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齊天歷的緣分起始于少年感化院,雖分別後少有連絡,但感情始終不變,尤其在去年他出國前,還特別探听過久違的他們,而在听說他們幾人在道上混得有聲有色後,他才無憾地離開了台灣,只是沒想到事隔一年後,他見到的卻是一個酒鬼!
「你說,這一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秦楚趙魏他們呢?你們不是常在一起嗎?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來喝酒?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Shit!快點告訴我,你別只是吐呀!」他已經快抓狂了,哪有人吐了一整晚,睡一覺醒來又繼續吐的?
「龍,我頭已經夠痛了,你就別再鬼叫了行嗎?」無力地倒躺在枕頭上,齊天歷差點沒痛苦的哀號出聲,早知道會踫到龍華的話,他昨天就該買堆酒回家喝才對,至少可以省去受這頓天外飛來的疲勞轟炸。
「什麼鬼叫?這就是對多年不見的兄弟所說的話?」龍華忍不住對他齜牙咧嘴的吼道,隨即用力將他從床上拉起來,再用力推了回去。
「哦!」齊天歷忍不住頭痛欲裂的感受哀號出聲,「可惡!龍,你是欠扁嗎?」
「哈,還會叫,那至少表示你還不會死。」龍華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看著他,卻又突然擰起眉頭擔心地問,「秦他們都還好吧?」
「放心,我喝酒不是為了他們,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他們每個人都依然完好無缺地活著。」齊天
歷閉上眼楮以平靜的口吻說著。
「那你干麼一個人喝酒,喝得像是不要命似的?」龍華瞪著仰躺在床上的齊天歷叫道,可是齊天歷卻像睡著一樣完全沒反應,「齊,我在對你說話!」他忍不住生氣地對齊天歷大叫,這一年來他已經習慣別人對他恭敬的態度,突然踫到一個對他不理不睬的人,實在教人氣憤。
「龍,可不可以麻煩你閉上尊口,好讓我睡一覺?至于你的問題,等我睡醒再隨便你問行嗎?」齊天歷不慍不火地開口,雙眼依然緊閉著。
「齊,十五年了,你這個冷靜自持的態度依然令人討厭。」龍華撇嘴說道,「說實在的,我還真懷疑你有失控的時候,所以在昨晚見到醉醺醺的你才會被嚇一跳!我……算了,你睡吧,我去外面找雲凱聊天。」見齊天歷分明已沉睡,他搖搖頭喃喃自語地走出房間。
冷靜自持?失控的時候?其實要看他由冷靜自持變成失控是很簡單的,因為凡事只要扯上梁思綺必能讓他心煩意躁,要他失控何其簡單呀。齊天歷在睡前忖度。
☆☆☆
是日中午在雲凱屋內開伙吃飽後,齊天歷打算先回家梳洗後再帶龍華去會那群兄弟,所以兩人便邊聊邊開車往齊天歷的住處出發,然而令他們訝異的竟是秦軾杰等人竟未卜先知地站在他門前等著他們,所以當齊天歷和龍華兩人下車時,他們的表情簡直只有用「張口結舌」四個字來形容了。
「喂,你是不是偷偷通知他們卻沒告訴我,想讓我有個意外驚喜呀?」龍華用肩膀頂了齊天歷一下,笑容滿面地朝那群久違的兄弟走了過去,然後一人給他們一拳,‘好久不見,你們果然跟齊說的一樣完好無缺!」他大笑善。
「龍?」秦軾杰等人被突然出現的男人嚇了一跳,張大的嘴巴好半天才吐出一個字來。
「怎麼?看到我高興到說不出話來嗎?」龍華仰頭大笑甚是得意,但好半晌後他們依然沒有別的反應時,他就覺得情況不對了,「怎麼了?難道你們真的被我的出現嚇呆了?可是你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又怎麼會一起出現在這里?你們有事來找齊?」他轉頭看向齊天歷,然而齊天歷卻也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秦,你們怎麼全都來了?有事找我嗎?」齊天歷走上前若有所思地問。
「你……你昨天一整天去哪了?」秦軾杰皺眉開口同。
「這個問我就可以了。」龍華大聲地撇嘴說,「他呀,昨天下午在人家店門還沒開時就硬闖進去喝酒,喝到醉
醺醺不省人事不說,還亂發酒瘋趕都趕不走,要不是我恰巧在那的話,他一定被人丟出門醉死在街頭上了。」
「進來吧,你們不會無事登三寶殿對吧?」齊天歷對龍華極盡諷刺的言語沒什麼反應,只是拿了鑰匙開門,然後淡淡的說後率先進屋。
「齊,你不知道……」趙孟澤的眉頭原本就緊得幾乎可以扭出水來,再見齊天歷一副沒新鮮事的風平浪靜臉後,再忍不住對齊天歷吼出聲來。
「趙,別多話。」魏雲智忙拉他一把用凌厲的眼神阻止了他。
他好像完全不知道那件事的樣子。魏雲智用眼神對秦軾杰等人說著……
怎麼辦?誰來告訴他?還是能瞞就瞞?楚國豪擰緊眉頭無聲的問。
這種事能瞞嗎?秦軾杰帶著沉重的表情搖著頭。
「你們在猶豫什麼?事實就是事實,不說就能改變這一切嗎?」趙孟澤生氣地大聲吼道,「你們不敢說,我說!」他甩開魏雲智箝制的手,邁步向門走去。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龍華這回真的有了「事態嚴重」的警覺,臉上的笑容瞬間被凝重所取代。
「你們告訴龍吧,我怕趙會抵擋不住發狂的齊,我先進去看看。」魏雲智雷厲風行地跟在趙孟澤身後進屋,留下呆愕的兩人和臉色更加凝重的龍華。
「到底是什麼事?為什麼齊會發狂?你們誰快告訴我?」
「我進去幫忙壓制齊。」听到屋內傳來的咆吼聲,秦軾杰詛咒一聲閃身入屋。
秦軾杰一踏進屋內見到的就是一臉狂暴的齊天歷,將企圖阻止他的魏雲智重重撞飛在牆壁,然後狠狠揪住被嚇退後的趙孟澤衣煩,活像是從地獄來的復仇魔鬼般的瞅著趙孟澤。
「你再說一次。」他冷峻地對趙孟澤說,眼中閃現的卻是地獄烈焰。
認識這些年來,趙孟澤第一次被齊天歷嚇到說不出話來的地步,他很後悔自己竟會白痴到自告奮勇來當炮灰的程度,可是現在悔不當初已經太遲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還是死得轟轟烈烈比較有看頭一點。
「梁思綺死了。」他一口氣說完後干脆緊閉雙眼,認命地等待那死亡時刻的來臨。
「趙孟澤!」
一聲狂叫怒吼下,趙孟澤預料下的拳頭沒有落下,相反的,揪在頸間的壓力卻在瞬間消失,他疑惑地睜開雙眼,見到的是被魏雲智和秦軾杰扣在手中的怒獅——齊天歷。
「齊,你冷靜一點。」魏雲智沉穩地對掙扎不休的齊
天歷說。
「趙孟澤你再說一次,誰死了?你再說一次!」
「梁思綺、梁思綺死了,你要我說幾次呢?就算說再多次,這個名字還是不會由梁思綺變成別的名字。」趙孟澤有些苦澀地說,不是他故意要向齊挑釁,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她沒得罪你,你為什麼要詛咒她?你為什麼要詛咒她?趙孟澤!」齊天歷狂嘯著,激動的情緒讓魏雲智和秦軾杰兩人差點駕馭不住。
「趙,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梁思綺她明明沒有死,只是……」秦軾杰一邊努力抓緊齊天歷,一邊對趙孟澤直皺眉頭。
「只是變成植物人躺在醫院里是不是?那跟死了還不是一樣意思?我說梁思綺死了有錯嗎?」趙孟澤忿然的打斷秦軾杰,而後者卻只有抿嘴低頭不再說話。
「不,我不相信!」齊天歷大吼出聲,什麼變成植物人,什麼跟死了一樣,他們為什麼要把她的名字和這些可怕的字眼連在一起?他們為什麼要對他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