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蝶,你哪來的五千萬?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孟世豪听出女兒的堅決,他不禁憂心起來。
「爸,您放心,我很快就會給您一個交代的,您等我電話,再見。」不等孟世豪回話,依蝶硬生生地把電話掛上。
江靖難啊江靖淮,枉我對你一片真情,你卻待我如敝展——
心神俱傷之下,依蝶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唐威一席話,足足困擾了江靖淮兩天三夜,直到現在他還在細細地咀嚼唐威的話意。
這兩天,凱撒琳一有空就纏著他不放,著實讓他煩躁不已,所以今天下午,他就怒氣沖沖地趕凱撒琳口加拿大,再不把她趕走,他一定會抓狂。
如果你不愛她,就請你放她自由——這句話像鬼魁般隨時在他腦海中回旋,揮之不去。不知為何,下意識里,他一直不願正視這個問題。
他搞不清楚自己對依蝶的感情,喜歡她嗎?那似乎是肯定的,他喜歡依蝶的身影在他身旁轉來轉去喜歡她身上百合的馨香,更喜歡在每個夜晚擁抱著域而她害羞輕顫的模樣——但,愛?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愛」對他而言,一直都只是個字,是個名詞;他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那對他來說,是一種陌生的情緒反應。
所以當唐威問及他是否愛著依蝶,說真格的,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想過,可是一旦要他放她自由——他卻莫名的升起反彈的情緒,他不想,不想讓她離開,離開他到一個他再也听不到她、模不到她的地方,可是這種感覺——好難捉模,搞得他自己滿頭霧水,分辨不出個所以然來。
想著想著,門板上傳來細微的敲門聲。
「門沒鎖,進來。」這兩天每到晚上,凱撒琳老是會找盡借口想爬上他的床,不過今天他已經把她趕回去了,想當然耳,現在敲門的絕不會是凱撒琳。
王媽為了凱撒琳在家里暫住的事,已經對他提出行動上的嚴重抗議,完全不理他也不同他說話,王媽活到這把年紀,還會表現出這種幼稚的行為,真是讓吼一笑皆非;唐威更不用說了,自從那晚跟他對質過批成天神龍見首不見尾,老是不見他的人,那麼推廣可能來敲門的,就惟有依蝶了。
思及來人可能是她,江靖淮的心跳不覺漏了一拍。
已經有三個晚上沒到她的房間去了,真想念她的味管…‧‧淡淡的百合花香。
孟依蝶依言推開了房門,她穿了一件薄如蟬翼的黑色絲質睡衣,那單薄的衣料遮掩不住姣好的銅體,通過月光,使她曼妙的軀體若隱若現;雖說她明知靖淮看不見,卻不能控制自己的瞼紅心跳。她顫抖地將門閉上,借以平復自己狂亂的心跳。
她思前想後,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幫助父親湊足那要命的五千萬,為了那五千萬,她已無心力再去顧及她的愛情,所以她下了一個決定,一個令她椎心刺骨的決定——她將離開江靖淮。
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湊足五千萬,為了父親,就算要她出賣自己的、靈魂,她也毫無怨言;只不過,終究與靖淮夫妻一場,惟有今晚……惟有今晚,她想放縱自己沉溺在他懷里,在她往後看不見明天的日子里,還有今晚可供她細細回味孟依蝶心意已決,輕移蓮步地踱到床邊,她伸出顫抖的手,撫上江靖淮俊逸的臉龐——
「心蝶?」江靖淮為依蝶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吃了冷驚,一向保守內向的依蝶為何會有如此大膽的行勵他將自己粗擴的大手覆上她置在他臉上的縴縴玉手;不知為何,依蝶異常的舉動讓他心生莫名的不安。
孟依蝶咬緊下唇,倔強地不允許在眼眶里滾動的水珠滑下臉龐,她將江靖淮推倒在床上,彎子,貼上他火熱堅硬的身軀,並湊上自己柔軟的紅唇,輕輕地吻上他的臉頰……-「
溫柔的舉動有著決絕的味道,令黑暗中的江靖淮不知所措,他慌張地握住依蝶的肩膀,將她推離自己一臂之遙。
「該死的,你在做什麼?」暴躁的情緒掩不住他心里莫名的恐懼。
賓燙的淚珠再也不受控制地似斷線的珍珠般滑落。「你不要我了?」
「胡說!」他下意識地月兌口而出,下一瞬間,江靖淮也為自己的沖動震撼不已,他無法理解自己的沖動所為何來,只是不想讓她誤會自己的心意,「你是我的妻,我怎麼會不要你呢?」看似為她解答困惑,實則為了安撫自己狂熾的心。
「那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踫你」雖說已同床共枕了半年,說出這麼露骨的話,還是讓依蝶羞紅了以瓷器江靖淮撫上她細致的臉頰,輕啄她的耳垂︰「小傻瓜,你不覺得這種事讓我來做比較適當?」說著,便將出按在床上,大手撫上她的腰肢。
他輕柔地吻著她的臂膀,雙手不安分地扯著她單薄的睡衣︰「你越來越不害躁了,竟公然引誘我……」她大膽的舉動惹得他欲火中燒,他輕易地扯下她的睡衣,讓她的身軀赤果果地呈現在他面前,並將她壓在他身下……
依蝶悄悄地抬起上身,專注地凝視著躺在身旁的男人——看他濃密的黑發,看他粗濃的劍眉,看他挺立的鼻子,更看他飽滿的唇……這個可愛又可恨的男人回!就是他奪去她一生的情愛,奪去她心靈的自由,讓她注定被他套牢在他設下的情感監牢里,一輩子無法月兌逃。
她輕嘆了口氣,望著他熟睡的臉龐,兀自對著冷冷的空氣哺哺自語︰「上蒼可憐我,請不要讓我愛你愛得這麼深,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呵?時而開朗,時而深沉;時而熱情,時而冷酷。我想,我永遠無法真的懂你,也許這世上沒有人能真正的讓你放進心靈深處吧。
我不怨你對我父親做這樣的事,只不過我們的緣分似乎已走到了盡頭,為了那個可笑的復仇計劃,可是我們都必須付出相當程度的代價。
「為了父親的公司,我決定離開你,為了那筆龐大的金錢,即使要我——出賣,我也不後侮;愛惜與親情我只能選擇其一,我只能對你說抱歉,我背賅了愛情,選擇親情。’
從你救了我那一夜起,我就不可救藥的愛上你。雖然我是這麼的愛你,可是我從不敢奢望你會愛我,…‧‧你也真的是不愛我的吧!不然你不會當著我的面,跟凱撒琳打情罵俏,故意惹我傷心,更不會對父親做出這麼殘忍的事。也好,這樣可以讓我走得無牽無掛,而你,也可以少一個你不喜歡的人來惹你心煩……,,
依蝶說到這里已經泣不成聲,她下床穿好自己的衣服,回頭看著在床上熟睡的男人︰「離婚證書我已經簽好了,就放在枕頭底下,你只要簽上名字,就可即日生效。…‧,原諒我的不告而別,祝你平安幸福——」她俯在男人的額上印下一吻——就當作是最後的溫存吧,她想。
第八章
孟依蝶挺起腰桿,靜悄悄地走到門邊,她冰冷的手觸上門把——
「別走——」嘶啞的聲音由依蝶背後響起,驚得依蝶一時之間忘了該有所動作。她猛然回過頭去,發覺江靖淮不知何時已起身坐在床上。
他早察覺她今晚不尋常的舉動,知道一定會有什麼事發生,所以在激情過後假裝熟睡,看看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沒想到她、她竟然想離開他!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霸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她到底有沒有把他擺在她的心里?口口聲聲說愛他,卻又殘忍地決定離他而去,這叫他如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