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苦戀 第24頁

我很擔心,這個動不動就愛嗆聲的小家伙,會不會哭得太用力,變成疝氣?疝氣很麻煩的,在他大到能動手術之前都不能跑跳,不能大哭大笑……」

很好,她又有動靜。

糟糕,他又想對她發脾氣了,他生氣自己對羽沛沒有影響力,生氣她把他的心拋得遠遠。

「如果妳願意,張開眼楮,我去想辦法把水水和小雨滴抱進來,到時,要喂母女乃要唱催眠曲全由妳。」恐嚇完畢,他哄上她的心。

她在努力,他看見了,不出聲,他在心底為她喊加油。

一分鐘、兩分鐘,他盯住她緊閉的眼皮,他在發抖,第一次,他認識恐懼。

多少分鐘過去?他不確實知道,他只知道,她在努力,努力重回這個世界,重回有他的世界里。

到時,他不再當她的想象人物,他將親自為她落實愛情,把她幻想中的寵溺雙手奉上。

終于,她成功睜開眼楮,大大的笑容在他臉上凝住,她成功而他贏了。

「妳醒了!」帶著驕傲的口音揚起。

在視線對焦後,羽沛看見他,直覺地,想閉上眼楮,但他比她的動作更快。

「如果妳敢再睡著,我保證、我發誓,我會把水水和小雨滴帶到妳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別忘記,我身上流著我女乃女乃的血液。」搬出女乃女乃來恐嚇人,湛鑫真佩服自己。

他說……他居然說得出這種話,孩子是她拚了命生下來的,他居然有權利說這種話,喘息,她想跳起來和他對決。

「很好,就是種生命力,我要妳活下來,否則妳想要的任何東西,我都不給妳,我保證會讓妳很難過、很難過,妳知道我的手段的,妳知道我有多霸道,我這種人別的好處沒有,就是擅長當壞蛋……」

他語無倫次了,緊緊抱住她,她……他的羽沛回來了,歡迎光臨,歡迎光臨他的生命。

終于呵,終于他能大大方方宣稱她是「他的羽沛」。

沒力氣推開他,沒力氣和他對峙,她的身子被他攬在懷間,但教她震驚的是臉龐濕濕的淚水,她……沒有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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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睡過一場覺,所有的生命缺口都補起來了。

姊姊回到她身邊,孩子的哭聲熱鬧了她的知覺,殊雲、靈涓、初蕊全在,一下她對親人的夢想被滿足。

羽晴憶及當年事,教人不勝欷歔。她知道關家女乃女乃強勢,卻沒想過她居然這樣操縱別人的生命。

當年,湛平和羽晴搭的計程車順道載了一個大陸女人,沒想到意外發生,累及對方的性命。

在女乃女乃派出的人安排下,不認識羽晴的湛鑫,將大陸女子連同受重傷昏迷的湛平帶回台灣,就這樣,所有人都相信羽晴死了。更狠的是,關女乃女乃寧願眼睜睜看著湛平在痛苦中沉淪,也不願意將事實說出來。

若不是湛鑫找來羽沛,也許他們早已失去湛平,這點讓湛鑫無法諒解。

于是湛鑫帶著湛平搬出關家,並在去年底為羽晴和湛平舉辦婚禮,請帖送到關女乃女乃手中,她不願意妥協,選擇不參加婚禮。

兩兄弟沒勉強她,但他們邀了母親、吳叔叔和兩個異父妹妹,一家人快樂團圓。

談及過往,羽晴苦笑。從醫院里醒來時,她不記得自己是誰,身體痊愈了,記憶卻沒回籠,幸而她踫到一個好心的華僑,他為她付了醫藥費,收留她、照顧她,一直到記憶恢復,還資助她回國尋找親人。

當她踏上台灣這塊土地,在報紙上看到羽沛和湛平的報導。直覺地,她躲起來,不願意破壞妹妹和湛平的感情,卻又忍不住在每次的簽書會里偷看她最親密的兩個人。那段痛苦折騰,盡避事過境遷,仍然磨人。

羽沛出院了,回到殊雲的家,她不願意和湛鑫有任何牽扯。

雖然,她早已听說湛鑫和喻菁的訂婚取消,但她不認為自己該填入那個空缺。

她很清楚,湛鑫是個負責任的男人,他願意為兄弟硬著頭皮接手公司,一定也會願意為孩子接納一個妻子。

她連愛情都不想強求了,何況是婚姻,一輩子的事吶,她不希望他為責任而責任。

她還是躲著他,在他出現探望小孩的時候。

羽沛看看手表,湛鑫該回家了,他是個大忙人,沒道理在殊雲家磨蹭太多時間。

水水應該累了,每次想睡覺,都要賴上半天,非要媽媽哼唱催眠曲才肯乖乖入睡,靈涓常笑話她生了兩個磨娘精。

沒錯,本來就沒有多豐腴的身材,在兩個小孩的輪番折騰下,羽沛體重直下。

初蕊說,每次看羽沛走路,都像看見一具骷髏在屋內飄來飄去,為了不讓她嚇到孩子,初蕊自願晚上陪水水和小雨滴睡,久而久之,初蕊眼眶下多了兩抹黑青。殊雲戲說,那是慈母的印記,靈涓則說那是最偉大的標記。

不管怎樣,水水和小雨滴的確給四個女人帶來新希望。

抱著幾份資料,那是最新的花藝市場報表,她們計畫開一間花店和手工女圭女圭店,不曉得會不會成功,她們需要更多的市場走向調查。而四個女人當中只有她學商,所以商業市調方面,只能靠她了。

拿出鑰匙,她沒按鈴,怕萬一小寶貝睡著,鈴聲會擾醒他們。

轉兩圈,鑰匙未發揮效用,門先打開,巨大陰影當頭罩下,羽沛抬眼,看見湛鑫。

心湖泛起漣漪,那麼久了……她還是沒辦法把他的出現視為理所當然。

不管做再多努力都沒有用嗎?

她已經對自己心理喊話了呀。她說要像以前在關家一樣,把他當成追逐不到的夢想;她說只要時間夠久,愛情褪色,她能順理成章將他當成朋友;她說她的愛情已經窮途末路,失去光明,從此羽化升華,不愛他,好容易。

吞下酸楚,她再次勉勵自己,可以的,只要再努力一點,就能把他推離自己的心,就能界定起,他只是水水和小雨滴的爸爸,和她沒有太多牽連與關系。

「口渴嗎?」他反客為主,接手她手上的資料。

「不會。」

「很好。」

說完,他轉身走到餐桌邊,提來保溫鍋,倒出一碗雞湯,放在嘴邊嘗一下。「妳晚回來,湯沒那麼熱了。」

「我已經坐完月子,不再需要這些東西。」她別開身,進和室找小孩。

「這是羽晴花一整個上午熬的,如果不合胃口,妳可以親自告訴她。」說著,他把手機遞到她眼前。

很好,他綁架了她姊姊,讓她無力拒絕。端起碗,她將湯喝進肚子里,放下碗,她在他眼底看見得意,他又贏過一次。

「水水和小雨滴呢?」

走進客廳,羽沛打開靈涓的電腦,將到手的資料輸進電腦里面,里面有許多項評估,是她最近建的檔。

「殊雲她們帶孩子到樓上。」

「樓上?」樓上是林太太家,和她們一向沒有太多的交情啊。

「我把樓上買下來,裝潢一個游戲間,她們帶小孩子上去玩。」他說話,眼里有著當父親的驕傲。

他在說笑,才兩個月大的孩子,連翻身都還不會,能「玩」什麼?搖頭,她沒回應他的笑話。

「水水會叫爸爸,她剛才沖著我喊爸爸,我就曉得這個孩子不簡單。」

羽沛望他一眼,她想他瘋了,兩個月的孩子會叫爸爸?那麼六個月就會看書,十個月會算微積分。正起身,她決定反駁他的話。「你不是我DNA的采集對象。」

「妳在說什麼?可以加以解釋嗎?」濃眉揚起,他高興,兩人終于對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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