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羊的少東 第2頁

他的黑眸漾著愉悅的笑意,正想將她壓入身下,她卻驀地在他懷中打了個呵欠,舒展手腳,然後一把抱住他,將臉偎進他暖熱的胸膛,就像個嬰兒在母親的懷抱一樣。

他怔住了。

這……這女人是誰?

在瞬間跑得無影無蹤,她的臉就在他胸前磨蹭著,不時囈語,不時咕噥一聲,真實感太強烈了,所以這絕不是作夢。

可是她到底是誰?

昨晚他和一個不是徐禮薇的女人上床了嗎?

那徐禮薇去哪里了?

這——

他的腦袋一片混亂,試圖拼湊出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卻什麼也連貫不起來。

他唯一想的是,他走錯房間了。

然而他看到他昨晚洗澡時摘下的手表就擱在梳妝台上,這顯示他並沒有走錯房間。

既然他沒有走錯房間,那麼是她走錯房間嘍?

就算她走錯房間好了,她為什麼平白無故的讓他佔便宜而沒有反抗?他清楚記得,昨晚她唯一的反抗是抗拒他的「異物」進入她體內,而不是抵抗他這個人。

天啊,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完全無法理解。

看到她肩上、胸口布滿他種的草莓,他的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了。

輕輕推開她,他下了床。

他蹙眉找到手機,撥給徐禮薇。

接通後,他壓低了聲音問︰「你在哪里?」

「噢——」像是很驚訝他怎麼會現在才找她,她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來。

「你在飯店里嗎?」他試探地問,不等她回答又逕自說道︰「呃,我這里有些狀況。」

他可不希望她現在沖進來。

「什、什麼狀況?」徐禮薇也試探的問。

他看了床上一眼。「有點復雜,以後我再告訴你,你先告訴我,你在哪里?昨晚怎麼沒在房里?」

「呃——事實上,我——我離開馬爾地夫了。」

他警覺地揚起眉毛。「你離開馬爾地夫了?這是什麼意思?」

「我很抱歉,子堂。」徐禮薇嘆息一聲。「我們……呃,我們可能要解除婚約了。」

他的心猛然一跳。「這又是什麼意思?」

不會她有千里眼,知道他在訂婚之夜跟別的女人上床了吧?

「我知道我很離譜,昨晚他打來的時候,我沒有任何要跟你悔婚的想法,我真的只是想去見他一面,听听他怎麼說而已,可是一看到他那落拓的樣子,我就心軟了,加上他又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求我原諒他,唉……」

「等等——」他截斷她,因為听得一頭霧水。「他?他是誰?」

她又是一聲嘆息。「霍安格。」

「你的前男友?」

「嗯。」

「他昨晚打電話給你了?在我去摘玫瑰花的時候?」他抽絲剝繭地問。

「對,他說他在機場,如果我不去見他,他就不會走,所以我……」

他渾身的神經都繃緊了。「你就丟下我去見他了?」

她發出第三度的嘆息。「我很抱歉,子堂,解除婚約之後,盡快把我忘記吧,我這種女人不值得你留戀……」

「閉嘴!你去死吧,臭三八!」

他忍不住破口大罵,闔上手機,往牆壁扔過去,心中有種現世報的感覺。

她的台詞有夠熟悉的,以前他辜負女友們對他的期望時,好像也是用這一招跟她們告別的。

原來被人打搶的感覺這麼糟,她真的是名媛千金嗎?一個有頭有臉的千金小姐怎麼會做出在訂婚夜跟男人私奔這種事?

該死!忘了問她現在在哪里了?這里的殘局不會要留給他一個人來收拾吧?

他氣沖沖的走過去撿手機,按了開機鍵之後完全沒有反應。

很好,他把手機砸爛了,他根本不會背她的手機號碼,這下要去哪里問她的手機號碼?

問她父母嗎?如果她父母反問他,她在哪里,那他要怎麼回答?說你們女兒連夜丟下未婚夫跟男人跑了嗎?

媽的!媽的!媽的!

他快被徐禮薇那離譜到爆的女人給氣死了!不止這樣,他床上還有個大麻煩等待他解決,他這是遭到天譴了嗎?是老天代替過去那些被他拋棄的女人在懲罰他嗎?

生氣也于事無補,他得先鎮定下來,一件一件把事情搞清楚,然後再一一解決,他絕不能讓一次失誤毀了他的前途,毀了他當利來玫瑰唯一繼承人的可能性。

首先,他要把徐禮薇找回來,他可以原諒她的一時迷途,只要她回到他身邊,扮演他未婚妻的角色,他就不跟她計較。

她一定要履行婚約,因為這關系著他的前途,也關系著他在家中的地位,如果她跑了,他父母會怎麼看他?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問題。

接著,他要解決床上那個女人,她要多少錢都沒關系,只要她封住自己的嘴,不要在外面亂講話,他會對她很大方的。

好了,對策有了,可是為什麼他的腦袋還是一片紊亂?

去沖個澡好了,看能不能清醒一點……唉,吳子堂,你對女人總是始亂終棄的報應終于來了。

雖然已經打開了陽台的落地窗,房里仍然彌漫著濃濃的煙味。

某人已經沖好澡了,他穿著白T恤和棉質休閑長褲,拉了張單人沙發坐在床旁,煙不離手的蹙眉研究床上的女人。

她怎麼那麼會睡?

他都已經起來四個小時了,也就是說,現在已經中午了,她卻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中間他曾懷疑她是不是死了而探過她的鼻息,結論是,她當然還活著,是他想太多。

他真的很希望他們是一起睜開眼楮,看到對方之後尖叫跳開,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他一個人靜靜的等她醒來,這種感覺非常忐忑不安。

想到過去,每次和女人歡愛後的隔日清晨,他都食欲很好,可是今天他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只要想到昨夜他在她身上這樣那樣,他就頭皮發麻,什麼都吃不下了。

她有成年吧?

如果她未成年,她可以告他性侵害未成年少女。

性侵害耶!

天啊!

這罪名足以令他再也把不到美眉,甚至還可能吃牢飯,這些全部都要怪徐禮薇那個沒常識又不看電視的女人,她怎麼可以離開房間不把門帶上?讓床上這個女人有機會走進來,又讓他有機會硬上了人家。

想到她昨夜的表現,那對他的侵入表現的痛苦,他明明感覺到了卻還硬要,他真的是禽獸!

昨夜是她的第一次吧?說不走她有男朋友,第一次卻毀在他手里,而且他——

媽呀!

他猛然從椅子里跳起來。

他沒戴小雨衣!

也就是說,她有可能會懷孕!

想到這里,他頭皮整個發麻!

他刻不容緩的撥心月復賴允中的房號。「是我!你立刻去櫃台問問有沒有事後避孕藥!」

「是的,堂少……咦?不對啊,事後避孕?」賴允中很盡責的提醒道︰「您不是希望準少夫人越快懷孕越好嗎?為什麼還要事後避孕?」

「不是她要吃的。」

「哦——」曖昧的拉長了音,佩服地說︰「您真行啊,堂少,連來這樣的小島您都有辦法偷吃?是飯店的服務生吧?」

「允中,你住在海邊嗎?」

「啊?」堂少為何這麼問?他住新生南路已經十幾年了,堂少不是知道嗎?

「你管太多了!」現在的他沒心情接受這種恭維。「快點去問,問到馬上回報!」

掛上電話,他又點了根煙來抽。

這個早上他不知道已經抽多少煙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分鐘後,房間電話響了,他馬上接起來。「有沒有?」他可以感覺到心跳有夠快。

「報告堂少,沒有,櫃台經理整間飯店都問過了,就是沒有事後避孕藥,他建議我們詢問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或許他們有人有帶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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