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屈允堯冷哼了聲。
這個哼是有涵義的,意思是「知道就好」,聰明人才听得懂。
「樂樂……」呂宗翰瞅著樂樂,大有被瞧扁的委屈。
拍了拍他的手,樂樂仍一個勁兒地笑著。「這麼說,是我錯怪了屈先生,誤解了你本性,你可千萬要大人有大量,原諒小女子我才好。」
這句話說得極酸,听得蔡桃桂和屈允堯滿頭霧水。
「妳是什麼意思?」屈允堯瞇起眼,背脊莫名地竄起一抹寒意。
「記得在你和桃桂的感情還沒明朗化之前,我常在店外看到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鬼鬼祟祟……」
屈允堯臉色回變。「下班了,桃桂,我們走!」
「啊?」桃桂正听得津津有味,末料屈允堯天外飛來一筆,整個人愣了下。
「嘿,我還沒說完呢!」樂樂心里笑得開懷,依桃花男變臉的速度,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測。
「走了,別听這女人瘋言瘋語!」火速為桃桂套上厚外套,屈允堯不由分說地挾著她走出花坊。
「怎麼回事?樂樂的話還沒說完呢!」桃桂完全在狀況外。
「沒事--」
呂宗翰也被這情況弄糊涂了。「樂樂,妳到底在說什麼?」
說什麼啊?恐怕只有某人最清楚嘍!嘿嘿嘿~~
凝著屈允堯和蔡桃桂消失的方向,韓樂樂終于能排除對那桃花男的不信任感,衷心祝福好友幸福。
尾聲
「允堯……我……好像快生了……」某個寒流來襲的深夜,感覺子宮不斷收縮,在忍了將近一個半小時之後,蔡桃桂終于忍耐不住地開口求救。
屈允堯聞言幾乎是彈跳而起。「現在?!」
「嗯,已經一個多小時……」應該差不多可以到醫院報到去了。
「該死!」這蠢女人已經忍了一個多小時了?!她竟敢拖到現在才跟他講?真該吊起來打!「妳為什麼不早說?」
「醫生說……頭一胎沒那麼快……」月復部一陣緊縮,她急促地呼吸、換氣,忍著這波收縮過去。
屈允堯見她的臉色如此蒼白,他自己的臉色驚駭得慘白了。「桃桂,很、痛嗎?」
桃桂揚起一抹苦笑。
雖然她的笑容不甚自在、唯美,但屈允堯仍覺得她美得不可方物,足他此生僅見最美麗的女人。
「妳妳妳……妳忍著點,我馬上送妳到醫院去!」慌張地套上衣服,即使在這麼寒冷的夜,他仍忍不住直冒冷汗,語不成句。
她能感覺到他的緊張和關心,這讓她好生感動,若不是月復部的抽疼著實難受,桃桂很想大笑出聲。
經常听見一些熟客抱怨自己的先生,有趣的是,千篇一律的是不體貼,再不然就懶散、不肯分擔家事等種種,但這些在屈允堯身上都不曾發生。
那些抱怨的太太們,撒開尋常家庭主婦不說,有些模樣嬌艷動人,依舊听不見她們贊揚自己丈夫的聲音;她雖自認長得差強人意,但她遇到屈允堯,或許他有他的缺點,但對她來說已是太好,令她無從挑剔。
由著他抱著自己搭電梯、飛車到醫院,沿途桃桂不知經歷多少次陣痛,就在剛到達醫院,才讓屈允堯抱出車外之際,一陣控制不住的溫水大量由她流出,當場令屈允堯恐懼地拔足狂奔起來。
「妳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妳要是敢有事,我一定會報復妳,一定會!」
他的眼眶酸澀而難受,心髒像被掐緊了般悶疼,即使如此,他仍沒敢停下腳步,雙腿仍賣力的往前狂奔,邊跑邊對她施以威嚇。
不過是破水而已,這男人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蔡桃桂揪緊他的衣襟,突然沒來由地問︰「允堯,樂樂說……你曾經在大熱天穿風衣到店里偷看我,是真的嗎?」
明顯感覺屈允堯的腳步一頓,桃桂不覺泛起一抹溫柔的笑。
在兩人還不知道孩子的存在,還沒有真正產生任何交集的時刻--應該說,有了肌膚之親卻沒有踏實的感情之際,是否他就已經開始在乎她了?
倘若樂樂所言不差,在大熱天里穿著風衣的確挺引人注目且甚為瘋狂,他要是真的這麼做了,且只是為了到花坊看看她,那麼除了喜歡,她找不到任何理由能讓他做出這般瘋狂的事。
她想知道,他當時是不是就已經對她心動了?
若是,她何等幸福!
屈允堯咬牙不答,大氣不吭一聲地再往急診室沖,然後在急診室里造成一股小旋風,讓醫生護士全體動員了起來。
「別怕,我在外頭等妳。」由于產房已經有別的產婦入內生產,因此屈允堯不被允許進入產房陪產,只得趁著病床移動的時刻緊隨著她的病床移動,大手緊緊握住她肥女敕的小手。
「允堯,我要知道樂樂說的是不是真的?」難得的,她固執了起來,執意得到他的回答。
他的臉突地脹得火紅,「這事無關緊要,等妳出來……」
「不,我要听到你的回答,不然我不生了!」賭氣地鼓起雙頰,她佯裝慍惱地撇開臉,微啟小嘴用力喘氣。
「桃桂!」為難地輕呼她的名,眼見產房已在眼前,他的心髒幾乎跳出喉管。
「我只要一個回答,應該沒這麼困難吧?」月復部的疼痛加劇,桃桂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嘴唇禁不住因疼痛而打顫。
「小姐,請妳保持體力,最好別再說話了。」護士忍不住提醒道。
生產是極為耗費體力的「運動」,沒保持好體力,恐怕到時生不出來就麻煩了。
可憐兮兮地瞅著他。「允堯……」她只求一個答案啊!
屈允堯咬緊牙關,終究抵不過她的哀求,他心一橫,豁出去了。「對,那死女人說的都是真的,妳給我振作點,我就在外面等妳,等妳坐完月子我們就結婚!」一物換一物,她要答案他就給,然後要她以一生許諾來還給他。
漾起絕美的笑,桃桂終究被送進產房,不得不暫時與他區隔開來……
捏著白胖小子的臉蛋,屈允堯有子萬事足,但事情沒有絕對的完美,總有那麼點美中不足--
「桃桂,這小子都快滿三個月了,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可以登記戶口?」說來令他無限氣餒,這小表都已呱呱落地,偏偏桃桂遲遲不肯跟他結婚,害他有種上當的錯覺……
早知道當初她要進產房前問的問題,打死都別承認就好,說不定還能藉此將她拐進禮堂,失策啊失策!
「啊,下午我跟樂樂約好要去看花器耶!」桃桂當他沒說話似的,兀自對著空氣喊道。「你有空幫我帶寶寶嗎?不行的話我帶去也行。」
那就得帶女圭女圭車嘍,不過還好可以放在樂樂的車上,不至于太過麻煩,她邊開口邊計劃著。
「……」哀怨地睞她一眼,他感覺自己像個怨夫。
「可以嗎?」桃桂終于回頭盯著他,神態認真地征詢他的意見。
每當她用這種過分燦亮的眼盯著他,他便很沒用地全盤投降。「妳去吧,交給找就行了。」他淺嘆一口,認了。
于是蔡桃桂快快樂樂地「領旨」,愉悅且輕松的出門采購去了。
哀怨地捏著兒子肥女敕的雙頰,小表過分地流了他滿手口水。
油~~惡心!
「哎,為什麼現在的女人都這麼難搞定?桃桂啊桃桂,妳到底要我等多久?」偏偏他就倒楣地栽在她手里,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啦!嗚~~
白雲成群掠過天空,空氣中帶著春天的氣息,偏偏這桃花男的春天遲遲未到……
嗯?什麼時候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