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不缺席 第22頁

「冤枉啊!除了大嫂,妳是第一個進來我這兒的女人,我發誓。」他含笑舉手。

她臉一熱,別過頭,不敢看他嘲諷的眼,「那衣服是怎麼回事?」

「是我送妳的禮物。」他從她身後攬住她,以唇摩挲她後頸。「前幾天到香港出差,剛好看到,覺得很適合妳。」

他出差還記得買禮物給她?

她偷偷抿唇微笑,胸口甜甜的,「出差還有空逛街,顧總經理的行程似乎安排得挺松散的嘛!」

他低聲一笑,也不辯駁,摟著她就往房里走。

「過來換上吧!」

「歡迎光臨。」

開門迎接的是個女人,秀麗的五宮,微卷的長發蓬松地披在肩上,薄薄的淡妝,以及那一身優雅的長裙——她看起來,像從畫卷走出來的古典美人。

她就是顧元璽的大嫂,顧元禮的愛妻,邵芷涵。

「歡迎妳來,以萱。」她朝程以萱伸出手,嫣然一笑,「我跟元禮早就想請妳來吃飯了,真高興妳今天能賞光。」

「謝謝你們的邀請,我很榮幸。」程以萱也回她一笑。

「進來吧!」邵芷涵轉向顧元璽。「你大哥在客廳等著呢!」

在邵芷涵的引領下,兩人穿過玄關,踏進客廳。顧元禮果然等在那兒,一見他們,立即迎上來。

「以萱,元璽。」雖然是向兩人打招呼,顧元禮的目光卻一徑停留在程以萱身上。

他在評估她。程以萱心知肚明,很清楚顧元禮溫煦的眼神後暗藏的凌銳。

是什麼樣的女人能打動他弟弟的心?他肯定很好奇這一點吧!

她站在原地,唇畔笑痕不曾稍稍淡去,恬靜溫雅,回迎他的眸,明麗透亮。

打量幾秒後,顧元禮似乎滿意了,佣人送上簡單的茶點,他邀請兩人在沙發上坐下。

「你們先坐坐吧!」幾個人聊了一會兒後,邵芷涵站起身,「我去廚房看看。」她頓了頓,「元璽,你也過來吧!我準備了波士頓龍蝦,你來幫忙弄這一道菜。」

「有波士頓龍蝦7」顧元璽眼眸一亮。「好,我來弄道酒釀龍蝦吧!」他興奮地摩拳擦掌。

程以萱訝異地看著他。「你會?」那可是高級餐廳才會出現的料理啊!

他但笑不語。

「別小看他,以萱。」倒是邵芷涵替他開口,「元璽是美食家,又愛自己動手,日本料理、法國料理,都難不倒他呢!」

呵~~原來他是烹飪高手,怪不得昨晚對她準備的晚餐看不上眼了。

她睇他,眼神微含嬌瞋。

他看出了她的怨,朗聲一笑,側頭在她耳畔低語︰「沒辦法啊,昨晚妳是最可口的嘛!」

她聞言,臉頰瞬間染紅,還沒來得及罵他,他已搶先站起身,朝她一眨眼。

「總之妳等著吃好料吧,以萱。」語畢,他轉身隨大嫂走進廚房。

她瞪著他瀟灑的背影,又氣又無奈,想起昨夜的纏綿,櫻唇又禁不住淺淺揚起。

「要再喝點茶嗎?」顧元禮忽問。

「啊?」她這才回神,看向顧元禮,後者也正盯著她,眼神深沉,她一怔,下意識端出面對記者的招牌微笑,「好的,謝謝你。」

彼元禮為她斟茶,遞給她,她捧起,慢慢啜飲。

「你太太……芷涵看起來很賢慧,很有古典美。」

听她稱贊,顧元禮嘴角一揚,淡淡地微笑,「她以前是賣花的,開了間小花店。」

開花店?程以萱奸奇地問︰「你們怎麼認識的?」

「那時候她在我工作的附近開店,有一天我醉了,經過她的店,幸虧她照顧我。」

「你醉了?」程以萱不可思議。

這麼自信穩重的一個大男人,也會喝得醉醺醺在路上走?

看出她的疑問,顧元禮自嘲勾唇,「那時候工作不太順遂,老覺得生活無趣,那天是陪客戶應酬,多喝了一點。」

「是她開解你的嗎?」

「嗯,她很懂我。」顧元禮點頭,溫柔的神態滿是愛意。

「因為她只是平凡人家的女兒,爸爸不準我娶她,所以我們只好偷偷在國外結婚,一直到生了兒子後,我才帶著她回家。」顧元禮說,想起那段苦戀的日子,不覺有些恍神。「爸爸起先還是很生氣,後來是媽媽幫著勸他,他才真正接受了芷涵。」

程以萱听著,怔了。

這位顧家意氣風發的長公子,京信未來的接班人,媒體的寵兒,原來在感情路上,也曾躲躲藏藏。

「雖然爸爸最後是接受了我的婚姻,不過他內心里還是免不了失望的,所以他後來把希望轉向元璽,希望他能娶個門當戶對的妻子。」說到這兒,顧元禮深深望著她。「妳很符合我父親的期望。」

她听見這話,一點也不高興,臉色反而剛白。

難道元璽是因為她的家世,才決定娶她嗎?

「不是的,妳誤會了。」仿佛看出她的困擾,顧元禮溫文地微笑,「如果元璽會因為家世娶一個女人,那他早該結婚了,他之所以拖到今天,就是因為他心中的真命天女還沒出現。」

真命天女?程以萱發愣。

「坦白說,我很驚訝元璽會做出當眾吻妳那種事。他個性一向是我們家幾個孩子里最冷靜內斂的,從小就這樣,很少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點程以萱很認同。她也常常感覺很難窺透顧元璽的心思,就連在最激情的時候,他似乎也有所保留。

「……所以他會因為妳那樣昏了頭,我想,他一定非常愛妳。」

程以萱臉頰更燙了,心跳怦然。他真的很愛她嗎?

「他為了妳,甚至可以跟爸爸頂嘴。」

他跟顧伯伯頂嘴?

程以萱不可思議地看向顧元禮,消化這令她震驚的消息。「可是我听說顧伯伯管你們很嚴啊,元璽還說,在你們家,顧伯伯的話就是聖旨。」

「沒錯,在我們家,我爸的話就是聖旨。」顧元禮嚴肅地說,「可是那天元璽為了妳,還是不惜跟他吵架。」

「為什麼?」她惶然。

「因為鈺華的事。」他解釋,「我爸爸不明白,為什麼妳都已經決定嫁給元璽了,運堅持耍跟他爭經營槽?他罵元璽連個女人都管不住,不像個男人。」

「顧伯伯這麼罵他?」她咬唇,心口抽疼。

「沒錯。」顧元禮富含深意地點頭。「可是元璽卻堅持這是他跟妳之間的承諾,這件事你們要公平競爭。」

「那顧伯伯怎麼說?」

「他要元璽最好不要失敗,否則這輩子別想再進顧家門。」

這麼嚴重?程以萱一震,不僅臉色蒼白,連唇色也白了,唇瓣還微微發顫。

她猜想過顧伯伯對她執意與元璽打這一仗會感到不高興,但沒料到他反應這麼激烈,甚至要將兒子逐出家門。

「我弟弟這輩子,都在尋求我父親的認可。」顧元禮幽然道,「從小到大,所有家族長輩都把注意力放我身上,尤其爸爸,一直細心栽培我,從小就把我視為他的接班人來培養,相反地,元璽很少得到他的關心。送我們到日本讀書的時候,爸爸也只是把我叫進房里,告誡我要學著擔起責任,要學會獨立自主,至于元璽,他一句話也沒說。」

一句話也沒說?程以萱難以置信。孩子要出遠門了,做父母的至少要說幾句鼓勵或關懷的話啊!

「顧伯伯怎能這樣偏心?」她失聲喊,為顧元璽抱不平。

「其實,爸爸也不是不關心元璽,只是他認為,我是哥哥,自然要照顧好弟弟。如果元璽出了什麼事,就是我不好,所以他叮嚀我,卻不叮嚀元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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