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國英雌 第1頁

楔子

成戟國,位于北方,礦脈豐沛,君王不定,只要誰能滅了王,就能立即登基成王,現任君王驍勇善戰。

齊陵國,地處東方,地勢險峻,君王賢明,性情溫和開朗,治國有道,深受百愛戴。

堯日國,五國中央,最為富饒,君王沉穩,卻有人傳言他在暗中做了許多不為人知之事。

刑闌國,位處西方,遍地黃沙,君王蠻橫,野心勃勃,一心想挑起戰事,侵略他國,一統天下。

舜天國,位於南方,氣候宜人,君王和善,喜愛隱姓埋名、周游列國、欣賞各地姣好山光水色。

五國君王表面相處融洽,卻是暗潮洶涌,戰事隨時一觸即發。

第一章

齊陵園,地勢險峻,道路崎嶇,怪石嶙峋,是個絕佳的易守難攻之地。

飛霞城位居中央,群山環繞,以霞天大街分為東西兩地,各有市集,販賣著來自各國的稀有物品,熱鬧非凡,正北方為皇城和皇族人士所居之地,一般民眾不得擅自進出。

君王賢明,治國有道,人民樂善,隨時歡迎他國的人前來。走進城內,隨處可見掛著紅簾的店家,同時听見人們的吵嚷吆暍聲。

只要隨便一問齊陵園的人,無一不知曉,那些掛著紅簾的店家是隸屬於逍遙樓的賭坊。

逍遙樓對外地人可能有些陌生,但它可是齊陵國境內最龐大亦最富盛名的賭坊。

賭博在他國雖被禁止,但在齊陵國境內,逍遙樓卻能在大白天就開張營業,並連開數十家,壓根不怕被官員捉拿。

於是有人便傳言,逍遙樓的主子定是皇族之人,或是有皇族在背後撐腰,要不然怎不見任何官差前來關切。

群眾反應更為熱烈,只要一有閑錢,就會跑去逍遙樓,賭個幾把。

逍遙樓之所以能廣受民眾歡迎,除了不分男女老幼,任何人都可以進去外,也從不限制下注的金額,不管是千兩銀還是一文錢,只要能贏得了,便可將賭金全數帶走。不少人就是在這里以小錢博得大錢,一獲千金。

在逍遙樓內,除了有無限量地提供金銀賭資供民眾借錢的服務,並給予吃喝,令人們盡興豪賭,賭博種類更是繁多,舉凡角抵、斗禽、斗蟋蟀、斗鳥、九連環、七巧板、圍棋、射覆、藏鉤、謎語、酒令、骰子、六博、樗蒲、雙陸、彩戰、骨牌、牌九、馬吊牌、默和牌、字花……各式各樣,應有盡有,包君滿意。

一名身著銀灰衣袍的男子,臉上堆著笑,偌大手掌上盡是白花花的銀兩,逕自走到牌九的賭桌前坐下。

莊家砌好牌後,以骰子擲出點數,然後按順序將牌分配到每個人手中,以手中所拿到的牌來與莊家比大小,比莊家大的就贏,比莊家小的就輸,賭法十分簡單。

「開牌。」

莊家一聲令下,所有人立即攤開手中的牌。

男子手中所拿的是天牌。

其他人見狀,莫不倒抽一口氣。好牌!等會兒那堆了滿桌的大筆賞金,肯定被他一人獨得。

當莊家攤開手中的牌,眾人更是訝異的瞪大雙眸。

「至尊,通殺。」莊家將所有人的銀兩全收下。

男子臉上有抹失落,隨即站起身,往另一張賭桌走去。

但他接下來無論賭什麼,就輸什麼。

賭坊內的人們見白花花的銀兩原本在他手上,不到片刻間,全進了莊家的口袋,賭運之差,無人能及。

眾人全為他掏了把同情的淚水,目送他離開,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扳回一城。

飛檐尖角門房,朱紅黑邊大門,門前放置兩尊雕刻精美的石獸,無不表明豪宅主子的顯貴身分。

宅邸中央一片寬闊廣場,周邊瓖玉磚、逼植奇花異草,色彩艷麗,芳香四溢。過了廣場,假山荷池、魚塘鳥苑,有一座以白玉石砌成、雕刻精美的涼亭。

亭內有張小桌,桌旁坐了三個人。

額頭貼著一只瓖金花鈿,相貌艷麗,身材窈窕,舉手投足間帶著絕對自信的女子是逍遙樓的主子,金鏤月。

滿臉黝黑胡須,粗獷豪爽的金錢豹端著金杯,喝著請人特地從舜天國帶回、價值非凡的春晉茶。

坐於金錢豹身旁的女子甄滿意,雖已年過四十,仍風韻猶存,頭梳螺髻,身著一襲繡著花的淺綠羅裙,笑吟吟地將一小塊石榴果置於他嘴前。

「相公,來,啊!」

金錢豹見娘子親自喂食,臉上堆滿了笑,立即張口就吃。

「嗯,娘子,好好吃啊!」

「呵,相公,你吃的是石榴果,又不是我,怎麼能說我好好吃呢!」甄滿意笑著輕扯金錢豹的胡須。

「噯,娘子,我說的也是實話。」金錢豹眼底盡是曖昧。

甄滿意一听,佯裝埋怨地睨了他一眼,嘴角卻浮現一抹笑。「相公,那咱們晚上不如一塊兒……嗯?」

鏗的一聲重響,打斷他們夫妻兩人的恩愛。

他們紛紛轉頭,看著一臉寒霜的絕子,「鏤月,你怎麼啦?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重拍桌子?手可是會疼的啊!」

「夠了,你們今兒個特地叫我過來,應該不是要我欣賞你們每天必定上演的肉麻戲吧?有話快說!」

「啊,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甄滿意看著金錢豹。

金錢豹把玩著濃密的胡須,「嗯,咱們今兒個的確有叫她特地從逍遙樓過來。」

「那是為了什麼事啊?」

「嗯……好像是件很重要的事,但我一時之間忘了……還不都是因為方才吃了你所喂的石榴果,我還樂得暈頭轉向。」

金鏤月蛾眉緊蹙,逕自站起身,準備離開,懶得理他們兩人。

「喲,你這麼快就要走啦?虧我和你爹昨兒個還在打賭呢!」甄滿意好整以暇地為自個兒倒了杯春晉茶,啜飲了口,細細品嘗。

一听到「賭」字,金鏤月十分不爭氣地又折返,看著眼前一臉賊笑的爹娘,就知道他們打的賭肯定與她有關。

這下子她不留下都不行,以免被他們賣了還不知道。

哼,隨便到齊陵國街上捉個人來問,金錢豹和甄滿意是怎樣的人?十個里面會有十個回答︰「他們是坑人不吐錢的賭鬼。」

從南到北,無論什麼事都可以拿來和人打賭,而且逢賭必贏,無人可從他們手中贏得半毛錢。

「坐,別老站著,站著不好說話。」金錢豹指了指她方才所坐的玉凳。

金鏤月眯起眼瞪向他們,不打算坐下。「少來,有話就快說,你們昨兒個是否拿我來打賭?」

「哎喲,你怎麼知道?莫非……你昨晚偷看我們就寢?呀,好羞人啊,我的女兒怎麼會做出這等事!」甄滿意佯裝訝異。

「我才沒那麼無聊,光用腳趾頭就想得出來,你們兩人肯定又立下一些與我有關的無聊打賭,要不然也不會特地叫我過來。」金鏤月拋了個白眼。

金錢豹笑眯了眼,「很好,不愧是我的寶貝女兒,夠聰敏,這才能將逍遙樓打理得有聲有色,生意蒸蒸日上。」

「那當然。」金鏤月只要一談起爹娘在多年前交由她管理的逍遙樓,臉上立即浮現自信的神情。

「不過……」甄滿意睨了金鏤月一眼。

「有話就快說。」金鏤月不滿的看著他們兩人。裝什麼神秘啊?

「昨兒個夜里我同你爹打賭,你一定嫁不出去。」甄滿意笑咪咪的看著身旁的金錢豹。「相公,你說是不是?」

「是啊,我也同你娘一般,賭你嫁不出去,但我們兩人都賭你嫁不出去,這樣的賭約一點意義也沒有,所以今兒個才特地叫你過來,就是想問你,要不要和我們打賭?」金錢豹臉上堆滿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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