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漢的軟糖 第4頁

電光火石之間,兩聲驚叫同時響起,一個是慌張的女音,另一個則是悲慘哀嚎的淒厲男音……

阮棠的腳踏車以極不人道的姿態直接撞上鐵鷹瀚的臀部,這一撞不僅把他呈大字形撞趴在沙灘上,還異常過分地狠狠壓輾過他的背。

也因這"凹凸不平"的"路況",腳踏車再也控制不住地斜倒在一旁,而阮棠則由腳踏車上跌了下來,正好跌坐在鐵鷹瀚才剛受到重創的背部--

"誰啊!?"鐵鷹瀚的臉貼在沙地上,背上的痛令他幾乎流出眼淚,他的聲音破碎而淒厲,卻仍維持一貫的發聲方式--咆哮。

阮棠瑟縮了下,她掙扎地跪坐而起,擔心地撥開他背上因腳踏車輾過的沙土,心慌且顫抖地小聲問道︰"你……你沒事吧?"

"沒事!?你不會來試試看吶!"鐵鷹瀚咬牙切齒地低吼。

"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不是故意……是腳踏車,它、它……"即使南部的高溫都無法令阮棠恢復正常,她緊張得手腳發冷,額頭不斷沁出冷汗。

"該死!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鐵鷹瀚兩手抓滿了沙土,他氣得頭都快炸了。

"嗄?"不是解釋的時候?那她該怎麼做才好?

"那我……"

"你!?你該死的馬上離開我的背!"

邵慕風啼笑皆非地看著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鐵鷹瀚,自從他和飯店的工作人員將鐵鷹瀚由沙灘上"架"回房間以後,那抹嘲諷的笑容不曾由他嘴角消失過。

相對于他的愉悅,阮棠則是愁苦著一張小臉,不知所措地坐在一旁。

為什麼她會這麼倒霉,什麼人不好撞,偏偏撞了個"極重要"的客人,他的身份竟還是飯店的總裁--

唉!她該怎麼賠償才好!?

還好適才出事時,在洗碗部工作的阿水嬸正巧也要回去,她不好丟下鐵鷹瀚"肇事逃逸",只得拜托阿水嬸為爺爺和妹妹張羅晚餐,因為那袋阿輝師傅留給她的菜尾已經毀在沙灘上,再也收不回來了。

駐守飯店的特聘醫生為鐵鷹瀚打了針止痛劑,並在他破皮的背部擦上藥,留下一些必備的消炎藥後便走了,當然最後仍不忘交代要讓"病人"多休息。

"唉,可惜當時沒有隨身帶著相機,不然真該把你的糗態拍照存證。"邵慕風見氣氛有點凝重,他開始講些輕松的話題來化解凝滯的氛圍。

"一個人形耶,沙灘上就留下跟你同比例的人形印模,一點誤差都沒有。"

雖然形容起來有點夸張,不過與事實相去不遠,有點像命案現場的粉筆畫,一個人形印模,而且姿勢很拙,哈!

"夠了吧你,再說下去,我就拿針線把你的嘴巴給縫起來。"鐵鷹瀚狼狽地僵趴著,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對不起,都是我……"明天,明天她就把腳踏車的煞車皮換掉。

"很抱歉讓總裁出這種意外,我代阮棠向您道歉。"下屬出了事,吳志蒙理所當然地沒敢逃避責任,听到消息後便匆匆趕來,更是不敢稍離半步。

"禍是她闖的,不干你的事!"鐵鷹瀚的脾氣或許有待商榷,但他一向是非分明,不會因此而遷怒他人。

"這……還是我請醫護人員來照顧你--"吳志蒙責備地看了眼阮棠,她什麼人不好惹,卻惹到全公司最"大條"的人,這下恐怕不好收尾了。

"不必,這里沒你的事,你走吧!"鐵鷹瀚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呃--"吳志蒙踟躕地看了看阮棠,留下她好嗎?

"吳領班,我想總裁說得很明白了,你還是離開吧!"邵慕風閑閑地插了嘴。

"還是阮小姐跟你有什麼'特殊關系',非得讓你留下來關照她不可?"銳利的黑眸掃了吳志蒙一眼,看得他心里直發毛。

"不!沒有的事!"

跳出來澄清的是阮棠,她無故闖禍已經夠倒霉的了,不想把無辜的吳志蒙也拖下水,何況她真的跟他沒什麼。

她扯了扯吳志蒙的袖子,低聲地說︰"領班,謝謝你的好意,我才是該留下來的人,你還是回去吧!"

吳志蒙不放心地看了看趴在床上的鐵鷹瀚,和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的邵慕風,再次面對神色憂郁的阮棠,他也只得嘆口氣,無言地退離"風之房"。

"喂!等一下,你另外幫我準備一間房!"就在吳志蒙推開門之際,邵慕風突然由沙發上跳了起來,尾隨著他離開房間。

阮棠愕然地瞪著兩個陸續離去的男人,這……接下來該怎麼辦?她總不能就這麼一直杵在這里吧?如果這個總裁大人沒事了,她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呢?

"你發什麼愣,不會過來幫我翻個身嗎?"一直維持單一姿勢,任誰都受不了的,他巳經開始覺得脖子發僵,整片背部又酸又麻,很想坐起來或仰躺,總好過像只曬干的青蛙。

"嗄?"阮棠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會突然開囪說話。"可是你….-背上有傷,還是趴著比較好吧?"

"那點傷死不了人的!"不過是破了點皮,沒傷到內髒或筋骨已是萬幸,這女人哆里叭嗦個什麼勁兒!?

"嗯……你確定要翻身嗎?"

她相信以自己的力氣絕對可以翻得動他,這可得歸功于每天換床單所訓練出來的力氣,但他真的不會痛嗎?萬一弄疼了他,他會不會一怒之下把她辭掉,那麼她們全家的生計該如何是好?

"廢話!你把我說的話當放屁嗎?"鐵鷹瀚心情惡劣到極點,不覺出言不馴。

"你不要生氣,我馬上幫你翻身。"阮棠沒時間多想,她拉起鐵鷹瀚的手臂,吃力地讓他扶住自己的肩膀,拉著他的長褲像給咸魚翻身一樣,猛一用力將他翻轉半圈,雖然時間極短,卻讓她流出一身汗。

"該死!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粗魯,你不會小力一點嗎?"

雖然只是皮肉傷,但總是肉做的,難免覺得有如撕扯般地疼,他彎著背脊坐在床上,忍不住低聲詛咒。

"人家早就警告過你了,是你自己堅持地說……"喔!就會編派她的不是,她也很委屈啊!再說她真的有提醒他嘛,她嘟起嘴小聲地嘀咕。

"你在念什麼?"鐵鷹瀚眯起眼瞄她。他的一只手臂還掛在她肩上,當然把她的嘀咕一字不漏地听進耳朵,可他就不信這顆小軟糖敢當著他的面說他不是,所以他故意佯裝听不清楚地問道。

"嗄?我沒……"‧她果然沒那個膽子重復一次,緊張地側過頭想看清楚他的表情。

未料這一轉,她的唇竟準確無誤地刷過他緊抿的嘴,兩個人同時,瞪大了眼,而幾乎是同一瞬間,阮棠立刻將頭往後挪,一張俏臉燙得都可以煎魚了。

鐵鷹瀚也同樣震驚,但出于反射動作,前一刻還撐住身體的手摯像有意識似的霍地按壓住她往後移的頸背,掛在她肩上的手臂轉移到她的腰側,將她僵硬的身體一把擁進懷里,讓四片才分離的唇瓣重新貼在一起--

"唔!"阮棠瞠大了眼,直到眼球酸澀難當,兩只眼楮才不敢置信地眨了又眨,他……他在做什麼阿?

鐵鷹瀚細細地吮吻著她柔軟的唇瓣,嗯……這顆小軟糖的唇就像軟糖一樣柔軟、一樣

甜,可惜她太過緊張,也不懂得將嘴巴張開,不過他很樂意成為她的啟蒙老師。

"啊!"他突然用牙齒輕咬了口她的女敕唇,讓她又驚又疼地驚呼出聲,自然地微啟櫻桃小口,他便趁此機會長驅直入,侵佔她唇內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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