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萸若無其事的坐下來,拿起吐司夾蛋咬了大大一口才說道︰「她在拉屎。」
「這樣啊……咦?」紀淑珍奇怪的盯著女兒。「大熱天的,你圍圍巾干麼?」
媽呀!天萸心里怦怦跳。她老媽平常少一根筋,就算家里沙發不見了,她一定也是最後一個察覺到的,然而今天老媽居然會注意到她圍了絲巾,可見她的打扮有多突兀了!
「媽,這是絲巾,不是圍巾。」她故做鎮定的說。
「不是都一樣?」紀淑珍撇撇唇。「你圍這東西干麼?你不熱啊?」
「不會啊,現在流行嘛。」
「流行?」紀淑珍不以為然。「流行什麼?流行熱死自己嗎?」
天萸再也坐不住了,她慌忙站起來,隨便抽兩張面紙擦了擦嘴。「媽!我吃飽了,我去上班了!」
紀淑珍訝異的看著她。「吃飽什麼?你牛女乃都還沒喝……」
「我帶走!」
再坐下去,她就快招架不住了,還是快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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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子堂一踏出電梯,很奇怪的,他的腦海竟自動浮現出天萸的臉。
「總經理早!」
「早。」
他心不在焉的回應向他問早的人,奇怪自己為什麼會莫名的想到易天萸,難道是因為他們即將見面的緣故嗎?
從馬爾地夫回來之後,這兩天他做了很多事,最重要的當然是通知親友他已經解除婚約了。
為了他的面子,他給別人的理由一律是「訂婚當晚突然發現個性不合」,知道內情的只有他的家人跟徐家的人。
對于徐家的歉意,還有他們想負擔這次訂婚所有的花費,他都用冷冷的態度表明絕不接受,他的父親吳利來更撂下狠話,直言兩家從此以後不必來往了,就算見面了,也當做不認識。
而這場鬧劇的罪魁禍首至今不見蹤影,听說徐禮薇跟她的男模前男友到羅馬去度假了,沒有人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回來。
度假?那個女人還有心情度假?
那個可惡的女人,在他人生最快意的時候,狠狠的把他從雲端踹到地面,他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時問才能再挽回他父親對他的信心,如果再見到她,他會給她一巴掌。
今天他將在公司里宣布他退婚的消息,反正紙終究包不住火,依徐禮薇厚顏的程度,她是不會稍微收斂一下行為的,她和那男模的行蹤恐怕早晚會被狗仔隊拍到,還不如由他先公布的好。
只是,這畢竟是很失面子的一件事。
他吳子堂向來自喻風流,卻也有這麼慘遭滑鐵盧的一天,這是上帝在替過去那些被他拋棄的女人懲罰他嗎?
大概是吧?
起碼那女人不是在結婚當天才反悔落跑,這是唯一不幸中的大幸。
一邊想著,他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進入他的辦公室之前會先看到秘書處。
餅去,他神采奕奕的帶笑眸子一定是落在他的冰山美人秘書——孟冷蓮身上。
然而今天,他發自本能所找的人卻不是孟冷蓮,他的視線越過孟冷蓮,定格在後面那張小辦公桌上。
他安心的看到易天萸坐在那里,深幽的眼瞳揚起一絲愉悅的光亮。
她垂著頭顱,嘴巴里有根吸管。
她在喝什麼?
他好奇的往下看,很快得到解答,哦~原來是一瓶盒裝牛女乃。
她在喝牛女乃,很好,很健康……
健康?
牛女乃!
他的俊顏豬羊變色……哦,不是,是猛然一變。
她在喝牛女乃,不會是她已經發現身體有什麼變化了吧?孕婦不就都要喝牛女乃的嗎?
搓著下巴,他凝重的深思了起來。
怎麼辦?他應不應該過去關心她一下?
如果他過去關心她,她會不會感到有壓力?
可是如果不關心,他是孩子的爸爸耶……
「總經理,請問有什麼吩咐嗎?」孟冷蓮冷冷的看著上司問道。
她很有美女的自覺,知道她的風流上司向來對她很有意思,總是喜歡在口頭上吃她豆腐,偶爾對她調情,她也因此格外堅守她冷冷的姿態。
她深知有些男人就是犯賤,越是對他不理不睬,他越是喜歡,她覺得她的上司正是這種類型,所以她才裝酷。
「什麼?」他回過神來,天萸正好喝完了牛女乃,她把空盒扔到垃圾桶里。
「您在這里站了這麼久,不是有事要吩咐嗎?」孟冷蓮冷傲地問。
「沒事,你忙你的。」說著,他的視線又忍不住落到天萸身上。
她站了起來,手上拿著幾個公文夾,一看到他,她嚇到了,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中似的不會動了。
要命!他嚇到她了,如果動到胎氣怎麼辦?
「易天萸,你把前面的盆栽搬到走廊去,今天園藝公司會送新的盆栽過來。」孟冷蓮指揮著。
「不!」吳子堂立即阻止。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以叫一個孕婦搬盆栽?
「對不起,總經理,您說什麼?」孟冷蓮冷冷的看向他問道。
「咳!」他清清喉嚨。「我是說,盆栽放在這里不錯看,沒必要移動了,知道嗎?」想想不夠,他又加上幾句,「往後這個辦公室里所有的東西,沒有經過我的允許都不準移動。」
孟冷蓮奇怪的看著上司,搞不清楚上司何時管起這些小事來了?他最重視的不就是哪個女朋友送什麼花,千萬不要搞錯了嗎?
吳子堂發現孟冷蓮在研究他,連忙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未了丟下一句,「我要咖啡!」
「他今天是怎麼了?」孟冷蓮看著上司的背影喃喃自語。
天萸也失神失神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扉後。
他好帥……
他們真的……真的上過床嗎?
想到這里,她又忍不住臉紅心跳,害臊得無以復加。
「易天萸,你在發什麼呆?」孟冷蓮給她一記白眼。「總經理說要咖啡沒听到嗎?」
「是!」
天萸連忙奔進茶水間去煮咖啡。
以前她煮咖啡的時候,只當做是模魚時間,還會順便泡杯熱女乃茶給自己享用,但現在……
不知道怎麼搞的,煮咖啡的心情全變了,眼楮注視著咖啡壺,她的臉跟咖啡注入壺里的速度一樣緩緩變紅,等到咖啡煮好,她的臉也紅得像蝦子了。
怎麼辦?她臉紅成這樣,又心跳個不停,她這個樣子要怎麼進去送咖啡啦?
他們真的……真的有做那件事嗎?
他真的沒有騙她嗎?
哦!她為什麼一直想這個想個不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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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進入辦公室,他就一直在等易天萸送咖啡進來。
辦公室里有五部電腦,此時全部打開了,但他什麼事也沒有做,他像一個在等待獵物上門的獵人,急切的雙眼密切的注視著門扉,等待有人敲門。
十分鐘過去。
二十分鐘過去。
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進來啊?
他真的很想打電話去催催孟秘書,但又擔心連累她被罵,所以作罷。
叩叩叩——
終于——她終于來了!
「進來!」他壓抑著雀躍的心情,愉快的揚聲說道。
門被打開了,天萸兩手拿著小托盤,托盤里有杯咖啡,她留心著步伐,小心翼翼的走進來。
他的胸口一熱。
扁是這樣看著她,他竟然就感到怦然心跳,那晚美好又火熱的感覺一下子聚涌到他的四肢百骸,整個胸腔都感到熱熱的,好像他是一座火山,而火山正在爆發,噴射出岩漿似的。
天萸沒預期到他會目不轉楮的迎視著她走進來。
老天,他為什麼這樣看著她?往常他都是埋首在文件或電腦里,今天卻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好像等她很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