她所有的心聲,來生虛無渺茫不可預知,所以她不求來生,只願今生就這樣與他相伴已足夠。
「小梅。」他嘆息一聲,緊緊的擁著她。
桃園中正國際機場一如往常般業務煩忙,然而今天除了煩忙之外多了那麼一點緊張,往常只會出現在會議室、股東常會的大老們竟一個個出現在機場,像是等待迎接什麼貴賓似的,然而莫名其妙的人們依然看不出他們是在等待什麼人。
然而令觀察心思細密的人覺得奇怪的是,除了那些西裝筆挺的人之外,在機場內似乎也多了不少便衣人士,他們三五成群,不像要接人送客也不像要出國之人,只是這邊晃過來那邊走過去的在機場內游蕩著,挺奇怪的不是嗎?
駱威手中把玩著香煙,冷眼旁觀的將一切看在眼中,身邊的John或許感覺不到今天機場敝異的氣氛,但他這個道地的台灣人卻知道,尤其在他見到許多便衣同業人之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以為「冷面」這件案子全權交由他和John處理,人員的調派上也該全經過他們倆挑選,然而現在他卻看到許多警察的精英份子偽裝藏匿在人群中,他們是為了「冷面」而來,還是另有要事在身呢?老實說他很想知道,但是卻不得不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以免一個不小心誤了別人的大事,更何況他沒忘今天來這里守株待兔的對象是誰。
盯著邾梅果真是捉「冷面」最好的途徑,即使意外的被她耍了一計,他們依然萬萬沒想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們竟由邾梅的生活周遭探出他們要去美國的事,然後不惜人力物力的逐一追查所有出國旅客名單,然後懷疑、查詢、求證、刪除種種手續後盯上最可疑的人,也就是今天準備搭乘美航三點飛向舊金山的兩名旅客,他想除非他們不出現,否則「冷面」今天是插翅也難逃這個天羅地網的。
「John,今天最好不要開槍。」駱威對身邊的John說。
「不開槍怎麼捉人?你想讓我被他打死嗎?」
「‘冷面’不會在這種地方亂開槍的,這里太多老百姓了。」他看著四周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機楊廳堂說。
「狗屎!你當他是上帝呀?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人魔,你以為他會在意多勾幾條亡魂嗎?」John一臉不屑的說。
「John你最好記住這里是台灣不是美國,你若傷害到任何一個無辜百姓的話,我不管你是FBI或什麼的,我們一樣可以將你治罪。」駱威平靜的對他說,語氣中顯含的威脅卻是顯而易見的。
John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駱威也不再搭理他,轉而望向一如往常般平靜的四周,然後突然間他發現到那些人開始移動,他沒有多想的也跟了過去。
「你要去哪?」John莫名其妙的問。
「廁所。」駱威不想讓他知道而隨便搪塞個理由給他,然後筆直的走向那群人消失的方向。
第六章
莫讎天沒有一絲疑問,完完全全依照邾梅告訴他的路標,也就是以「?」字為暗號的指示前進,直到車子開進一條無人的地下道,車燈照在等待他們的人臉上。
「邑城中王霸五方,?象威揚宇內外」那名年約四十的男人突然開口。
「前朱雀而後玄武,左青龍而右白虎。」邾梅邊說邊對他做了幾個動作。
「小姐,請這邊走。」男人看後立即恭敬的說。
「麻煩你了。」邾梅輕應一聲。
「小梅?」莫讎天一點也不懂他們之間的術語,見男人看他一眼後走到前方帶路的姿態,他一點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任那男人。
「沒關系,相信我。」她對他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雙手更是反握住他的。
听她這麼一說,莫讎天只有撇開心中不祥的預感,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尾隨那名男人前進,沒多久就到了一間金碧輝煌的房間,房內惟一令莫讎天好奇的是四面牆壁上皆有一個浮雕,其姿態亦禽亦獸,讓人看了有說不出的怪異,最夸張的是它們明明是浮雕卻栩栩如生,活像下一刻就會從牆壁上跑出來似的。
「對不起,可否請這位先生在這里等等,小姐跟我到另一間房間?」男人突然開口。
「抱歉。」莫讎天收回停在牆上詫異的目光,銳利的眼神直盯著眼前的男人,環住邾梅腰間的手緊了些。
「小姐?」他眼中閃過一抹擔心與不解的對邾梅開口。
「你們有事要向我說嗎?」邾梅問,「如果是的話,你們在這邊說沒關系的。」她也不想和莫讎天分開。
「這……」男人面有難色的看了一眼,又偷偷瞄了莫讎天一眼,然後才吞吞吐吐的說︰「是有人要見你。」
「見我?是誰要見我?」邾梅訝然的睜大目無焦距的雙眼。
「這……」男人皺起了眉頭。
「是我父親嗎?他也來台灣了嗎?」
「對,是中王。」
男人過分急切的回答引起莫讎天的注意,他面無表情的臉起了一絲懷疑,深邃如能透視人心的雙眼筆直的盯著那男人看,而對方竟心虛的不敢看他。
「真的是父親嗎?」邾梅憂喜參半的叫道,隨後又若有所思的搖搖頭,「不可能,母親死後父親曾經發誓過不再踏出‘邑城’一步的,他不可能會來台灣的。」
「你在安什麼心?」莫讎天一個箭步緊緊扣住男人,「說,是誰指使你的?」
「放開他!」一直躲在外頭,等待誘走邾梅後動手的人一見事跡敗露立即現身,瞬間將莫讎天團團圍住,當然每個人手上的槍全對準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