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疼惜 第22頁

淚水盈眶,模糊了她的視線。

之前,她是為了耿雲濤而留長發,因為姊姊也留著長發,只希望他能因此而注意到姊姊身旁還有個她。如今,她仍是為了他而剪發,只因為她要斷了對他所有的思念與愛意……

多麼諷刺!

發型設計師以利落的剪發技術,將她原本及腰的長發剪成俏麗的短發,讓她幾乎變了個人。他拿起一旁的鏡子,置于她身後,好讓她透過鏡子看見自己剪發後的模樣。

駱纓看著鏡中的自己由長發變成了短發,跟之前截然不同,隨即,一顆顆晶瑩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沿著雙頰不斷滾落。

見她落淚,發型設計師慌了手腳,連忙拿面紙讓她拭淚,並不斷安慰她。

「對不起,我是不是一下子剪太短了?但你放心,頭發以後還是會再長長的!」

拭去淚水,駱纓勉強自己朝他露出一抹笑,「謝謝,我很滿意這個新發型。」

她付了錢後步出店外,招來一輛出租車,返家後準備收拾行李,離開台灣。

剪短的頭發雖然會再長長,但是對耿雲濤的那份愛已經到了盡頭,無法再持續下去了。

她是如此深愛著他,愛得辛苦、愛得心痛,幾乎失去所有,最後仍什麼也無法獲得。

不愛了,再也不愛他了……

第九章

抵達美國後,耿雲濤與駱來到位于紐約市中心的一間獨棟房屋。

他掏出鑰匙,帶她進入屋內。

駱環顧著四周,各式典雅復古家具映入眼簾。

「你真的要讓我住在這里?」

「當然了。」耿雲濤微笑道,

「謝謝。」她輕聲說出內心最真摯的感激。

「用不著跟我客氣,我們認識多年,幫你這點忙是應該的。」

「改天你會帶她一起過來嗎?」

雹雲濤自然明白她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嗯,改天我會帶她過來找你。」腦海中浮現駱纓的身影,他的神情變得柔和,黑眸里蘊藏著深情。

凝視著耿雲濤,駱看得出來,此刻的他對她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愛意,剩下的只有友誼,因為他的愛已經給了駱纓。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從大學時就喜歡著我,但是,我對你始終只有友情,並沒有愛情。」

雹雲濤听見駱這麼說,心里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因為其實他早就明白這一點,只是過去一直不願面對。

「而我之所以從沒有將這些話告訴你,是為了駱纓。」

「駱纓?」耿雲濤皺眉,不明白這件事怎麼會跟駱纓扯上關系。

「是的。因為駱纓一直愛著你,也許是打從第一次與你見面時,她就喜歡上你了。我擔心若是告訴你,我與你之間無法發展出愛情,你就會離開,永遠不再與我見面,到時候駱纓也就無法再見到你,所以我才一直假裝不明白你對我的心意。」

雹雲濤瞪大雙眸,難以置信。「她……愛著我多年?」怎麼會?他竟然毫不知情!

這些年來,駱纓究竟是如何度過每一天?又是用怎樣的心情面對眼里只有駱的他?但他卻對她的愛毫不知悉。

想起了之前他對她做過的事,他的心仿佛被緊緊揪住,疼得快要喘不過氣,懊悔不已。

他真是個差勁的男人!

對她的思念再也承受不住,此刻他只想馬上搭飛機返回台灣,回到她身邊。

見他一副急著離開的模樣,駱笑了開來,「快走吧,她還在等你。」

雹雲濤立刻轉身欲離開,但忽然想起一事,又折返她面前,將這間房子的鑰匙交給她。

「你一個人在這里,真的沒問題?」雖然口中這麼問,其實他早已追不及待想奔離這里了。

「放心,我不會有事。」

「那就好,如果有什麼事,再跟我聯絡。」語畢,耿雲濤立即轉身開門離去,招了部出租車前往機場。

他腦海里所想的全是駱纓的身影,她的一顰一笑,以及她曾對他說過的話。

為什麼他這麼愚笨?她對他的愛意那麼明顯,但他卻視若無睹,更做出許多令她傷心難過的事來。

雹雲濤既懊惱又後悔。

懊死,為什麼車不再開快一點?他恨不得自己背後生了雙翅膀,能立即飛到她身邊。

好一會兒後,出租車終于抵達機場,耿雲濤隨即奔下車,直往機場大廳奔去。

由于只剩晚上十點多的航班,他只好先通過海關,獨自一人坐在候機樓,望著偌大的落地窗外一架架飛機起飛又降落。

他從來沒想過,等待竟會令人如此難熬。

思念不斷啃蝕著他的心,他好想她,真的好想她……這種不斷等待的折磨,讓他快要崩潰。

不曉得此刻駱纓正在做什麼?會不會也正等著他回去?她有沒有按時吃飯?她應該不會再感冒了吧?他要不要先打通電話回家,請鄭媽過去陪她?

雹雲濤腦海中一片混亂,無法靜下心來。

之前,他一直不願面對自己變心的事實,但,如今他不得不承認,他早已愛上了駱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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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纓提著簡單的行李,辦妥了登機手續,接著通過海關,來到候機樓等候登機。

坐在椅子上,她低著頭,看著自己那仍然平坦的月復部,唇邊不自覺泛起一抹淺笑。

也許她的將來會很辛苦,但是她並不在乎,因為她已經不再是獨自一個人,以後會有個可愛的孩子陪在身邊,與她度過每一天。

說明登機順序的廣播傳來,她提著行李站起身,準備登機。

心中雖然有些悶痛,也感到有些不舍,但,只有離開,對她而言才是最好的決定。

強忍著心里的悲痛,駱纓硬逼自己邁出步伐往前走,離開這個曾經與耿雲濤擁有過美好回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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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漫長的等待,耿雲濤終于搭機返回台灣。

一抵達台灣,他等不及打電話請李仁開車來接他,便奔出機場,搭上出租車直奔駱宅。

待一抵達駱宅門口,不待車停穩,他下了車後便直接著門鈴。

然而,無論他按了多少次門鈴,就是沒有人前來回應。

心頭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生怕駱纓出了什麼意外,他撥了通電話給李仁,請他立即帶一名鎖匠來。

好一會兒後,李仁便載著鎖匠前來開門。

屋門打開後,耿雲濤立即推門入內,揚聲大喊,「駱纓,你在家嗎?」

然而就算他將整棟屋子都找遍,就是不見她的身影。

為什麼她不在家?她去哪里了?

帶著困惑,他再次走進她的房間里,仔細看著房內的擺設,發現床頭櫃的抽屜並未關緊。

他走向前,打開了抽屜,只見一個絨布盒置于其中,他伸手拿起,小心翼翼的打開。

里頭只放了一樣東西,他認出了那正是之前他在英國買給她的耳環,只是她弄丟了一個,而這是剩下的那一個。

雹雲濤又瞧見有一本日記置于抽屜深處,雖然他知道不該隨便看他人的日記,但仍抵不過強烈好奇心的驅使。

他坐在床沿,翻開了那本日記。

日記里頭所寫的全是駱纓的生活點滴,字里行間可以看得出,她是個善良又體貼的好女孩。

翻到某頁,他瞧見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耿雲濤,立即引起他的注意,繼續往下看去。

自從她遇見他的那一天起,日記里每一天都記載著與他有關的事,而她對他的思念與愛意,更是藉由文字一字一句表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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