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吸了吸紅通通的鼻子,頰畔還垂著淚珠。
「可是他搶走我所有值錢的東西,還包括行李,里面都是澄佟要我帶給你的禮物,慘了,這下我怎麼對澄佟交代……」
听到這里,他心頭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若是她在這里受到了傷害,他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把她大老遠的叫來,只為一解相思之苦。
「澄佟花了好多心思挑選禮物,我真是豬頭一個,居然連行李也保護不好,我……」
她瞠著水眸,看著驀然欺身將她壓進沙發,吻上她柔軟紅唇的江琥珀。
他……他跟幾個月前,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的那天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他的頭發長了一些,有種翩翩美少年的豐采,手臂的肌肉好像更結實了,大概是美國漢堡吃多的關系吧。
她還記得他來美國留學之前,專程上她家吃了頓飯,她老爸和澄佟都對他的即將遠行依依不舍,只有她沒啥感覺。
但是或許真像別人說的,思念總在分手後。
連他出發那天,特意請司機來載他們去機場送行也故意不去的她,卻在後來發現,沒有他三不五時的打擾,她還真不習慣。
而他到美國之後,他母親常打電話要她和澄佟餅去江宅玩,拒絕不了妹妹的請求,她只好每次都陪著去了。
奇怪的是,每次她去江宅,他母親總會叫她去他房間幫她拿東西,有時是一支筆,有時是一本書,總之都是無關緊要的一些小東西。
然後,她就會很巧合的接到他打到他自己房間的電話,叫她在他房里找禮物,找到就是她的。
而那些漂亮、令人愛不釋手的禮物,她都很聰明的以江琥珀的名義,轉手拿給了澄佟,讓她高興高興。
現在,面對從認識至今已經不曉得偷吻過她幾次的他,她……她該用力推開他才對,但她竟然感到意亂情迷,被他奪去了氣息不說,在他身下的她、被他動情揉撫著胸部的她,沒有任何的不適與不悅。
為什麼會這樣?
是今晚的她特別脆弱嗎?
「江琥珀……我……」她沒有對他發脾氣,反而潤了潤唇,在他放開她的唇,得以呼吸時。「我心跳得好快,我好像……身體不舒眼。」
「你沒有身體不舒眼。」他沙啞的低笑。「那是因為你也喜歡我。」
這美麗的小笨蛋總算開竅了,不枉他的耐心守護。
「別鬧了……這怎麼可能?」她的眼神迷蒙,艷容熱辣辣的變紅。
「可不可能,你很快就會知道了。」他笑了笑,抱起她走向臥室。
在紐約歡度聖誕假期的五天里,朱綠佟覺得自己像個豪門少女乃女乃,吃香喝辣不說,江琥珀還買了好多禮物,要她帶回去給她老爸、澄佟和震佟。
看著駕駛座里的他,她感覺他又成熟了許多。
雖然他們同年,但他就是有種少年老成的男人味,而她,卻還像個毛躁的小女孩,對大學的課程沒有興趣,對未來也一片迷惘,完全不知道自己畢了業之後要做什麼。
真搞不懂,為什麼他好像對什麼事都胸有成竹?
就拿現在來說吧,她不知道他車開得那麼好,以前只坐過他家司機開的車,而此刻倒落操控著方向盤的他,有著自信如常的眼神,很難讓人不注意他。
他日漸成熟的轉變,在她初到他公寓的那一夜,就連遲頓如她也深深體會到。
那夜,熱吻過後,他抱起她走進房間,她屏息的以為他想怎麼樣。
結果,他只是把她放在他高級的席夢思名床上,要她洗個澡再休息,然後就紳士地走了出去,自己去睡客房。
她在他那高級的七彩按摩浴白里,看著浴室液晶電視里的節目,腦袋一直想著兩人發生的激烈熱吻。
那晚的吻跟以前他吻她時都不一樣,他的舌頭熱得像帶有火苗燃燒她,她根本還來不及承受他的攻勢,他就一波波的進攻,在她的唇齒之間挑逗、吸吮,害她的心髒差點跳出胸口。
她不免要想,這些都是他到美國之後練就的好功夫嗎?
「在想什麼?」停好車,他繞到副駕駛座,甚有風度的替她打開車門。
她下了車,倚站在車邊歪頭看著他,一臉思索。「在想你怎麼變得那麼會接吻。」
他笑了。「女孩子說話要含蓄一點。」
她挑挑秀眉。「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不是替自己問的,她是在捍衛澄佟的權利,如果他膽敢在這里搞七捻三,她才不會讓自己疼愛的寶貝妹妹跟著他哩。
「我本來就很會接吻。」他摟住她的香肩,迎著第五大道上的風,與她親密的並肩在櫥窗林立的街道上行走。
「是嗎?」她斜睨他兩眼,渾然不察自己正被他密實的摟在臂彎之中。
他微微一笑。「別懷疑在下的技巧,以前是怕嚇壞了小姐你,所以才淺嘗即止。」
他的話讓她陷入了一陣錯愕。
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每次吻她都是有預謀的,不是……意外嗎?
「不要再把我叫你找的禮物轉送給別人,我會不高興。」他的聲音忽然在發愣的她耳際響起。
不想在剛才那個惱人的問題上多做停留,她馬上針對他的話加以反駁。「我又沒有轉送給別人,我是拿給澄佟。」她的語氣非常的理直氣壯。
他劍眉微抬,把她當小孩子似的,揉了揉她的頭發。「除了你以外的人,都叫別人。」
「什麼?」她不服氣,哇啦哇啦的又想反駁,卻被他拉進一間高級飯店的旋轉玻璃門里,害她趕緊住嘴,以免看起來沒氣質。
「我們來這里做什麼?」她小聲地問著氣定神閑的他。
走過她身旁的洋人看起來都好高尚,不但服裝考究,一個個不管男女都高頭大馬。
但是奇怪的,才十八歲的他,在他們之中卻一點也不顯得遜色,反而有種令人欣賞的從容氣質,讓往來的洋美眉都心折地多看了他幾眼。
「賞雪。」他簡單的回答她的問題。
自在她房間看到飄雪擺飾的那一天,他就決定往後的每一年,都要陪著她一起賞雪。
「可是,紐約還沒下雪啊。」自從她來到紐約之後,天氣雖然酷寒,但連點雪也沒下。
「很快就會下了。」他恍如預言大師,微揚的好看嘴角綻出一記迷人的笑。
她哼了哼。「我听你在蓋……」
他們正走在精品走廊上,特別設計的櫥窗里有件大衣吸引了她短暫停留的目光。
那是一件中性的黑色大衣,款式瀟灑俐落,質料看起來很上乘,穿在高挑的她身上,一定很好看。
她下意識瞄了眼標價。這次來玩,老爸慷慨地給了她一筆零用錢,如果大衣的價格還可以,她就買下來當自己的聖誕禮物。
但是,一看到那個令人咋舌的價錢——五千美金,她立刻打消了念頭。
太離譜了,怎麼那麼貴,衣服里是有瓖鑽石嗎?
丙然是外國的月亮比較圓,連外國的大衣都比較貴,她才不要買,那些錢夠她回台灣買個十幾二十件大衣來穿個夠了。
「江少爺請。」飯店二樓西餐廳的金發侍者迎上來,將他們帶往顯然是事先訂好的位子。
朱綠佟坐了下來,開始東張西望。這餐廳好漂亮,從大片玻璃窗望出去,可以看到飯店中庭的聖誕樹燈與裝飾,還有一位指揮家在帶領唱詩班唱聖歌。
「江少爺,這是您吩咐的特調熱女乃茶。」侍著用美麗的古瓷杯,送上兩杯熱呼呼的女乃茶,杯面還飄浮著一層誘人的女乃精旋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