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除了你之外,只有空氣了。」他的姿態傲慢,一如場內那匹高大的駿馬。
「那你是叫我站住嘍?」她微側著頭,如瀑的長發被微風吹動,在背後像漩渦一樣曼妙輕舞著。
「你說呢?」
她看起來像在風中飄舞的精靈。黑子駿有一瞬間看得入迷,眼前這年輕女孩有著細致的皮膚、姣好的五官、縴細的身段,渾身散發著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純真氣質。
他緊盯著眼前的女孩,眼神閃動著令人難以招架的狩獵光芒。每當他對一個女人產生興趣時,幽黑深邃的眸子就會出現這種放肆狂妄的光芒。
「我……怎麼知道?」唐蕥鄤被看得心慌慌,她覺得自己被這個無禮的家伙給冒犯了。「你這樣看人真是無禮,請收回你那可惡的目光。」她臉紅低斥,美眸染了層薄薄的怒氣,小嘴不滿地噘起。
「如果我說,我對你有興趣呢?」他坦言,毫不隱瞞。
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邪佞笑痕,他決定把唐蕥鄤列入自己的獵艷名單中了。
一聲抽氣聲從她喉間逸出。「你、你真是個無賴!我長這麼大還沒看過像你這種惡劣又無恥的男人。」
她激動地指著他的鼻尖謾罵,他那露骨的言詞挑逗惹得她心慌意亂、手足無措。
「這如果是你引起我注意的方式,我可以告訴你,你成功了。」忽然間,他伸手握住她縴細的皓腕,將她從柵欄上拉下來,一把將她扯進他寬闊的懷中,灼熱如炬的黑瞳俯視著她。
他太清楚這些影迷,或是影壇新人想引起他注意的招數,她們無所不用其極,最終的目的就是爬上他的床,乞求他的寵幸。
蚌性原本就放蕩不羈的黑子駿,對這些女人大都是來者不拒,只要她能引起他的一丁點兒興趣,就能順利地登上他的獵艷名單。
「你胡說些什麼?放開我,你這無賴、混蛋——」驚愕地抬眸瞪視著他,她掄起小拳直往他堅硬的胸膛捶打。
「真要我放開你?」他的腿突然往前邁進一大步。
「什麼蒸的、煮的?拿開你的髒手。」唐蕥鄤被他健碩的軀干壓在柵欄上,困在他的胸膛和柵欄之間,小手被迫抵在他的胸肌上,「放開我,不然、不……」她動彈不得,只得以大叫來反抗。
「怎樣?」一道濃眉挑起,那神情輕佻得令人發指。
「不然我就喊救命,救命啊!非禮啊——」她扯開嗓子尖叫。
「哼。」他冷哼了一聲,心想,她還真會作戲。「如果我封住你的小嘴,你就會停止喊叫了,是不是?」兩道眉邪惡地輕揚。這種老掉牙的招數,他黑子駿可看多了。
「你說什麼?」她驚恐地看著他。
他說——封住她的嘴?!
他不會是想……
「我就如你所願,嘗一嘗你。」黑子駿輕佻笑了笑。
唐蕥鄤還來不及反應,一陣狂熾的純男性氣息猛地包圍住她。
「呀、呀咿……」她尖叫一聲,但在下一秒,她嬌女敕的小嘴就被火辣辣地封住了。
不——這可是她的初吻吶,他怎麼可以這麼輕率地就將它奪走?她又不認識他……
一雙盈滿震驚的眸子瞪視著他,抵在他胸口的小手握緊又放松,接著又緊握著。
怎麼回事?她現在的心情應該是既生氣又羞憤才對,怎麼她卻全身暈陶陶的……
背靠著床沿,她屈起雙腳蹲在床邊。
脹紅的小臉埋在手掌中,唐蕥鄤現在全身發熱,羞愧得無臉見人。
一想起她剛才在騎馬場上和那男人火熱的唇舌交戰,她的心髒就忍不住撲通、撲通地猛跳。她現在腳發軟、唇發抖,腦海里全都是那個奪走她珍貴初吻的無賴的影像。
一張紙條從她指縫掉落,唐蕥鄤的動作幾乎是反射性地迅速撿起那張紙條,緊捏在細白的柔荑里。那張紙上畫了簡單的路線圖,是那個無賴畫給她的。
黑子駿把他下榻的飯店地點用簡圖畫出來,還寫上了地址。然後把紙條塞進她的手心,對她說了一句︰「晚上十一點到這里來找我。」說完,也不等她回應,就轉身瀟灑走進馬廄,俊偉的身影立即消失在柵門後。
唐蕥鄤從拿到紙條到走回小木屋,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這張紙條她看了不下數十遍,但她還是搞不清楚他這句話的意思。
紙條被她捏得縐巴巴的,她想破頭也想不出來,她為何得去找他?!
唐蕥鄤從頭到尾都是一臉茫然。她心想,或許等聰明的紫霓回來,可以替她解開謎底。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七點,她終于等到狄紫霓。
「紫霓,我有話跟你說。」匆匆吃完飯,無視于唐仕緯的抗議,唐蕥鄤把狄紫霓拉回她房里。
「什麼事?」坐在床上,狄紫霓好奇地問。
「我也不曉得怎麼一回事,才要問你啊!」唐蕥鄤從枕頭下拿出那張縐巴巴的紙條,將它攤開遞給狄紫霓看。
狄紫霓僅是瞥了一眼,就知道這張紙條是誰寫的。
「這紙……你打哪兒拿的?」她輕抽一口氣,搗著胸口,驚愕的目光注視著唐蕥鄤。
「一個無賴給的。」唐蕥鄤嘟起粉女敕小嘴,臉微紅地說。她只要一想起下午發生的那一幕,就會心跳加快、臉紅氣喘,
「你可以……說清楚點嗎?」狄紫霓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唐蕥鄤。
唐蕥鄤女敕頰染暈,羞窘地把事情的經過全告訴狄紫霓。
狄紫霓的反應是臉色蒼白,活像唐蕥鄤遇到「不速鬼」一樣。不會吧!她招惹上黑子駿了?!若真如此——
「蕥鄤,這下你慘了……」狄紫霓除了同情之外,還是同情。那語氣、神情,簡直是如喪考妣。
「慘?」她听不懂,側躺在床上,小手支著頰,納悶地看著狄紫霓。
「正確說來是——你會很慘、很慘。」
「很慘?」
「沒錯,因為你惹上一個你惹不起的男人,他有個外號叫——濫情的種馬。」狄紫霓也躺了下來,她靠近唐蕥鄤的耳邊,小聲地說。
「你、你說什麼?」唐蕥鄤大大抽了聲氣。「種馬?」她的腦海立刻浮現那匹高大的黑色馬匹,並將它和黑子駿的影像交疊。
「嗯,我告訴你哦,黑子駿他換伴的速度比換內褲還快,被他看上的女人,到現在為止,沒一個逃得掉的。唉!鄤鄤,我看你的貞操就要不保了。」狄紫霓同情地看著唐蕥鄤,搖頭嘆息。「這件事要是被你哥知道,他一定會氣得跳腳的。」
「我究竟招誰惹誰了?」唐蕥鄤哭喪著臉。「紫霓,你說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她從床上跳起來,拉著狄紫霓的手臂求救。
同時腦海又浮現黑子駿那英俊邪魅的臉龐,他的輕佻、無禮,還有他那煽情的吻,全都令人招架不了。在他吻上她時,她甚至無力反抗,理智在瞬間消失殆盡。
天吶!唐蕥鄤小手緊貼著紅燙的雙頰。她簡直無法想像,當時黑子駿若把她壓在草地上硬要強來,那她絕對會被生吞活剝,連骨頭也不剩地進了他的嘴里,甭說要反抗了。
「今晚說什麼你都不能去。」
「當然不去,我絕不會讓我寶貴的貞操毀在一匹種馬身上。」她要誓死保護她的純真。
黑子駿身穿黑色睡袍,他手拿了杯酒,偉岸的身軀斜倚在陽台矮牆上,深邃迷人的黑瞳眺望著夜色。
他在等著那個像精靈一樣的女孩來赴約,這是他生平首度這麼期待和某個女人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