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唬弄她,還是說真的,看來她都得小心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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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間,練無出現了。
他早知道今天回家時會看見誰,但當他在餐廳里看見未央就端坐在餐桌旁時,還是忍不住心跳加快。
當然,他並沒有讓任何人發現他內心的異狀。
吃過飯,他準備回房。
「練無,」羅川千草叫住他,「帶未央一起回東廂吧,那里暗,我怕她迷路了。」
「唔。」他沒多說什麼。
「未央,」羅川千草看著未央,語氣和緩卻帶著命令的意味,「你跟練無去吧!"
末央猶豫了一下,「是。」
她是來「受虐」的,所以只有說「是」的份。
起身,她跟著練無走出餐廳。
回東廂的路上,她一語不發的跟在他身後。
他高大的身影在廊上拉出一道長長的陰影,而她可以踩著他的影子前進。
罷才吃飯時,她幾乎不敢直視他。因為只要一迎上他的目光,她就忍不住想起他吻過她的事。
雖說她現在鐵定是得嫁給他了,但他們畢竟沒有經過互相了解的階段。對她來說,他像是個陌生人。
不……他又不純然是陌生人,因為他給她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而她現在也不想去深究。
「我沒想到你真的來了……」突然,一直悶不吭聲走在前頭的練無開了口。
她微怔,隨口回應他︰「我也沒想到你真的乖乖答應娶我。」
低著頭,她繼續踩著他的影子前進。匆地,她撞上他厚實的背——
「唉唷!"她嚇了一跳,抬起頭來。
她沒注意到他停下腳步,咕噥著︰「你別突然停下來……」
他轉身,用一種深沉的、不解的眼神睇著她。「你真的可以嫁給一個你不愛的男人?"
迎上他熾熱的目光,她心頭一悸。
不愛的男人?就算不是他,她總有一天也會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給一個適合她卻與她無法心靈相通的男人……
嫁給他,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悲慘。而且老實說,在她第一次見到他時,還真的有種被電到的感覺。
她之所以在面對他時有那麼激烈的反應,全是因為她無法接受他根本不愛她。
慢著……她干嘛在意他愛不愛她?反正這是一場交易,有沒有愛根本不重要。
但如果有沒有愛都不重要的話,她為什麼那麼在乎他的態度?她……難道她對他……她喜歡他!?
噢,不!
見她擠眉弄眼,神情匆喜匆怒又匆憂地,練無不覺蹙起眉頭——
「你在做什麼?」
「啊?」她猛地回神。
一迎上他疑惑的眼楮,她突然一陣莫名的心驚。
「我說……」他加重了語氣,「你真的可以嫁給一個你不愛的男人?"
她皺起眉,反問他︰「你不是也準備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
他微怔,然後露出高深莫測的奇怪表情。他不愛她?也許……
也許他對她的感覺還談不上是愛,但他相信那種感覺,也絕不只是一般的欣賞及好感。
如果他對她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他會乖乖听話嗎?
不,他相信以他的個性,絕沒有乖乖就範的理由。
「我……不愛你嗎?"他望著她,喃喃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繼續往前走。
在他身後的未央一臉驚愕。我不愛你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他干嘛又把問題丟回她身上?
望著他高大的背影,她蹙起了眉頭。他在想什麼?他說的話總是那麼昧不清,模擬兩可,引人遐思,他到底想怎樣?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說的話為什麼老是用「問號」做結尾?
走上東廂的長廊,來到第一間房間,也就是她的臥房時,他停下腳步。
「你的房間到了。」他說。
「我知道。」
「有沒有人告訴你,我們得共用一間浴室?"
「\?」她一怔。
「那里。」他手指著他房間旁邊的一扇木門,「那里就是東廂的澡堂,我們得共用。」
啥米?他們連浴室都要共用?
餅去從沒有任何跟男往及相處機會的她,一時之間真的無法承受這樣的「刺激」。
「放心,我們是輪著用,不是一起用,不過……」他語帶保留地道。
「不要再‘不過’了……」她神情懊惱地說,「你跟你女乃女乃一樣,‘不過’以後都沒好事。」
「我女乃女乃說了什麼‘不過’嗎?"他撇唇一笑。
「多了。」她說,「她說你不會半夜模進我房間,不過你如果夢游就很難說……噢對,你真的會夢游?"
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他忍不住想捉弄她一下。「很久沒犯了……」
「你真的會夢游?"她一震。
「我說過很久沒犯了。」
「你不會突然又發作吧?"她一臉懷疑地問。
「不知道。」說著,他突然將身子欺近她,「你怕?"
他一靠近,她本能地退後了兩步。
他促狹地一笑,「你怕我?這可不行……別忘了,你現在正在新娘實習,再過不久,你就是我老婆了。」
「等那天到了再說。」
「很快的。」他唇角一勾,露出一記壞壞的卻又迷人的微笑。
睇見他唇角的那一抹笑意,她心頭一悸。糟糕,她是怎麼了?
「我跟你說喔……」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慌,她一臉嚴肅地警告他,「你半夜模進我房間,出了人命可別怨我。」
听見她這番恐嚇,練無蹙眉一笑。
出人命?像她這麼縴細的女孩,能把他怎樣?
看他一臉懷疑的表情,她板起臉,再次強調自己的「厲害」。
「我學過劍道跟合氣道,而且我以前曾經是校隊隊長……」
他挑挑眉,「校隊隊長了不起嗎?我以前也是校隊隊長。」
她秀眉一橫,斜瞪著他。
「反正你不要進我房間就是了。」說罷,她轉身就要進自己臥室。
「慢著。」突然,他伸出手拉住了她——
「不要!"她反應激烈地一甩。
他警覺地放開她,不是怕她打到他,而是伯她太激動而傷到了自己。
「你的反應不必這麼大吧?"他濃眉一叫。
她也覺得自己有點反應過度,但又不願干脆的承認。
「你上次突然拉住我後,就對我……」話到喉頭,哽住了。
接著,她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兩朵紅霞。
雖然光線不足,但練無還是睇見她臉上的羞色。他必須說,她此刻的樣子真是該死的好看。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他說。
听見他的道歉,未央一震,難以置信地盯著他。
他上次明明是故意,甚至可說是惡意的,但他現在卻一副「那真的是意外」的樣子。
「我那天其實是……」他實在是不知如何解釋自己那天復雜的心情。
「總之我不是故意的。」他很快地做了一個總結。
「是嗎?"看他一臉很有誠意的樣子,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好吧,那天的事就算了……」她抬起眼簾睇著他,像是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似的。
頓了一下,她故作輕松地說︰「那……再見。」說完,她轉身又要進房。
「末央。」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她一怔,耳朵莫名的發燙。因為他叫了她的名字嗎?就因為他叫了她的名字,她的耳朵就像快燒起來一樣嗎?
「什……什麼事?"她猜想自己此刻的臉一定也紅透了,所以她不敢回頭,背對著他問。
「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問。
「什麼話?"
「你要我女乃女乃轉告給我的那句話。」他說,「你說我贏了,我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