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以後可不可以麻煩你主動一點,別老要人家來請你。」她沒好氣地越過他,走進休息室倒了杯水,工作老牛天,口都渴了。
「你心情很好後?」不像他,心情郁悶,而且人不太舒服,因為身體正不斷地發燙,可能是發燒了。
「干嘛?」想想自己悲慘的遭遇,全肇因于自己的孤單,這下可好了,在這麼熱鬧的PUB里工作,什麼該死的孤單早就都不翼而飛了,反而令她開始想念孤寂的滋味……
不著痕跡地關上休息室的門,他背靠在門板上問︰「你剛才跟阿J說了什麼?」
「沒有啊!」她被質問的莫名其妙,他到底在悶什麼?
「沒有你會笑得那麼開心?」壓根兒不信她的話,他的神情更顯憂郁,呼吸微促。
「你怎麼了?好像怪怪的。」他在發什麼神經?單可人放下水杯,轉身看著他。
「你會關心麼?」他抿著唇,像個被丟棄的孩子似的。
「嘿!你真的好奇怪!」她不禁輕笑出聲,怎麼都不習慣他突如其來的怪異表現。「怎麼回事?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你。」
「平常的我是什麼樣子?」瞪著她唇邊的笑,他有絲狼狽。
「霸道啊、不講理啊,自作主張又不可一世。」她掰著手指,當著面一一數落他的「罪狀」。「所以你現在的表現很怪,有問題哦!」
褚擎宇沒有說話,暗黑的眼直視著她。
「不說話?」單可人被他瞧得有點心虛,她紅著臉撇開頭。「不說就算了,我要出去工作了。」推了推他高壯的身軀,她打算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詭怪氛圍。
褚擎宇霍地展臂抱住她,抱得好緊,緊得她無力喘息——
「別這樣!」她用力推拒他的胸膛,卻感覺到他的身體在發燙。「你的身體怎麼這麼燙?」她驚呼。
「你為什麼對他笑得那麼甜?」而對他,老是臭著一張臉,教他怎能平衡?
「誰?」她一時跟不上他轉換話題的速度,腦袋有一瞬空白。「你病了!我帶你去看醫生!」不行!他的身體真的好燙!
「不要!」他耍賴地益發抱緊她。「你從來不對我那樣笑的,怎麼可以對別的男人那樣笑!?」
哪樣笑?單可人搞不清他的意思,一心只想帶他去看醫生。「別管那麼多,我先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不好,除非你給我一個答案。」這是他的堅持,即使他身體燙得發昏。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急了,因此口氣更顯急急躁。
「被我綁在這里,你是不是覺得很痛苦?」他錯了嗎?他不過是想讓她早日習慣自己的存在,早點愛上他而已,這樣有錯嗎?「你不要滿嘴胡說八道,跟我去醫院好不好?」一顆心提得老高,她有說不出的心慌。「走啊!」「你願意對我笑?」像對阿J那般甜美的笑?
「你非得在你不舒服的現在跟我討論這種問題嗎?」他在搞什麼?他都燙成這樣,教她怎麼笑得出來?
「是。」熱度並沒有軟化他的堅持,他執意要得到她的答案。「你願意對我笑麼?」他重復之前的問題,可見頭腦還能維持正常運作。
「只要你答應跟我去看醫生,你要我怎麼笑,我就怎麼笑給你看!」看他慢慢泛起紅潮的臉,她不覺冒出冷汗。
這幾天,早晚溫度的變化較大,偏偏回家時都已經三更半夜,冷得令人發抖。每晚,他都會拿他的外套給她套上,自己反倒只剩單薄的襯衫;是不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病了?如果是,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真的?」他的嘴角抽搐了下。
他應該是想笑,可惜力不從心,她想。「嗯!」
「吻我。」他陡地要求。
「等你好了好不好?」她忍不住斑聲尖叫。
「不好。」他搖搖頭,身體一半的重量壓在她肩上。「先給我一個吻,我跟你去給醫生……」
他還沒將話說完,她已捧住他的臉,在他唇上重重一吻——
「先這樣好不好?等你好了我們再繼續?」她紅了眼,連哄帶騙地祈求。
褚擎宇發熱的眼凝著她的慌亂,滿意且用力地吐了個字——「好。」
他開始期待她的「繼續」……
第六章
到醫院打了針、拿了藥,褚擎宇被單可人拉著搭計程車回家,一路上他都很安靜也很听話,但回到家後就開始了,由吃藥開始——
「別鬧了!你以為打了針就能退燒的嗎?給我乖乖地吃藥!」單可人叉著腰,像只老母雞在訓示小雞般「咕咕咕」叫個不停。
「拜托,那個藥超苦的好不好?」褚擎宇賴在沙發上大呼小叫,仿佛單可人正拿著刀子逼他殺人放火似的。「那麼苦的藥哪吞得下去?不然你吞給我看。」
或許是打針後讓他的精神稍霽,開始有體力跟她「斗嘴鼓」。
「我又沒病!」單可人氣昏了,滿滿一杯水「砰」地一聲,用力擺在他面前的矮幾上。「搞清楚,你才是病人,藥袋上寫的也是你的名字,干我屁事!?」
「喉——你說髒話。」他慵懶地笑著,一臉快要睡著的樣子。
「不行嗎?」她略感心虛地赧紅了臉。「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快點乖乖吃藥!」這家伙以為她不曉得他在打什麼主意嗎?故意轉移話題?哼!她才沒那麼笨呢!
「我要加果糖。」他還是笑,笑得不很清醒。
丙糖?單可人挑起秀眉,開始認真地在他「光可鑒人」的廚房里找果糖;找了好一陣子,她才發現自己被戲耍了。
「你根本不開伙,哪來的果糖?」別說是果糖了,連鹽巴、醬油什麼的調味料都沒有,要她到哪兒生果糖去?
「不管,我要加果糖。」他笑得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說的卻是氣死人的話。
「你!」單可人火冒三丈地想一走了之,可看他這副樣子又放心不下。「好,我這就去買行不行?」算她怕了他了。
她拎起外套,在沙發里找到皮包,正準備出門到巷口的便利商店為他買果糖,卻被他乘機抓住手腕,扯倒在沙發里。
「你干嘛啦!」她知道自己的姿勢很拙,但等不及由沙發里爬起來,嘴巴就開始罵人了。「你給我乖乖坐好,我現在去買果糖,回來你一定得吃藥,听到沒有!?」
「你好像我媽。」他的笑簡直可以用「花枝亂顫」來形容。「外面好冷,別出去了。」一把抱住她,他滿足地嘆了口氣。
「那你還……」
「噓。」食指按住她的唇,他的眸迷蒙而動人。「吻我。」
單可人像被點了僵穴般驚愕地瞪他。
「你燒糊涂了,放手!我要去買果糖!」要命!他不是病了嗎?怎麼力氣還是這麼大?
「你的吻跟果糖一樣甜。」將她抱得死緊,他感覺身體有點輕飄飄。「給我一個吻,我就乖乖吃藥。」
「真的?」她的臉紅了,心跳加快了,但狐疑的眼神顯得不很相信他。
「真的。」俯在她肩上輕喘,唇邊漾起迷人的弧度。
「你真的會乖乖吃藥?」她猶豫了,輕輕地將手搭在他的臂膀上。
「嗯……」他逸出低吟,火熱的唇滑過她細女敕的頰側,輕緩地貼上她的唇……
這是個溫柔的吻,很熱,仿佛包含了無限深情。細碎的吻花軟化她的怒氣、挑起她的柔情,當她不由自主地抱住他的腰,想加深這個吻的深度時,褚擎宇卻退了開來。
「不能再下去了。」他喘著氣,看起來頗不情願。「我怕會傳染給你。」
「唔……」單可人害羞極了。她沒想到自己反而變成較投入的一方,一定是吃了他的口水,她才會變成這樣!「那你快點吃藥。」她慌亂地找到他的藥包,一股腦兒把藥和開水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