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下,隨即笑了起來,「對啊,那里的鎖經過幾年來的風吹雨打早生銹了,根本沒法子上鎖嘛!」
盎騰田中露出愉悅的笑容,看來法老要擺月兌這個明眸皓齒、頭腦聰穎的丫頭還早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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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空氣中似乎已沒有那股挑逗心弦的百合香味,木村滄雨的心情說不上興奮,他的生活本該如此平靜。
沙漠的夜空一向是最澄淨的,銀白的圓月綴點著滿天星斗,仔細聆听,除了夜風的呼呼響外,尼羅河的水流聲似乎也在耳畔縈繞……
「法老。」富騰田中送來晚餐,在將佳肴一盤盤的送上桌時,也一邊打量著他的神色。
木村滄雨知道這個老管家在想什麼,不過,他故意什麼也不問,只是坐進椅子後,一臉平靜的道︰「吃飯吧!」
「是!」自從將巫梨心送到冷室後,富騰田中在心中已不知嘆息多少次,因為那實在不像人住的地方,而她臉上怔愕的表情也讓他擔心起
她的決心會動搖。
而且說真的,他也有好幾年沒繞到那個偏遠地方去了,沒想到那兒變得那麼殘破不堪。
而這頓飯可能是三十年來,兩人間最悶的晚餐,只有動筷子的聲音而已。
盎騰田中看木村滄雨吃飽了,于是放下碗筷,思忖了一下,還是說道︰「梨心丫頭到冷室去了。」
「嗯。」他一臉的沒興趣。
「那兒連張床也沒有。」
第五章
巫梨心望著殘垣斷壁的冷室,輕嘆一聲,舅舅給的這個任務還真是刺激,一下子被人敲昏頭,一下子變身成煮飯婆,一下子又變成落難女!
不過,也不壞嘛,隨便哪個方向都能看盡夜色美景,她笑了笑,眼神在這個到處有破洞,天花板上更是開了一個大洞的牆面間來回梭巡。
而撇開外觀不談,「家徒四壁」應該可以形容這里空空蕩蕩只有幾塊大小石頭的房間。
沒有電、沒有水,更別提床、桌、椅,說穿了,這個地方在最初根本就只是用幾塊木頭圍成四方形,然後再塞些也許已經枯掉的沙漠植物,搞個陰森森的後花園,然後將它命名為冷室。
唉,怎麼說她都是個嬌嬌女,這種非人待遇是過分了些!
她再嘆一聲,她早猜測到這個地方不好,可沒想到連個躺的地方也沒有,這心情上的落差還真不小。
她站起身,心想留在這兒自怨自艾是沒用的,她啼笑皆非的看著各個牆壁上的破洞,喃聲道︰「這兒‘出口’那麼多,那個門到底要鎖住誰啊?真好笑!」
她隨便找了一面破牆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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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陰魂不散,正打算上床睡覺的木村滄雨又聞到那股淡淡的百合香味!
「出來吧!」他冷冷地道。
巫梨心聳聳肩,再次晃進這問豪華的主室。
他睨著她,「我以為富騰將你鎖在冷室。」
她勾起嘴角,點點頭.「他是鎖了,只是冷室的出口何止—個?」
他濃眉—皺,「這什麼意思?」
她微微一笑,「有空你上去看看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他也回以—個嘲諷的笑容,「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是不會到那里去的。」
她頓了—下再次聳肩,同樣的她也沒打算住那里。
木村滄雨瞅著她,冷冷地道︰「我知道你將我的話視為耳邊風,不過如果將我逼急了,我會
讓你‘不知不覺’的離開埃及。」
她笑了笑,回身走到他的餐椅上坐下,「我知道你有這個能耐,更明白你遲遲沒有強迫地逼我走,是因為你心知肚明我是個愈挫愈勇的
人。’’
「哼!」他回以一個冷哼。
「就算我被你用計的離開埃及,但只要我清醒了,我會馬上再回到這兒。」「我也可以讓你永遠無法清醒。」他直勾勾的睨著她。
「那是當然,但就我所知,你不是那種小人。」
木村滄雨凝睇著這張氣定神閑的容顏,明白她絕不會像左、右室里那些「舊衣服」一樣的任他使喚,更不會乖乖的管好自己的腳,而更麻
煩的是他真的請不走她……
「咦,梨心丫頭,你怎麼來這兒?」富騰田中訝異的聲音突然響起,不過,在室內的兩人都覺得他的訝異聲偽裝的很失敗。
他們轉身面對他,只見他拖著巫梨心的兩件大行李箱走了進來。
「富騰,」木村滄雨的臉色益發難看,「你是否將行李送錯地方了?」
他愣了一下,隨即一臉無辜地道︰「我原本是送到冷室的,但沒見到梨心丫頭,回過頭來經過這里,就听到你們的聲音,因此……
「裝蒜實在很不適合你,富騰。
他潤潤唇,老臉兒頗尷尬,「法老,其實咱門那個冷室已破爛不堪了,她怎能住那里咧?」
「她可以走。」他回答地干脆。
「你何必為難富騰爺爺,腳長在我這兒呢!」巫梨心對他的冥頑不靈真是受不了。
木村滄雨以眼角睨她—眼,然後冷冷的對著富騰田中道︰「我想你應該不會希望我喂她一顆‘睡美人’吧?」
盎騰田中臉上一變,「沒那麼嚴重吧?法老。」
「我真的很厭倦這個女人在我的地方上隨意行走,一旦逼急了,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從法老王變成—個小人!」
盎騰田中暗呼不妙,右手抓住兩個行李箱,左手連忙拉住仍一臉困惑的巫梨心,「我帶她離開就是了!」
「等等!」巫梨心還不想走。
「走吧,我再慢慢跟你說。」
木村滄雨冷眼睨視著被富騰硬拉離開的巫梨心,在她了解吃了一顆他特制的「睡美人」後,使得毫無知覺的沉睡十年才會清醒,到時她應該就會作出聰明的抉擇了。
這類的藥丸是他為了幫助—些現代尚無藥可醫的絕癥病患所研發的,希望能以時間來換取他們的生存空間。
當然,這個恐嚇對巫梨心而言,可能也只有短時間的喝阻力,她不會那麼乖的……但。又如何?至少以後的這些日子,她應該不會這樣搞不清楚狀況的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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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過去了,阿得斐斯村如同往常一樣的平靜,只是待嫁女兒心的阿麗爾卻面臨她人生的最大難題。
純樸的住家內,菲十文剛剛送走前來說親的曼凱,他和阿麗爾是青梅竹馬,從阿麗爾十四歲開始便年年過來說媒。
菲士文在妹妹的面前坐來,關切的問︰「你還是不點頭?」
她不悅地抿抿唇,「哥明知道我喜歡的人是法老。」
他嘆息一聲,「我們和法老比鄰而居多年,誰都看得出來他這輩子不會娶任何一個女人的。」
「我不需要他娶我,我只想當他眾多的女人之一。」她—臉不耐煩。
「阿麗爾,爸媽早逝,長兄如父,為了你的幸福,我實在不忍看你一年又一年的蹉跎青春。」
「我不要嫁給曼凱。」她態度堅決。
「可是你已經十八歲,村子里有哪一個女孩到你這個年紀還沒嫁人的?」
她咬著下唇,直視著他道︰「哥,你把我獻給法老好嗎?」
「你……」
「就當是村子里感激他這麼多年來不收分毫醫藥費的獻禮。」
「你把自己當禮物?」他難以置信的瞪著她。
「無所謂,只要能接近他,當什麼都沒關系。」她真的愛得很痴。
菲士文搖搖頭,「別過于一相情願,還記得一、兩年前,你故意將自己搞得大小病不斷,要哥帶你去看法老,結果呢?病是看了,藥也拿了,但從頭到尾,法老都沒有正眼瞧過你。」
聞言,她的神色變得黯然。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旁,不舍的拍拍她的肩膀,「听哥的話,曼凱很愛你,我相信你嫁給他會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