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教練 第11頁

初秋的晚風很涼,吹拂著她發脹的腦袋,她突然有種想笑的沖動。

微醺的感覺很好,身體變得輕飄飄的,好似被抽走了全身的重量,仿佛煩心的事都不見了,甚至有點過HIGH的錯覺。

這樣多好?如果每天都可以將煩惱拋在一邊,那麼人生該有多美好?難怪有人喜歡沉醉酒鄉,當個酒國英雄了。

她開心地跳躍著,腳步有些不穩,但她一點都不在乎,就像小時候玩的跳格子游戲一般,跳著紅磚道上的紅磚玩。

說時遲那時快,陡地有人伸手猛力搶了她的手提包,甚至粗魯地將她推倒在地,轉身往反方向跑。

刁小歡嚇傻了,她沒想到自己會遭遇這種情事,呆坐在紅磚上發愣,親眼目睹搶匪由她才剛走過的路徑逃逸。

怎麼會這樣?錢掉了事小,問題是她的重要證件全在那個手提包里,現在她該如何是好?!

就在她倉皇失神的瞬間,或者該說那搶匪倒楣,正巧遇上跟隨她蹤跡而來的易靖。

易靖無巧不巧的捕捉到刁小歡遇難的整個過程,他仍是不動聲色地緩步前進,直到那壞蛋慌張地往他的方向跑來,迎面便賞他一記重拳──

「唔!」歹徒悶哼了聲,鼻管迅速冒出鮮紅色的血液,猛地退了一大步。

易靖伸出手掌,示意他將刁小歡的皮包交出來。

刁小歡遠遠地便看到兩個男人起了沖突,她心口一提,趕忙由紅磚上爬起,往男人們對時的方向跑。

就在她距離他們不到十步的地方,眼前一花,搶匪手上驀然多出一把白亮亮的匕首,頓時讓她驚叫出聲。

「不──」

眼前的場景像在播放慢動作一般,當搶匪凶狠地將尖銳的匕首往易靖身前刺,原本易靖是可以閃開的,卻在臨門一腳,因刁小歡的驚叫而微微閃神,手臂硬是讓刀鋒劃出一條殷紅的痕跡。

在易靖見紅的那一瞬間,刁小歡感覺自己的心跳已然停擺;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她月兌下腳上厚硬的高底休閑鞋,猛地往搶匪的頭部擲去──

「嗯!」好死不死的,鞋子正中搶匪的後腦勺;或許她改天可以玩射飛鏢,可能會有不錯的成績也說不定。

突然被不明物體攻擊,可以想見歹徒的心情更為惡劣,依恃著手上有武器,他凶狠地側身同時面對易靖和刁小歡,並快速地評估哪一方較為容易擺平。

就算要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別過來!」易靖懊惱著刁小歡出面攪局,出聲驅離。

憑他的身手,一個小小的歹徒恨本無法對他構成威脅,但加上小歡,他處理起來就會變得綁手綁腳,一不小心還會讓她身陷險境;如此一來,只會讓自己亂了手腳,處理起來更是變得復雜許多。

搶人皮包的壞蛋很快便發現,眼前的一男一女似乎有某種的關聯,這對他有利極了──因為他只要逮到那個女的,就不必忌憚那個大塊頭。

就在歹徒準備向刁小歡出手的瞬間,易靖飛快地上前扭住他持有刀子的右手,一記手刀便讓匕首「鏘」地落了地,並迅速將他的手扭至背後,令匪徒不斷嚎叫出聲。

刁小歡徹底地愣住了,腿也軟了,無力地跪坐在紅磚道上。

易靖掏出口袋里的手機,快速撥了幾個號碼,緊緊鉗制住搶匪的手不曾松懈,直到以自己是女警為榮的夏可潼出現,才將出師不利、倒楣到不行的匪徒帶走──

因為易靖手臂上掛了彩,又堅持不肯到醫院上藥,于是在到警察局做完筆錄之後,刁小歡基于內疚及報答的心態,跟著他回到他的住處。

想不到一個單身漢房里竟然也備有藥箱,而且還比她跟小喜所準備的還多──雖然大部分是解除肌肉緊繃的藥膏、藥洗,不過該有的也一應俱全。

「你這個人真是……」纏繞著手上的白色繃帶,刁小歡的眼眶微紅,嘴里卻倔強地叨念個不停。「醫生包扎的會比我處理的結實許多,不曉得你在堅持個什麼勁兒?」

瞪著手臂上被她纏了又纏,看起來像是白色金華火腿的傷口,易靖著實哭笑不得。

「那倒是實話。」噢!不能笑,不然她一定會生氣。

刁小歡敏感地發現他顏面神經抽搐,她的眼眯了起來,不動聲色地用膠帶將紗布固定好,這才輕聲細語地問︰「對不起,易先生,你的嘴皮子為什麼抖啊抖的,請問你是在偷笑嗎?」

「噗!」人類很奇怪,原本可以忍住的東西,在被人當場拆穿之後,即使強忍都很難壓抑得住;易靖才壓下的笑意,經她這麼一提,終究還是破功了。「我是……哈,對,沒錯,我是在笑,哈哈哈~~」

笑都笑了,再否認就顯得他沒品了,不如大方承認,還可以一次笑個過癮。

刁小歡脹紅了臉,看著他笑到溢出淚來,又看了看他手臂上,自己笨拙的「杰作」,連她也忍不住笑了。

才歷劫歸來的兩人,像兩個白痴似地相視而笑,直到將心中壓抑的壓力全數笑出來,心情才算真的豁然開朗。

「欸,我這樣笑,你不生氣喔?」拍了拍身邊床畔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有什麼好生氣的?」刁小歡也沒多想,就在他拍過的位置上坐下。「真的包得很丑啊,干麼怕你笑?」

易靖嘴角留著好看的笑紋,他就喜歡她這豁達的性子。

「不過也算你活該啦,可潼有認識的醫院和醫生,偏偏有人就是不肯去,只好讓我這沒有巧手的肉腳來幫你包扎嘍!」笑歸笑,她還不忘調侃他一句。

再次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白色火腿」,他故作哀怨地嘆了口氣。「哎~~這種包扎方式,好像手被卡車輾過一樣,我好可憐喏~~」

「喂──」刁小歡板起臉,反射性地拍了下他的大腿。「有人幫你包扎就很不錯了,要不是看在你的傷因我而來,我才懶得理你呢!」

「嘿,我已經掛彩了,你想為我添加新的傷口嗎?」易靖的笑容擴大,忍不住繼續逗她。

「厚,這點你放心,人家說好人不長命,你肯定不會那麼早掛掉的。」氣死人了,人家第一次做這種有那麼一點氣質的事,就被這麼嫌棄,教她很難不覺得小委屈。

「你……」易靖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的意思是,我是‘禍害’?!」

將小嘴扯開上揚的弧度,刁小歡這下可樂了。「不錯嘛,你倒挺聰明的。」

「哇咧~~你死定了你!」

伸出萬惡的魔手,易靖使壞地在她身上搔癢;十個女人九個怕,他就不信她正巧是例外的那個!

「啊──」果然,刁小歡嚇得到處逃竄,其間尖叫聲不斷,在被他逮到並攻擊的時刻。

「不要……不要了,拜托……」

她一邊哭一邊笑,感覺自己神經快錯亂了,不斷地討饒。

「欸!別……哇哈哈~~夠了喔你……啊──」

不曉得易靖怎麼追、她怎麼逃的,最後她竟笑躺在他那張大床上,而他,像頭饑餓的獵豹,雙臂支撐在她頭顱旁邊,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

刁小歡霍地發覺這太過曖昧的姿態,她斂起笑容,開始感到些微不安。

易靖以指撥開她的劉海,看著她潮紅的小臉,黑眸里不自覺溢出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柔情。

刁小歡的心跳莫名加遽,她沒敢眨眼,盯緊他任何細小的動作,仿佛深怕他一時難耐,控制不住地餓虎撲羊,那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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