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算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可是他們有過一夜,常互相談心,相處得還算融洽,他也向她求婚過,可是,這一切卻被她搞砸了。
「怎麼會合不來呢?我看力祺那孩子很忠厚老實,不錯啊!」王玉枝忍不住開始碎碎念。
她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有些事太堅持,跟她死去的老爸一個樣,硬要當什麼廚師……唉,女孩子當廚師做什麼,將來當老公一個人的廚師不就好了?」媽,我就是不能夠嫁給他嘛!」因為她早已有心儀的人了,她無法違背自己的心。
靶情這種事情,真的是無法強求。
事到如今,王玉枝也無法再說什麼,只好嘆口氣,「好啦,你不喜歡力祺也沒關系,可是你年紀也不小了,還是要早點嫁人啊。」
她思想比較傳統,覺得女人最後都要走進家庭,像她改嫁給現在的先生,日子過得很好,老了也有個伴互相扶持。
「我知道。」碩馨重嘆口氣,現在人家要不要她,都還是個未知數,她想要嫁人,難了。
「還有,下個月月初是什麼日子你該知道吧?記得要早點回來幫忙啊。」
碩馨當然沒忘,那是老爸的祭日。「我知道了,我會回去的。」
每年這時候她都會回去看看他。她好想要告訴他,最近所發生的一切……
「那就好,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啊!」再怎麼樣,做母親的還是會擔心子女在外有沒有吃飽穿暖。王玉枝向她交代許多事,過了許久才掛斷電話。
講完電話後,碩馨忍不住落淚。
她哭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藍杰。
每個母親都是愛護自己的兒女,為什麼他會發生那樣的事?他是如此地痛恨自己的母親,她又該怎麼辦才好?
她不希望他們母子互相仇恨,可是,一想起他的母親曾經那樣對他,又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做。
她想了許久。就算被認為多管閑事也好,她希望他們母子倆能夠和諧相處,不要在人生中留下任何遺憾。
擦去了淚水,她起身離開,前往殷素雅所住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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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巷中,一間招牌為「溫柔與狂野」的牛郎店內,藍杰正蹺腿抽著煙,看著窗外閃動的霓虹燈。
「小王,去幫我買個便當回來。」他按下內線電話跟外頭的服務生交代。
多久沒有吃飯了?最近藍都待在公司內工作到晚上十點多,不肯回住的地方,而他也一樣,選擇到自己的牛郎店休息,就是不想回家。
一回到那里,仿佛可以聞到她身上的氣味,像她就住在他那兒一樣。
她搞不好會去找他,而他不想見她,一點也不。
她竟然早已有了未婚夫,卻從來沒有告訴他,害他跟個白痴一樣,還向她求婚,他這輩子從來沒有被女人這麼耍得團團轉。
一想到她跟他在一起時還跟別的人男人在一塊,他心里就嘔,氣得快吐血。
一會兒後,服務生買來一盒便當,藍杰連忙打開扒了幾口飯菜,可是一嘗到味道,忍不住全吐了出來,把便當丟進一旁的垃圾桶內。
「媽的,這是給人吃的嗎?」他連忙拿咖啡來漱口,想要把口中食物的味道沖去。
可是才一喝下肚,他的肚子又痛起來。他打開抽屜拿出胃藥一口吞下,要命!最近他胃痛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看著手中的藥盒,再看看被他丟在垃圾桶里的便當,最後藍杰忍不住出拳重擊一下桌子,發出巨大聲響。
媽的,他竟然到現在還是念念不忘她煮的菜,她的容顏也一直在他腦海內,怎麼也揮不去。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再也無法沒有她了呢?
胃又痛了起來,不管吃多少胃藥都一樣,他……好想她,就跟自己的胃一直想著她所做的菜一樣。
真的好想她……
第八章
病房內充滿花香。
碩馨將開著的窗戶關上,「最近你有沒有好一點?還是不要常吹風,要是你再感冒那就不好了。」
殷素雅躺在病床上,看著在一旁忙碌著的碩馨,不禁朝她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最近有你來陪我,我心情好多了,也覺得自己身體的狀況越來越好。」
還好有她這個善良的好女孩陪伴在她身旁,讓她有個伴,多個人談談話,不至于心煩。
「那就好。」碩馨拿出餐盒,「你要多吃點東西,這是我自己做的,盡量去油脂了,這樣你吃起來也比較健康。」
「每次都要你帶吃的給我,真是不好意思。」殷素雅在碩馨的攙扶下坐起身,先吃了幾口她所做的菜,這才開口問她,「你跟藍杰在一起多久了?」
她一直沒忘記那天的情景,要不是有她阻止藍杰,搞不好她活不到現在。
那個男人是她的夢魘,她好怕他會找上門來。
「也沒多久。」碩馨暗自在心頭算了算日子,跟藍杰認識到現在,也快要三個月的時間了。
想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會這麼快就度過,仿佛不久前才跟他認識。
因為那一次意外相遇,讓她跟他有了親密關系,讓她了解了他的一切。這應該是老天爺所安排的吧!
「是嗎?那你覺得我是不是一個壞女人?他都長這麼大了,可是我從來沒有陪伴在他身旁,他的成長……我完全沒有參與,甚至在他小的時候,還對他做出那樣的行為,也難怪他會恨我。」
說來這一切全都是她自己造的孽,怪不得別人。有時候,人要到老、到死之前,才會對自己這一生所做的事懺悔。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全都是因為我那時年輕不懂事。我一直以為那時我所愛的男人才是我這輩子的最愛,後來我意外懷了孕,可是那男人一得知我懷孕的消息,馬上就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對我棄之不顧。當時我好恨,又剛好與藍正隆,也就是藍杰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父親相親,我決定要報復那男人,所以很快的便嫁給藍正隆。
「我那時一直覺得藍杰是個麻煩、是個累贅,因為懷了他,我的愛人才會離我而去。生下藍杰之後,听到那男人出車禍死了的消息,我認為一定是藍杰所帶來的厄運,後來才會百般虐待他……認識了現在的先生後,我更想要離開藍杰,因為我一直認為都是他害得我失去愛人。我還利用監護權向藍正隆要求上千萬元,當作是買回藍杰的條件……現在想想,我真的很不應該。」
說完,殷素雅落下淚來。她是真的對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不已。
如果時間可以從來,她絕對不會那麼做,傷害了藍杰,也傷了她自己。
而她跟現在的男人結婚後,才發現他根本只是為了她的錢才會跟她在一起,後來她沒錢了,他就每天對她拳打腳踢……或許這就是現世報吧!
碩馨看著她,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過去的一切已是既定的事實,什麼也沒法改變。
「今天醫生告訴我,我已經是肝癌末期,最多只剩下三個月的時間,所以……我現在只有一個心願,就是希望能夠得到藍杰的諒解。」被宣布了死期,她卻一點都不感到害怕,反而有種總算快要解月兌的感覺。
她已經任性的活了這麼久,夠了,如今她只有這個心願,其他別無所求。
碩馨瞪大了眼,捂著唇,不讓自己驚呼出聲。
怎麼會這樣?
老天爺所給的時間也太短了吧!
現在她更不曉得該說什麼好,安慰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