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樂雅,你怎麼可能——」小妹怎麼知道她和言琮謙的事?!她感到既尷尬又震驚。
「姐,你是不是要問我,我怎麼會知道你和言琮謙的事對不對?」
「老實說,你打哪兒听來的……謠言?!」該不會是菲菲那個大嘴巴,把她千叮嚀萬交代的話當耳邊風,忍不住對樂雅長舌了吧?
「我只是湊巧地在某天下午到公司找你,撞見你和商界新躥起的青年才俊言琮謙在里頭親密擁吻的鏡頭。你說,這是謠言嗎?我可是親眼所見喔!」
原來她和言琮謙的事早已露了餡,她和他之間的事並非她所想象的那樣完美地隱藏著,無人知情。
既然都讓樂雅撞見了,她也無須扯謊否認。
「樂雅,求你別說出去。」她特別叮囑道。
在電話那頭的樂雅很干脆地答應了。
梅樂蒂掛了電話,心情陷入一片混亂。她相信樂雅既然答應了,就絕不會把這件事給說出去,只是這樣隱瞞下去還能瞞多久?
她該怎麼辦?要求言琮謙盡快解除婚約?他會肯嗎?
就在梅樂蒂擔心憂慮的同時,她絕對料想不到梅正飛已經听見她和樂雅的完整對話,他陰沉著臉囑咐樂雅,要樂雅負責傳話,在他這趟代表國術協會出國比賽回來之前,要她和言琮謙徹底斷絕往來,否則他將親自出面解決這件事。
聞言,梅樂雅簡直蒙了頭,她該怎麼對樂蒂開口傳話?樂蒂一定會以為是她大嘴巴,把秘密泄漏出去給大哥知道的,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她不說也不是,可說了就等著被樂蒂宰頭。
嗚——她家的大哥大和大姐頭都是很難惹的人物,兩個她都招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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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公事,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公司的員工大多都已下班,通常只剩下研發部的幾名研發人員會留在公司加班。
梅樂蒂關掉了辦公室的燈,在下班前她總習慣先繞到研發部去看看情況,然後才離開公司。
駕著車在夜色中奔馳,她接到了樂雅打來的電話,樂雅轉達了大哥對她下達的警告。
老天,這下子事情可復雜了。看來她今晚是真的不能回道館去,只能到「水霧莊園」去避風頭了。只是不曉得今晚是否能和言琮謙見到面?
兩天前言琮謙就對她說過今晚有事不能見面,因為他有個不能推辭的宴會必須出席。而且這個宴會很有可能會持續一整晚,他想要提早月兌身恐怕不太容易。
像這種徹夜狂歡的宴會在社交圈是習以為常的,她听了毫不在意。倒是言琮謙在對她提起這件事時,態度似乎過于小心,語氣也有所保留。
當時她還敏感地追問過他,而他只是淡淡回說是她多心了。
也許真的是她自己太多心了,她應該信任他才對。
不久後,她的車子開進了「水霧莊園」。
這里的守衛認識她,看見她的車子便放行,給了她自由出入的權利。
她拿著公事包下車,往主屋走去,越靠近主屋,隱隱約約的音樂聲和談笑聲越清楚地灌進她的耳中。
她疑惑地走向聲音的來源——主屋後院的游泳池畔。她先看見幾輛名貴的私家車停放在池畔前的草坪上,然後看見了池畔幾個男男女女觥籌交錯地飲酒作樂,似乎有場熱鬧的晚宴正在進行,想必這場宴會的主人就是言琮謙吧!
既然他是在自家設宴,為何還對她編派了無法月兌身的說詞?
正當梅樂蒂擰起眉頭怔望著池畔時,她在為數不多的賓客中看見了言琮謙挺拔出眾的身影。
今晚的他秉持著一貫的穿著風格,以一襲精致的名牌手工西裝襯得他更加昂藏俊朗,他手里拿著酒杯,懷里偎著一個女人,兩人模樣親密無比。他和幾位懷里同樣摟著美女的男賓客談著天,從賓客與他同樣輕松愉快的神態看來,這絕對是場賓主盡歡的成功晚宴。
當她親眼看見他低頭吻住懷中女人的紅唇時,梅樂蒂的心狠狠地揪疼了一下,一顆心好似被挖了個洞一樣。
她很清楚這應該只是一場應酬,男人在應酬場合逢場作戲是在所難免,然而之前未曾親眼見到,所以她可以不在意,可現在她親眼目睹了他和別的女人的親密舉動,令她感到很難受。
擰著心,她不假思索地拿起手機撥了號,她盯著他微微推開女伴,從口袋里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然後向他們頷首招呼後,轉身走了幾步,才將銀色的手機擺到耳邊。
「你在哪里?」他先開口說話,聲音微啞性感。
「公司。」她看著他俊拔的背影,語氣冷淡。
「還在忙?」被他冷落的那個女人這時走上前來,從身後親密摟住他精壯的腰身。
他回頭用眼神示意那女人走開。
「對,還忙著。你呢?」她揪著心看著那女人轉而在他修整光潔的下頒印上一個吻,在他也回吻了她之後,那女的才肯走開,重新投入談笑的賓客群中。
「在宴會中,你知道的。」他又背過身去,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從他不高不低、毫無情緒的語氣更猜不透他的心思,他是否不高興自己的好事被打擾了?
「對,我知道。我知道今晚我們不能見面。」所以她在一分鐘之前,完全沒有要打電話打擾他的意圖。
她相信他今晚無法月兌身的借口,不是嗎?而他之所以無法月兌身,就是將和那個女人一起度過一整夜,和這群男女賓客一起縱情作樂。
「你怎麼了?」向來感覺敏銳的他,從她空洞的聲音听出了一絲不對勁。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一顆心突然感覺累了。
「累了就別忙,早點下班回去休息。」他皺著眉,心頭陡然浮上煩躁。
「好,我要回去了。Bye。」道過再見,她掛了電話。
然後她看著他重新投入賓客群中談笑風生,看著他又親密地摟著女人入懷,看著他拿起酒杯,姿態瀟灑迷人地啜飲著……
許久,她從怔然中回過神來,移動目光和腳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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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她開車到處兜風散心,直到疲憊不堪為止。
累了,無處可去,她只好硬著頭皮回道館。沒想到一回到道館,就在深寂的長廊前遇見了大哥。
「哥……」
看來大哥是存心等門。看著大哥,梅樂蒂苦笑著。
「你和他在一起?」所以這麼晚才回來。梅正飛開門見山劈頭就問,他陰沉的臉色寫明了他心情有多惡劣。
事實上僅僅「惡劣」兩個字並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情緒,他的女人不見蹤影,在他遍尋不著時又發現他疼愛的妹妹竟然和有婚約在身的男人糾纏不清,該死,他現在簡直想宰人泄憤。
「今天沒有和他見面,事實上,我今晚一直是自己一個人……」她怔怔地抬頭解釋,空洞的眸子迎上大哥譴責的嚴厲眼神。
「你怎麼了?」看樂蒂向來粉潤的臉蛋泛著蒼白,一向是靈活靈現的眸子變得茫然哀怨,梅正飛嚴厲的目光倏然轉為擔憂。
「大哥,拜托你現在什麼都別問好嗎?」看著大哥憂心的目光,她勉強扯開一抹笑容。
只要是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她的笑容是蒼涼落寞的。
梅正飛沉默,憂心的表情又變為氣憤。
「求你什麼都別問……我答應你,在你回來之前一定和言琮謙徹底斷絕往來。」這是她的決定。從踏出「水霧莊園」後,她就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