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疼惜 第24頁

好一會兒後,一名老婦人前來應門。

「喔,丹尼爾,是你啊。」

「那個,請問一下……她在嗎?」

老婦人笑瞇了眼,「你要找駱纓嗎?她不在。」

「喔。」他臉上難掩失望神情。

「啊,她剛好回來了。」老婦人伸手指向他身後正朝他們走來的一名短發東方女子。

丹尼爾轉過身,笑逐顏開,朝她揮手,卻忘了手中正拿著東西,提袋就這麼掉落地面,水果散落一地。

「該死。」他低咒著。

駱纓見狀,走向前彎將散落一地的水果撿起,再交給他放入袋中。

「謝謝。」丹尼爾總是一見到她就臉紅。

「不客氣。」駱纓以流利英語回答。

「這些水果……」看見袋子里的水果被他剛才那麼一摔,有些都爛了,他怎麼也說不出這些水果是要送給她吃的。

看穿了他的心事,駱纓笑著對他說︰「丹尼爾,這些水果看來很好吃,可以送給我吃嗎?」

「當然可以。」丹尼爾笑著將提袋遞給她。

「謝謝。」駱纓伸手接過,繞過他,就要準備進屋。

「駱纓,等一下。」丹尼爾叫住了她。

停下腳步,駱纓轉過身看著他,「有什麼事嗎?」

「我喜歡你,請你跟我交往。」丹尼爾鼓起勇氣,說出內心對她的情感。

看著眼前一臉羞怯但十分認真的丹尼爾,好一會兒後駱纓才輕啟紅唇,「丹尼爾,我也很喜歡你。」

丹尼爾一听,又驚又喜,但她接下來所說的話,又令他整個人仿佛由天堂墜落地獄。

「可是我對你的喜歡是出自于友誼,無法成為愛情。」駱纓雖然知道自己這麼說可能會傷了他的心,但她不得不這麼說,就是希望他能對她死心,去追求別的好女孩。

「為什麼?難道我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丹尼爾的眼神顯得無比哀傷,沒想到他才剛告白就馬上失戀了。

駱纓看著他,有些感慨,「丹尼爾,你就跟以前的我一樣。」想不開,太過執著,反而讓自己傷痕累累。

「你以前怎麼了嗎?」

駱纓笑了,笑得苦澀,笑得哀傷,「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不想再提。」說了,只會再讓心再次受傷,更一點意義也沒有。

看著她好一會兒後,丹尼爾伸出長臂輕擁了下她的身軀,隨即放開,「也許你會笑我傻,但我就是喜歡你。」語畢,他轉身奔離。

駱纓只能站在原地,目送他高大的身影離開,心情有些復雜,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為什麼人總是這麼傻?無論是哪一國的人,無論是男人或是女人,明知會愛得痛苦、愛得辛苦,卻還是執意要愛。

愛情,它究竟是帶給人們幸福的靈藥,還是令人陷入痛苦的毒藥?

提著水果,駱纓轉身進入屋內,將水果洗淨放于桌上,讓房東太太溫妮也可以一起吃。

溫妮坐在餐桌前,削著馬鈴薯皮。「丹尼爾是個好男人。」

駱纓拉了把椅子,坐下與她一同削馬鈴薯皮。「我知道,但是我目前沒有辦法接受任何人的感情。」

「是為了你肚里孩子的父親?」

駱纓瞪大雙眸,「你怎麼會知道……我懷孕了?」她的月復部並沒有很明顯的隆起啊。

「我曾經生過小孩,又怎會看不出懷孕初期的癥狀?」溫妮笑瞇了眼。

駱纓垂下眼,假裝忙著削皮,就是不願讓溫妮看見她眼底的悲傷,「我覺得……一個人過活就好。」

她知道自己分明是撒謊。

就算已經離開台灣,沒有跟任何人聯絡,在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住下,但每到夜晚,她總會坐在窗邊,仰望著星空,當她回過神時,常已是淚流滿面,因為,她依然是獨自一人。

以為已經習慣了孤單寂寞,但是她還是渴望著身邊多個人來疼愛她,而耿雲濤的身影更是時時刻刻浮現腦海,怎麼也揮之下去。

她是花了那麼多年的時間愛他,那麼,她又得花多少年的時間,才能把他忘掉?

溫妮看得出來,其實駱纓還是深愛肚里孩子的父親,只是她不便追問她的事。

「對了,史密斯先生的女兒如何?」

「她請我以後一定要教她彈鋼琴。」駱纓看著溫呢,由衷感激,「真的很謝謝你讓我住在這里,又幫我找到工作。」

「不必跟我客氣,你住在這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好了,馬鈴薯皮都削完了,接下來的事由我來做就好,你先上樓休息吧。」

駱纓點點頭,走上樓,回到房里,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朵朵浮雲。

這里的天空好藍、好美……不曉得台北的天空又是如何?

雹雲濤的身影再次浮現腦海,屬于他的溫暖體溫,身上獨特的陽剛味、厚實大手的溫度,都令她難以忘懷。

他現在又在做什麼呢?正忙著公事嗎?有好好吃飯嗎?如果他發現她不見了,會試著找她嗎?

下一瞬間,駱纓笑了,笑得悲哀。

說好了要忘了他,沒想到她還一直惦記著他……好傻,真的好傻,她實在沒資格說他人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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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出租車來到這偏僻的鄉村,一名高大挺拔的黑發男子步下出租車,往四周望去,見到剛好有人經過,立即以流利的英語向對方詢問一些事。

路人回答他的問題,並伸手指向不遠處的一間房屋。

他向那名路人道謝,朝那間房屋走去,伸手按下門鈴。

「來了。」溫妮放下準備要煮湯的馬鈴薯,以圍裙擦手,朝大門走去。

當她打開門,意外瞧見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站在門外。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這里是否住了一名來自台灣的女子,她的名字叫駱纓?」

「請問你是……」溫妮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看見他眼底有著期待與擔懮。

「我是駱纓的……」耿雲濤止住了話,神情復雜,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與她的關系。

「你是她的朋友,還是她肚里孩子的父親?」

他皺緊眉,一時之間還無法會意過來,「她肚里孩子的父親?」那是什麼意思?

「溫妮,我想去買些東西,你有沒有要買些什麼,我順便……」駱纓正好下樓,朝大門方向走去,一瞧見站在門外的人時,她瞪大雙眸,手中的錢包再也拿不穩,就這麼掉落地面。

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知道她在這里?

雹雲濤一愣,沒想到竟會瞧見剪短了頭發的她,隨即輕喚著,「駱纓……」

駱纓緩緩往後退,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奔上樓,回到房里,將房門關緊上鎖,不讓任何人進來。

見狀,耿雲濤顧不得一切,繞過溫妮,緊跟在駱纓身後追上樓,卻還是慢了一步,只能站在房門外,不停敲著門。

「駱纓,求求你,快開門!」

「不,你走,快離開這里!」駱纓背緊抵著門板,神情痛苦,大聲叫喊著。

他……是她最思念,卻也最不想見到的人啊。

雹雲濤握著門把,額頭抵在門板上,閉上了布滿痛苦與懊悔的雙眼。

他以低沈沙啞的嗓音緩緩開口︰「駱纓,你听我說,我真的對過去所做的一些事感到抱歉,我不該那樣傷你的心。」

駱纓眼眶早已泛紅,哽咽著聲音道︰「過去的事都已經發生了,說再多的抱歉……又有什麼用?」

雹雲濤重重嘆了口氣,「你是不是以為我帶駱去美國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你是不是以為我的心還在駱身上?如果真的這樣想,那你就錯了,錯得離譜,因為我的心不在她身上,早已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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