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初戀 第18頁

如果她堅持不讓他們之間變得圓滿,他再強求又有什麼意思呢?徒增心酸罷了。

原以為她對自己還存有些許感情,但現在他知道他錯了……她恨他,所以處處跟他唱反調、拒絕他,他怎能再盲目的看不清?

雖然做這種決定,他的心很痛、很痛!但若能不讓她繼續恨他,他也只能選擇放棄。

「現在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往後不管你選擇哪個男人,我都誠心的祝福你。」痛苦的看了她一眼,他緩緩閉上眼,然後轉身拉開辦公室的大門。「我只希望你偶爾能讓我和冠佑聚一聚,拜托你了。」

呆愣的瞪著被關上的門,晶亮的水滴霎時由她的眼眶滾落。

他就這麼放棄了嗎?

因為這幾束花?

她突然含淚輕笑出聲——

原來,嫉妒真會使人瘋狂。

第八章

矮桌上攤著潘子璦的調查報告,檔案里夾著她巧笑倩兮的照片,另一張則是她和潘冠佑的合照。

荀季堯一身輕便的斜倚在連接院子的玻璃長窗前靜立,他沒有開燈,任由闐黑的夜色將他掩沒。

他不記得自己多久沒進公司了,好像一天或一個禮拜、一個月,甚至更久。

他覺得好累,什麼事都不想听、不想說,也不想做。手機關了,家里的電話線也拔了,門鈴更是當沒听見般置之不理,他只想一個人放松、獨處,只要他一個人就好。

媽媽在紐西蘭跟繼父生活在一起,不需要他多余的關心;冠佑有他母親照顧,不會有問題的,反正他也度過了千年沒有父親的日子,應該很習慣了吧?

鮑司有陳俊杰頂著,俊杰熟悉「季堯電子」所有運作方式,公司交到俊杰手上,他沒有不放心的道理。

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需要他,就像他一直以來的孤獨……嘲諷的是,他竟似乎也已習慣被孤寂吞噬!

黑暗間,听覺似乎變得格外敏銳,這讓他感到小小困擾,不料這個困擾卻令他的無趣增添幾許刺激——

門把上傳來幾不可聞的轉動聲,他聞聲轉過頭去,晶燦的眼盯著微微顫動的門把,黑瞳閃過一絲興味。

想不到在這以完善保全設施聞名的社區,竟會有闖空門的「小白」不請自來?

令他感到有興趣的是,門外的那個人,究竟是用什麼方式瞞過保全人員的監控,繼而接近他家大門?

這是數日來第一個吸引他注意的現象,真是個值得研究的問題呵~~

「小白」並沒有花太多時間便開啟大門,藉由門外廊上的燈光,荀季堯清楚的看清「小白」的身影,同時也令他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顫——是她?!那個無情的女人潘子璦?

她到這里來做什麼?手上竟還拿著他家的鑰匙?她究竟想做什麼?!

「有人在嗎?」潘子璦怯怯的進了門,她沒想到屋內會一片黑暗,這是不是表示他不在家?「請問……有人在嗎?」

由于外頭的燈比較亮,她一進屋里便適應不良,感覺眼前漆黑一片,不安極了。

沒有闖空門的家伙還會開口問有沒有人的吧?可笑的念頭竄進荀季堯的腦海,但他卻笑不出來,只是貪婪的凝視著她。

她似乎瘦了點……該死的女人!長這麼大還不懂得照顧自己嗎?非得要人這樣牽腸掛肚不可嗎?

可惡!可惡至極!

「奇怪,電燈開關在哪里?」潘子璦渾然不知屋里有雙虎視眈眈的眼緊盯著她,小心翼翼的模著牆,企圖在牆面上找到電燈開關。

但不管她怎麼模就是模不到,反而腳尖不小心去拐到門邊的鞋櫃,整個人失衡的往前撲倒——

她驚呼,準備承受身體的疼痛,未料一雙有力的臂膀從天而降,攫住她的腰肢,讓她免于皮肉之痛,也結結實實的嚇了她一大跳。

這屋里有人?!

是誰?不會跟她一樣是沒預告的侵入者吧?

但為什麼她似乎听見輕淺的嘆息聲?

「你就不能小心點嗎?」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室內燈光隨即亮了起來。

「季堯?」突如其來的強烈燈光讓她睜不開眼,而他的聲音則讓她愣住,忘了他的手還環著自己的腰間,也忘了自己是不請自來的入侵份子。「你在家怎麼不開燈?」

「你來干麼?誰給你的鑰匙?」沒回答她的問題,他放開她,雖然他心底有個聲音不斷的吶喊、抗拒,雙手其實想收攏、擁抱她,他仍舊是放開她了。

「我跟陳特助拜托好久,他才肯把備份鑰匙交給我。」她頓了下,仿佛這時才察覺自己的唐突。「我來看看你為什麼不去上班,我以為你、又發燒了。」

「沒有我,公司一樣能運作,有差嗎?」他自嘲一笑,兀自走往冰箱。「坐,想喝什麼?」

「我不渴。」見他自作主張的拿出罐裝紅茶,她安靜了下,然後才又開口。「你……還好嗎?」

「你看不出來嗎?」他佯裝頑皮的將紅茶罐在手上上下丟晃兩下,這才放到她面前。「沒病沒痛,平安健康。」

只有他知道自己病了,而且病入膏盲!

她就只是這樣坐在他面前,他竟像狂般想擁她入懷,想對她做盡一切她絕對不敢想象的下流事……他從不曾對任何女人有過這般強烈的欲念,唯有她,但她卻不屑一顧。

栽了吧?總以為自己的心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早在十年前就已停滯不前,遺留在她的身上了。

潘子璦輕蹙蛾眉。

怎麼她的感覺跟他講的不一樣?他看起來明明很不對勁說。

「你到這里來,冠佑怎麼辦?」心里有好多好多話想跟她說,一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只好問起兒子。

「冠佑不小了,他知道我要來找你,說不想打擾我們……」突地,她像驚覺講錯話似的驀然住嘴,小臉微微赧紅。

他整顆心像被一雙無形手掐住,整個揪疼了起來。

「你沒告訴他,你寧可選擇別人也不要我?」拉開咖啡拉環,他猛灌一口,硬將逼上喉頭的苦澀壓回去。

「我……」她無言以對,想起自己為了這件事兒,還讓芳怡狠狠的臭罵了一頓。

芳怡一罵她處理的方式太過拙劣,二罵她看不清現實。而且芳怡還說她能理解季堯的反應,那叫做「哀莫大于心死」!明明做的全是為她好的事,偏偏就是嘴巴不甜說不出口,還因這點小缺陷便招致她的誤會,難怪他心冷情滅。

其實早在爭執那天她就後悔了。他的表現是那般明顯、不加掩飾,所有的憤怒全是誤以為她有了新的追求者,加上自己胡言亂語、出言不遜才將他的怨憤全部引爆。

他說得沒錯,打從兩人重逢開始,全是他一頭熱的關心她、關心冠佑,反觀自己,不分青紅皂白的一味逃避,一逕兒認為他是為了跟她搶冠佑而來,拚了命的抗拒、排擠他,完全沒顧慮到他的心情……這也難怪他會心生放棄。

「如果你說不出口,我說也可以。」女人臉皮薄,要她向兒子坦承這種事著實困難了點,既然他已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何妨又多一條罪狀?「他慢慢會長大,總有一天會知道事情的真相,早晚得跟他說清楚,這是我們做父母的責任。」

再度听見「責任」兩字,她的眼不由得泛起紅霧。

「難道你對我……就只有責任兩個字嗎?」

「嗯?」他在沙發找了個位置坐下,霍地發現她的檔案還攤在桌上,連忙七手八腳的將照片資料全塞進擱在一旁的牛皮紙袋里,因而沒听清楚她說了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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