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吧!我就說你需要我幫忙嘛!」他得意的靠近她。
「走開,你再不走我就要大叫了……救命——」看著他一步步逼近,魏涵祈的驚懼愈來愈擴散,終于抑制不住的尖叫出聲。
「他女乃女乃的,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大爺我只不過想疼你一下而已,你干麼叫得像被強暴似的?」他火速捂住她嘴巴,喃喃的對她低語︰「放心,我會很溫柔、很溫柔的。」他咧嘴猥褻的笑了。
瞠大了驚懼的雙眼,魏涵祈再次感受到十五年前的壓迫,她奮不顧身的掙扎,無奈頭重腳輕的她是如此的力不從心。完了,這下子她鐵定完蛋了,如果老天這麼不憐她,那麼她也不必再活在這個世間了……
「放開她。」
驀然一個零度以下極冷的聲音由門口處響起,魏涵祈的眼中遽然升起了一絲希望之光,眼角拼命的瞄向門口處背光而站的人影。救我!她眼中寫滿了懇求。
「走開!」抓緊她的男人惡狠狠的朝來人吼道,他怎能為了一個好管閑事的人讓煮熟的鴨子飛了?然而就在「走開」的尾音消失的同時,他整個人亦飛出了大門,重重的跌在柏油路上。
從傍晚開始楚國豪就守株待兔的待在這兒等著攔截韓蔚琪,然而五點、六點到現在十二點了,他竟沒見到半個窈窕的長發女人走過這兒,難道他守錯地方了不成?可是每次約會後他都送她到這兒的,雖沒親眼見她走進哪間屋子,但這社區的守衛認識她卻是不爭的事實,她該是住這附近的沒錯,可是他為什麼等不到人?
那天的吻雖說是蓄意的開始,但到後來的情不自禁卻是他無法控制的,被她賞了一巴掌他甘之如飴,但兩天的避不見面就太過分了,因為他再也無法忍受沒有她陪伴的日子。
喜歡女人是一回事,但愛上女人卻又是另外一回事,絕對不會有人相信他楚國豪也有陷人情網的時候,哈,先別說別人不相信了,就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這匪夷所思的事,然而他為了等一個女人守在一個地方七個小時,連晚餐都沒吃卻是個事實,他果真陷入愛情的絕境了。
唉,只是愛上韓蔚琪這個女人就變成這樣,這到底是他的幸還是不幸,
以巴掌為見面禮,驚懼無助為引導,睿智火爆為輔助,她先牽動了他對她的好奇,然後漸漸的、慢慢的侵蝕了他整個人,直到現在他已不能沒有她。可怕的女人,卻又是如此的可愛,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再再都吸引他,獨特的風格、單純的反應,和那如活火山般的脾氣,她簡直就像座挖不完的寶山,難怪她能做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所做不到的事——佔領他那顆浪子心。
韓蔚琪,他此生唯一的傾心,不管她願或不願他都會得到她,而且從此兩人將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嗯,令人期待的遠景。但是先決條件他得先找到她才行,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哪?害他在這里守株待兔七個小時卻一點收獲都沒有,卻機緣巧遏的救了魏的寶貝小祈妹妹,唉,魏還真該好好感謝她哩!
「你沒事吧?」沒理會那個被他丟出去的人渣,楚國豪皺眉關心的問著癱在地上的魏涵祈,她驚懼的眼神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覺,他似乎在哪里見過……
搖搖頭,魏涵祈強忍著陣陣頭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不會喝酒就少喝點,女孩子家學男人喝什麼酒?」他嘴巴叨念著,雙手卻不由自主地扶持她,「鑰匙。」他命令的開口,得到的卻是掛在他手臂昏昏欲睡的她。
嘆了口氣他尋到鑰匙打開門,楚國豪將醉醺醺且腳步蹣跚甚至已經不省人事的魏涵祈扶進屋,找到了臥室後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往床上一丟轉頭就走。要不是看在她是魏的寶貝妹妹的份上,他才懶得理她哩!現在將她帶進屋,讓她安全的躺在床上,這對她來說他已經算是夠人至義盡了吧!
「別走。」
突然身後傳來她虛弱的聲音阻止了他下一步的踏出,楚國豪有些遲疑的回頭看她,見到的卻是她不安穩的睡容與瑟縮的身子,輕蹙了下眉頭他撇了下嘴角走回床邊,將棉被攤開替她蓋好才轉身離去。
驀然間,楚國豪駐足的停了下來,他怔忡的看著化妝台上的東西,一頂假發,一頂直直長長的假發披掛在化妝台前的架子上,一個荒謬不已的想法從他心中浮出,他緩緩的轉頭看著橫躺在床上的魏涵祈,再看看化妝台上的假發,不寒而栗的感覺傳遍他全身。
這怎麼可能?!楚國豪走向化妝台前伸手撫觸那如絲緞般的發絲,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令他眷戀不已……不!他不相信這一切,瞥見旁邊的衣櫥他毫不猶豫的刷聲拉關,除了毛衣、牛仔褲等中性服裝外,他看到的是一件件美不勝收的洋裝、套裝,那些他曾在韓蔚琪身上看過的衣服。
慍怒由心中慢慢升起,楚國豪走回化妝台前拿起假發,抬起頭看到的是鏡中怒氣沖天的自己,他抿著嘴走向她,然後將假發往她頭上一放,無助的韓蔚琪,他終于知道為什麼自己剛剛在門口看到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這就是驚懼無助的韓蔚琪呀!
美麗、率直、純真、大膽、有頭腦、與眾不同的韓蔚琪,那個讓他陷人情網不可自拔的女人韓蔚琪?哈哈,好個韓蔚琪呀!楚國豪諷刺的笑容中有著冷酷無情的絕然,這個女騙子!這個男人婆!他倒要看看她在玩什麼把戲,他倒要看看。
將房內一切恢復原狀,楚國豪冷冷的看她一眼後轉身離去。
☆☆☆
魏涵祈順了順頭上的假發,又撫了撫身上的洋裝,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走進酒店,惴惴不安的想著楚國豪看到她會有什麼表情?
昨天晚上她雖喝得醉醺醺甚至到後來的不省人事,但她卻隱隱約約記得所發生的一切,那個齷齪男人的不良居心,楚國豪的仗義相助,到早上她和衣從自己床上醒來。她唯一不記得的是自己如何到床上的,是他將她送進屋來到房間的嗎?他為什麼半夜還會出現在那兒?是在等韓蔚琪嗎?他有發現她房內的假發嗎?他是否已經知道她就是韓蔚琪了呢?種種問題在魏涵祈腦中盤踞著,令她一整天煩躁的想撞壁,想將一切煩惱撞掉,可是那根本是天方夜譚,所以她來這兒了。
從那一巴掌起,她和他有三天不見了,想起那個吻、想到那一巴掌,魏涵祈遲疑了一下。她這樣突然出現會不會顯得很奇怪?抑或是楚國豪昨天晚上就知道她的真面目了,而現在她卻還以韓蔚琪的身份出現在他眼前,他不會乘機報復而當眾人面前拆穿她的西洋鏡?她到底該不該進去……
「哎喲!這不是韓小姐嗎?」
突然一聲尖銳的女高音在不遠處響起,魏涵祈抬頭看見小紅那張濃妝艷抹的臉由遠漸近,直到整個人站定在她面前。
「怎麼,今天怎麼一個人來呀?豪哥沒陪你嗎?還是你已經成了昨日黃花?我就說嘛!豪哥怎麼會看上干扁的四季豆呢!」小紅站在她眼前夾槍帶棍的說。
看了她一眼,魏涵祈一句話也沒說就回頭準備走人,听她的口氣楚國豪今晚一定不在這里,那麼自己根本也沒理由和這個瘋女人在這兒瞎蘑菇,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就是這個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