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苦之暗戀 第14頁

「然後呢?」

他笑笑,手環上她的肩,分享是個不錯的經驗。

「我爬到辦公桌上,大聲向我的同事們宣布壞男人的惡劣行徑,我要求今天不開庭的人,暫且放下手邊的工作,撥出一個早上借給我,我請他們幫我打電話給幼兒園的家長,並說明事情原委,請家長站出來替吳老師說話。」

「有人願意嗎?」

「台灣社會比你認為的更有公理,吳小姐班上有二十三個小朋友,卻有五十一位家長帶小朋友出席,別班沒上班的家長也來了,他們說要帶孩子見證司法公義。

浩浩蕩蕩一行人,把旁听席擠得滿滿的,那場面說有多感人就有多感人,更可貴的是,有兩位同事拚著工作不要,願意出面作證,證明昨天吳小姐的前夫帶兩位市議員到幼兒園,談吳老師的去留問題。」

「這些證人扭轉了法官的判決?」

「當然,我手上還有驗傷單,是吳小姐帶小孩子到醫院驗的,她的前夫不僅打她,還會傷害小孩。吳小姐前夫的惡劣行徑,惹火了法官,他裁定前夫要交付兩百五十萬教養費給吳小姐,並只能在吳小姐的看護下見小孩子,直到小孩子年滿十八歲。耶!我們大獲全勝!」

說著,她跳起身,用在沙發上彈彈跳跳,頑皮得像個孩子。

「妳的當事人一定很開心。」博承把她拉到懷中,抱她的感覺不壞,他打算繼續。

「吳小姐開心,她前夫的姊姊可氣壞了,一出法庭,甩手就要打人,幸好讓我的助理及時制止。」

伸出手,她模擬壞女人的動作,哈哈!當她的手被接住剎那,簡直像電影情節。

「這種不懂得尊重的家庭,不適合教養小孩。」

「這個月底之前,他必須把孩子交到吳小姐手中,不然,法院會強制執行。吳小姐這幾天打算先到中部找工作,等孩子接來後,遠離這個家庭。恭喜我吧!贊美我吧!這個時候我不介意你批評我驕傲。」

育箴拉住他的手,東甩西甩,她用酒精作借口,拉近兩人距離,她借酒裝瘋,把自己瘋進他懷里。

在屬于男人的寬闊胸膛間,她找到熟悉氣息、找到安心泉源……原來……安心長成這樣……

「妳的確值得驕傲,我不會再叫妳別上班了,工作帶給妳的,除了金錢之外,是更多的自我肯定。」

他沒推開她,由著她在自己胸前鑽,矮黑人蛻變,他不再對眼前的美女心煩。

她在他胸間輕嘆。「我想跟你說聲--謝謝。」

「謝什麼?」

「要不是你要我念台大法律系,我大概會跑去念別的系所,就享受不到當律師的樂趣。」

「好了,快去洗澡,時間不早了,妳昨天一夜沒睡,應該累壞了。」他把她拉起來、往前推,開門,將她推進房里。

回身,她調皮地朝他眨眨眼楮。

「沒睡的人是你,別忘記,我還有小瞇一下下,你是一路撐到天明。」

她的話提醒他,他已整整三十六小時沒合眼,所以他提早下班、所以他打算好好睡一覺來稿賞自己,結果呢?他為一個快樂到爆的瘋女人等門……

他在做什麼?他不是堅持不影響雙方生活嗎?今天他卻管起她的夜歸?

她表現不正常、她調皮得像個孩子,因為她快樂、她喝酒,那麼,他的不正常源自哪里?

他想想,又想想……然後嘆氣,算了,今天他太累,想不出一個好答案,有事明天再說。

不知道是不是同袍情誼太誘人,博承迷上和她一起工作的感覺。

同一個空間、兩個專注的人,偶爾她抬頭,對上他的認真,兩人相視一笑,不說話,你懂我、我懂你,不需要言語。

有時工作告一段落,他伸伸懶腰、她關上計算機,兩人一起到廚房尋寶,看看-樓的管家媽媽替他們的冰箱補充什麼好料,-碗熱湯、-塊蛋糕,兩人的情誼在分食中日漸濃郁。

他們很有話說,她的工作、他的事業都是話題,他們足彼此最忠心的傾听者,他們分享彼此心事,分享對方的成就果實。

這種相處模式讓育箴對他放松心情,面對博承,她不再只是單一的討好表情。

「知不知道,為什麼爭遺產會爭出問題?」

盛一碗酸辣湯,育箴遞給博承。

「父母親在世時,沒作好交代?」博承回答。

「這是原因之一,你記不記得前陣子,有幾個女兒狀告母親,說她篡改遺囑,把父親留下來的財產全數交給弟弟?」

「听說過。」

「我這次接的案子和那個完全相反,是一個余老先生听信算命的話,算出最小的兒子如果寄在自己名下,他的事業不會發達,可能辛苦一輩子,沒辦法出頭天。于是他把兒子過繼給自己的妹妹當養子,當然,只是名義上的過繼,兒子還是養在家里。說也奇怪,余先生果然從此平步青雲,原本的小雜貨店變成大超商,再變成連鎖店,從一文不名的鄉下人,搖身成為富豪大亨。」

「他死了,兄弟姊妹不承認小弟的繼承權?」博承接口她的話。

「對,過分吧!親手足耶!」

「這是人性。」在商場上,博承嘗遍人世冷暖。

「我不認為人性這麼差勁。」

「那麼是妳的問題,妳要加修人類心理學。後來呢?妳的勝算有幾分?」

「所有收養文件很齊備,我想勝訴機會不大,我再找他的兄姊們談談,看看有沒有可能庭外和解。」

「如果多他一個人,大家會少分多少錢?」

「至少要上千萬。」

「這對許多人來講,是筆不小的數目。」

「對啊!難就難在這里,不過慶幸的是,余老先生的事業幾乎都交在小兒子手里,其它幾位兄姊沒主持過公司,如果因為遺產事件,造成小兒子出走,我想公司會有蠻大損失。」

「這是妳的籌碼?我認為妳太樂觀。」博承反對她的看法。

「怎麼說?」

「妳怎麼知道,這些兄姊對小弟的心結,不是源自于他主持公司這件事?當人們不受上司賞識,很少人會承認是自己能力經驗不足,而會認定是別人拍馬屁、走門路。」

「你清楚員工的心態?」

「我是一個不錯的上司。」

「所以你不開闢門路、不受人奉承?」

「我只看成績,讓數字說話。」

「在你的手下工作,壓力很大?」

「有能力的員工不會把它稱之為壓力,而會將其視為挑戰。」

「你很自豪自己的員工?」

「我用員工的態度嚴謹,一旦把工作交代下去,我會全心信任他們;當然,如果在限期內,他們不能達到我要求的標準,我會請他們另謀高就;若是超出我的要求,我也不吝惜對他們器重。」

「听說你在歐美的公司,經營得不錯?」

「一直在穩定成長中。」

「你不在那里,如何遙控下面的員工,讓公司穩定成長?」

「這就是我前面的說法了,我信任我的員工,在第戎和倫敦的公司,我用的經理並不是在公司里待最久的人,而是態度最積極進取、有企圖心,最能擔待的人物。那里是塊新市場,我需要能將產品推薦給全歐洲民眾的人才。

而在華盛頓和紐約公司的主管,他們具有前瞻性,敢嘗試創新,因為美國的腳步快速,所有企業都在創新改變,要是我們的產品沒辦法跟上潮流,容易被淘汰。」

他說話時散發出來的自信,讓她傻眼,他不再是多年前的小男生,他成熟沉穩、有主見,他的獨特眼光,讓育箴贊嘆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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