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不缺席 第10頁

他到底想怎樣?為什麼偏偏選這種浪漫到不行的曲子?

快彈啊!彼元璽以口形無聲地催促她。

她只得深吸一口氣,手指撫過琴鍵,以音樂和他展開對話。

迷蒙的霞光夕影里,蘿絲與杰克站在船首,他托住她的手,她偎在他胸懷,迎著落日,乘風破浪。

我對你愛無止盡。

只要你在我心申,我便毫無所懼。

黑鍵與白鍵,相互敲下溫婉許諾。

我對妳愛無止盡。

我倆彼此偎依。

杯與弦,次次交會悠遠柔情。

妳永遠在我心底。

我對你愛無止盡……

清風撩動窗邊紗簾,月影溜進屋內,溫柔的音符慢慢緩緩地逸入寂靜夜色。

一曲奏畢,鼓掌聲適時響起,兩個表演的人卻都沒有說話,怔然凝望對方。

第一次合奏,就如此和諧,是巧合嗎?或者就像那支舞一樣,他們之間存在一種命定的默契?

兩人相互對望,久久,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演奏得真好!」程南峰大聲贊賞,「你們倆第一次合奏就這麼有默契,不簡單。」

「是啊,以後元璽要常常來我們家,跟以萱一起合奏。」程夫人笑著接口。

「下次干脆多請一些朋友,開小型演奏會。」程南峰建議。

「別……別鬧了!爸。」程以萱總算找回聲音,「只是一首流行歌曲而已,根本上不得台面。」

「誰說上不得台面?」程南峰不以為然。「妳的意思是,元璽的小提琴也拉不好嗎?」

「我……」程以萱語塞,不自覺瞥向顧元璽。

他還是看著她,好深、好深地看著她,她呼吸一窒,心跳漏了一拍。

看出兩人之間的張力,程夫人淺淺一笑,站起身,「好了,我們兩個老人也听夠了,接下來讓他們年輕人好好交流吧!他們倆都愛音樂,肯定有很多話要聊的。」她不由分說將老公也拉起身,半推半扯將他也帶出去。

門掩上,琴室內忽然變得更靜了,靜得程以萱幾乎要透不過氣。

她從鋼琴前站起身,走向玻璃茶幾。「要不要喝茶?這茶葉不錯……」

話語未落,一只手臂猛然疾探,從後面攫住她的腰,強硬地轉過她身子……

第四章

柔軟的嬌軀,緊緊圈定于他陽剛的懷里。

他沒給她思考的余裕,方唇一落,霸氣地吻住她的唇,她驚慌的申吟,被他密密鎖住,她想推開他,雙手卻虛軟無力。

她心跳狂野,無法呼吸,頭發暈,什麼也無法思考,除了他炙燙的嘴唇,什麼也感覺不到。

終于,他松開她的唇,卻沿著耳窩輾轉而下,火熱地在她玉頸徘徊,然後,那雙不安分的手,推開她黑色的套裝外套。

「你、你做什麼?」她驚呼,「你、瘋了嗎?我爸媽就在門外……」

他用拇指抵住她的唇,拾起一張俊顏,湛深的眸里,滿滿氤氳著。

「妳讓我瘋狂。」他啞聲說,「妳不該穿黑衣服。」

「為、為什麼?」

「因為那會讓我很想幫妳月兌下。」他沙啞地、自嘲般地笑。「我不喜歡這個顏色。」

「你、你不喜歡我就要照做嗎?我……」

他一把將她推落沙發,拿他的唇吮去她略帶嬌氣的抗議。那強健有力的身軀啊,壓得她透不過氣來,體膚上每個毛孔,都敏感地感覺到來自他體上燙人的熱氣。

前額,冒出點點香汗,她細細喘息,裙下的小腿擦過他的西裝褲。

奇怪,只是布料啊!為什麼她會覺得這摩擦的感覺性感得教她全身顫栗?她幾乎……有股沖動想讓雙腿繞住他……

她究竟怎麼了?迷蒙的眼眸凝住他,困惑、迷惘,卻也嫵媚得像可以滴出水來。

這樣的眼神令顧元璽瘋狂。

他低吼一聲,低下頭,右手從她腰際溜進真絲襯衫里。她低吟一聲,近乎痛苦地享受那灼燙又微刺的撫觸。

錯了,不該這樣,這里是練琴的地方啊!不該是和一個男人如此熱烈纏綿的場所。

而且,怎麼偏偏是他?可是她,好想撫模他啊,好想感覺他身上的肌膚……

她探出玉手,失神地扯松他的領帶,縴縴素指從他肩頭滑進,撫過他肌肉均勻的胸膛,令他身子一僵。

「別這樣,以萱。」他啞聲警告她,嗓音壓抑著痛楚。

她茫然望著他。

別這樣踫他,別用這種失魂的眼神看他,他會受不住的,會當場要了她的!

可是他不能,這是她家,他不該放肆。

他咬緊牙,雙拳緊握,凝聚體內所有的自制力,然後,他輕輕啵了她柔唇一記,坐起身。

她怔然眨眼,像還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顧元璽心一緊,幽幽嘆息,展臂輕柔地抱起她。

「以萱,以萱……」他低低喚著她的名,像喚著他的寶貝一般,俊顏,埋在她玉潤的肩頸,他的呼吸,撩撥她的發絲。

慢慢地,她回神了,听見他充滿渴望的喘息,也听見自己體內血流奔竄的聲音。

她的心,還是跳得好快好快,全身癱軟無力,一動也不想動。

她還貪戀著他的體溫,還想繼續賴在他懷里,還想讓他這樣抱著她……

但他開始替她調正歪落的胸衣帶,一顆顆幫她抑回衣扣,他的動作,如此溫柔,看著她的眼,滿是寵溺。

他像幫洋女圭女圭穿衣服,他的唇角淡淡揚著她無法理解的弧度,她頓時覺得尷尬,卻也感覺一陣奇異的聿福。

她跳開他懷里,臉頰紅撲撲。「我……我自己可以來。」她垂落眼睫,顫著手替自己扣完剩下的衣扣。

確定襯衫穿好後,她甩甩頭,將凌亂的秀發甩蓬松,接著以指代梳,慢慢梳開打結的發絲。

「讓我來。」他忽然說道,轉過她肩膀,讓她背對他。

一雙大手,小心翼翼地替她梳開每一處發結,就像他切壽司時,那樣的專注而謹慎。

只是梳頭發啊!為什麼他可以弄得好像是什麼偉大工程似的?

她臉頰發燒,可水潤的唇畔,卻不自覺漾開淺淺微笑。

不知過了多久,他總算梳好了,靜靜欣賞她如流瀑的長發幾秒後,他挑起其中一絡,送上自己的唇。

「好了嗎?」她問。

「好了。」他微笑,松開手,看著墨發從他指間流泄。

「那我再盤上去。」

「別盤了。」他拉下她玉手,阻止她。

「嗄?」她疑惑地回眸。

「這樣比較好看。」他認真道,「我喜歡妳這樣子。」

她呼吸一凝,連耳窩好像也熱到發燙。「你喜歡我就要……」

「我知道妳不會。」他打斷她,很明白她要說什麼,朗朗星眸閃過笑意,「妳不會為了討好我而改變自己,我喜歡妳這樣。」

「怎樣?」

「這麼倔強,這麼不認輸。」他深深望她,右手替她拂攏鬢邊細發。

「我才……不是倔強呢!」她反駁他。「我本來就不必討好你啊,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現在不是,以後就會是了。」他淡淡微笑。

她心跳一停,「什麼意思?」

他低下頭,唇貼上她耳畔,「遲早有一天,妳會是我的人。」

明明是邪氣的聲明,他卻說得那麼認真,那麼嚴肅。

這種口氣,真可惡啊!自信得惹人厭!

她霍地站起身,橫眉豎目地道︰「你作夢!」

他低低笑了,也跟著站起身,「妳連生氣都這麼可愛,以萱。」

「你!」她氣結。

他沒理會她的怒氣,低下頭穿奸襯衫,打好領帶。

「好像有點歪了。」他觀察領帶結。「妳覺得呢?」

「不知道!」她沒好氣。

「這里沒鏡子,妳要是不肯幫我瞧,我就打不正了。」他近似無賴地笑望她。「要是領結歪了走出去,恐怕妳爸媽會懷疑我們剛才做了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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