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在無人的夜里你難免哀傷寂寞。
你說,在煩擾的街頭你與悲愁擦身而過。
你說,在餃接的生命周期你的痛苦比快樂多。
親親女孩請听我說,沒有誰的生命一帆風順,沒有誰的人生只有風華絕美。
請把幸福收錄,喜悅儲備,生命地平線為你展開新視野。」
那是競天為她做的歌,那時,他們還是朋友,不是敵人。
是她讓他們變成敵人的,怪誰?怪她現實的性格,怪她連愛情都能標價,貨既售出,再不屬于她。
雙腳加上力氣,拚命踩,她得用力些、專心些,才能把爬上心間的男人踢出思念區。她是務實的申也寧,怎能浪費精力,去想像再也追不回的愛情?
她把泡泡踩得浴室里到處都是,這下子,洗完床具,還得費力清洗浴室。唉……歹命人的悲情世界。
「可以了。」她把污水流掉,彎腰,用兩手扭干床罩的泡泡水,許是彎腰太久,站不直身,她扶著牆壁,慢慢把腿腰間的角度拉大。
她太拚命了,所以沒听見開門關門聲,沒發現有人听見她的破歌聲,更沒看見浴室門邊站著一個憤怒男人。
他震驚極了,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面的女人,竟活生生出現在他眼前,她沒當貴婦、沒穿名牌,還在他的浴室里,苦哈哈地和一組床單奮戰。
「你在這里做什麼?」低沉的嗓音,抑制著他的憤然。
小也嚇一跳,猛回身,然後發現他……更形驚嚇。
「說!你在這里做什麼?」話問出時,競天想起宥齊感興趣的女孩,是她?
她想問競天,他在這里做什麼?集團總裁哪有空到巴黎旅游?哪有空闖入別人家里,問一個小小的女佣在做什麼?
當然,她也想問問自己,是不是思念過度,產生幻覺?所以,他不存在,她看見他的影像,純粹因為,她唱了他的歌?
「為什麼你到巴黎?為什麼你會當佣婦?你不是飛上枝頭當公主了?你不是穿名牌、住豪宅,干嘛來賺一天六十塊?」競天咄咄逼人。
他趨前,她後退。
他近得……她聞得到他身上的氣味,一樣的,不管是西裝革履的總裁,還是留著大胡子的性格歌手,他身上有著相同的味道,那個氣味,不屬于人工制造。
小也忘記自己踩了滿腳泡泡,拚命往後退。下一步,重心不穩,砰!她滑倒,頭重重撞上浴白,在劇烈疼痛間,視力變得模糊。
還想問他話,也想回答他,可惜,她力不從心,黑暗罩住,天黑了。
競天嚇住,想也不想,彎身抱起她,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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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他是泡妞高手吧!
一開始,申也寧表明不喜歡他,甚至不禮貌地拿了腳踏車就要送客。
他猜,她的觀察力很糟,沒發現他是多麼有身價的男人,倘若發現了,她會客氣一些,畢竟,王子不會天天出現。
宥齊並沒有氣餒,說了幾個法語笑話後,他把她逗笑了;發揮幾個自我嘲諷的幽默,她對他卸下心房。你可以批評他巧言令色,但他的巧言令色的確讓小也不再排斥他。
她比比自己的無名指,告訴他,她有男朋友了,盡避目前他不在身邊,可她是堅貞的好女人。
他笑著反問︰「你以為我這麼沒行情,要開車四處撞女生,好逼迫受害人當我的女朋友?」
她沒回答,他接著說︰「別怕我,我只是需要一個朋友,幫我在巴黎的日子,不至于太寂寞。」
是他的「寂寞」打動了小也,于是,她對他卸下心防,給了宥齊姓名和電話號碼。
他該打個電話給她,問她下班後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不過,根據她的態度來看,她恐怕連考慮都不考慮就會直接拒絕。一個會把男友的戒指掛在指間的女生,他怎能期待她變心的速度像翻書?
何況,她昨天才拒絕過他。
那麼,邀她去游巴黎鐵塔好了!蹦吹她,拍幾張照片寄給不在身邊的戀人,那是多麼羅曼蒂克的事情。
對,就這麼說。拿起手機,宥齊撥出電話,只是,她的手機怎會由競天哥接听?
宥齊一路狂飆到醫院,扯住競天的手臂,問︰「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為什麼她會摔出腦震蕩?」
「我提早回家,她正在洗浴室,可能是突然看見我,嚇了一大跳,就滑倒了。」競天避重就輕。
說才說完,他發覺不對勁,為什麼他要向宥齊解釋?他不是才剛剛對小也產生興趣?宥齊的表現不像只有「興趣」。
濃眉皺起,他想問清楚,可是宥齊心急地推開病房,直接沖進去,競天不得不跟他進病房。
競天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小也,小也一樣沒想清楚再見面要說些什麼。
宥齊坐到病床邊,看著頭包繃帶、脖子戴護頸、半躺在床上的小也,問︰「申也寧小姐,你想拒絕我的熱情邀約,也不必用這麼激烈的方式吧?」
笑笑,沒答話,她的眼光不敢亂瞄,競天的存在讓她有壓迫感。
競天緊盯兩人,心想,她居然拒絕宥齊?不會吧?難道她看不出他多金?沒了Andy,來一個James頂替,不是很好?
「開心點,男朋友不在身邊,有朋友在,也不錯啊!」他指指自己。
小也還是苦笑。競天在旁邊,她說什麼都不對。
她有男朋友?那個Andy依然佔據她的生命?既然他還在,為什麼她獨自到巴黎?為什麼讓她幫佣?
他有太多問號,急著想要解答,但宥齊在,他不方便說。
「你再繼續愁眉苦臉下去,我就不幫你替雇主爭取意外津貼了。說說話吧!拜托、拜托。」宥齊拚命想逗她。
「你為什麼在這里?」勉為其難地,她問了一句。
「你的雇主剛好是我表哥,所以,我送你到幫佣家里時,才會嚇一大跳。」他說。
原來如此,她和他還真有緣,她不知該為這個緣分開心或是痛苦。
「回去吧!你這麼吵,我睡不著。」小也說。
「你趕我走?我太傷心了,你都這樣對待朋友嗎?」他捧住自己的心,夸大說。
「拜托,現在不是探病的好時間。」小也試著躺下,她一挪動身子,兩雙大手同時伸過來協助。
踫到她,競天手指觸電,來不及縮回,他在她眼底看見哀愁。
憑什麼她可以這樣看他?當年是她放棄他,是她把他踢開,為了成就她當有錢人的夢想。現在,她怎能用這種眼神望他?
宥齊踫上她的臉,動作輕柔得像呵護最細致的玫瑰,他說︰「好好睡吧!明天,張開眼楮,我就在你身邊。」
她沒辦法回答,別開眼,假裝沒听見。
宥齊不以為意,對競天說︰「競天哥,我們離開吧!讓小也好好休息。對了,大嫂明天要來巴黎,你接到她的電話沒有?她大概是要來逮你回去結婚的!」
大嫂!?結婚!?心髒澆上鹽酸,瞬間萎縮腐蝕,來不及喊痛,她讓劊子手一刀斬下,心沒了,茫然佔據……
陣陣雞皮疙瘩從皮膚泛起,往內入侵,酸了骨頭、酸了腸胃,也酸了靈魂和神經。
他有未婚妻……
他要結婚了……
宥齊和競天走到病房外,笑容滿面的宥齊對他說︰「競天哥,我發誓,一定要追上申也寧。」
「你認真了?」
「再認真不過。」
「你們不是才認識?」
「對,我從沒踫過像她那麼特殊的女生。」
「她怎樣特殊?」宥齊勢在必得的表情,看得競天心情惡劣。
「也寧看出我對她有特殊好感,指著戒指說,她有男朋友了。你知道她的男朋友多寒酸,居然買個不值錢的銀戒套住她!她說她是堅貞的好女人,可她不知越是這樣說,我越不肯放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