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可是以擄獲他的心為首要目標,如果她不能獨當一面,做出一番成績,要如何吸引他的目光?
看著朱管事又在向靳封辰報告,沐雙雙只覺得很無力,終于等到他們說完了,聰明的朱管事見沐雙雙臉色不太對便先告退了,將她留給靳封辰解決。
靳封辰自然也察覺了她情緒的不對勁,也知道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以為她是因為不適應與他的親密而害羞,但仔細觀察之下,似乎不是這麼簡單。
她像是在不高興,眼神之中卻又泛著一種……躍躍欲試的決心,看著他的目光,也很是火熱,讓他的心頭癢癢的。
這絕不是害羞,那究竟是什麼呢?他有些好奇。
「誰惹妳了?」他故作鎮靜地問,大手也相當自然地伸向她。
雖然他戲稱沐雙雙是他十六小妾,但事實上他連正妻都還沒有娶,對于女人香他並不著迷,就連在風花雪月的應酬場合,他也只是作戲止乎于禮。
唯獨這丫頭,他總想和她親昵些,她抱起來還挺舒服的,而且他目前也沒有想去抱別人的心思。
不過這一次,沐雙雙卻機警地躲了開。她當然不是討厭他,而是她希望他想抱她是因為真正喜歡她,不是只想逗弄她、尋她開心。
現在的她,幾乎只要他一個動作,就可以讓她屈服于情感之下。她很不習慣失控,真的,這讓她很沒有安全感,她要保持清醒,才能盡快達到目標。
沐雙雙將身子坐正,正色說道,「我只是不開心,朱管事似乎只听你的話,我想做什麼,他現在雖然不敢反對了,但也總會先問過你,什麼事也先向你回報,這樣我哪里有表現的機會……」
靳封辰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失笑道︰「妳第一次吃味,居然是為了朱管事,而不是為了我?妳這叫英俊瀟灑的我該如何自處?」
說完,他將那張迷死人的俊臉極端靠近她,幾乎到了鼻尖踫鼻尖的地步。氣氛一下子曖昧起來,讓她一時不知所措,竟然都忘了繼續質問這件事。
他一靠近,她的腦子就迷茫了,彼此氣息交纏,幾乎比真正的深吻還要扣人心弦。
直到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了,他才頭抵著她的額,深沉地笑了起來。「所以,妳因為吃味,就自做主張的在外頭以永盛行的名義招人?」
沐雙雙原本整個人被他迷住,都有些暈眩了,驟然听他這麼一說,忽而像是醒了一樣,將他推開了一臂遠。
「你怎麼知道?」她面頰仍透著微微的粉紅。
「妳都說朱管事什麼都告訴我,這麼大的事,我自然不會錯漏。」他終于坐直了身子,心中大呼可惜。
罷才偷襲她,不過想知道自己對她的吸引力,而由她的反應看來,果然她也抵擋不住他的男性魅力,只是還能保持清醒。
對于這樣的結果,他雖不滿意,但可以接受。他們目前算是一種「很曖昧的合作關系」,但這丫頭可是越來越合他的意,依他的性格,只有他一頭熱可不行,他一定要這丫頭迷他迷得要死。
所以,他對她有些月兌出自己掌控的情況不太能接受,不過,表面上他仍是一派輕松。「我不是請了幾個老班底幫妳?」
「是啊,但他們听的是你的話,不是我的話。」她可是對他們雙重請示這件事耿耿于懷。「我希望培養出我自己的人,何況到最後朱管事那些人總要回北方的嘛!」
「現在南方的永盛行才剛開始,妳不覺得太急了?」他意味深長地一笑,隱誨地暗示著她。「招人不難,但招到心月復卻是難上加難。何況,萬一招不到心月復,卻招到了內奸,只怕比招不到人更可怕。」
「不會的!」沐雙雙自信的一笑。「我對自己有信心,一定不會看錯人的!」
靳封辰深深地看著她,看得她心頭小鹿亂撞,最後他只是無奈地一笑,對她的躁進毫無辦法。
「我該怎麼讓妳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呢?永盛行只要穩健發展就好,並不需要一夜成功,妳不必這麼急。」
「因為我希望你能用不一樣的眼光看我,我不想只是和你合作,不想自己只是得力的左右手,我想的是……」她忍不住將心里的話月兌口而出,但見他打趣的表情,卻又頓時噤口。
「是什麼?」他有些可惜,怎麼不繼續說呢?
沐雙雙告訴自己要沉住氣,不要被他迷惑了,硬是改口道︰「……是想快點打敗蕭家。」
她其實也沒有說謊,這件事與她想要他的心,基本上是一體兩面的事。「雖然我們南方的永盛行生意開始有起色了,但蕭家仍是一如往常的囂張,用各種方式打壓我們。我要打得他趴在地上,為我外公報仇,更為我們永盛行、為你出口氣。」
然後,你就會對我另眼相看,真正愛上我了吧?最後這一句,她藏在心里頭,並沒有說出來。
靳封辰不置可否,他幾乎抓住她的心思了,卻又不明白她為何不明說。
既然如此就由她去玩吧!而且,他也不能保證她不會成功,是吧?橫豎有他在旁看著,適時的導正她,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兩人的交談到這里,剛才退下去的朱管事突然又敲了門進來,朝著沐雙雙道︰「夫人,外頭有一位名叫蘇季昌的人,說他是沐家來的,堅持要找妳談談。」
「是蘇伯!」沐雙雙突然眼楮一亮,卻又有些納悶。「快請他進來!」
朱管事退去,須臾便帶了一名年約六十的男子進來。那男子頭發灰白,滿臉皺紋,氣質卻十分穩重,一副很可靠的樣子。
「相……相公。」沐雙雙如今稱呼靳封辰仍然不太自然,當然這更多緣自于她的害羞,不過這時候在外人面前,她也不得不叫了。「這位蘇季昌蘇伯,是在沐家唯一對我好的人,每回有人欺負我、打我,只有他會拿藥給我,甚至我近幾年偷跑出府,很多次都是他幫忙掩飾的。」
「喔,是嗎?」光從她短短的敘述,靳封辰就听出了些蹊蹺,不過他仍然意態閑適、瀟灑出塵地搖著折扇,笑容可掬地道︰「蘇老先生,不知你特地來找雙雙,有什麼事嗎?」
蘇季昌臉色一肅,突然跪了下來,「奴才是來請夫人收留的!」
「收留你?」沐雙雙皺起柳眉,忍不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他扶起。「蘇伯,發生什麼事了?」
「夫人離開沐家後,員外非常生氣,以前與夫人過從甚密的人,都被他清算了一遍,連我為他做牛做馬幾十年,他也毫不考慮地將我趕出了府。」蘇季昌老臉苦得皺成了一團。「我兒早夭,我還有妻子孫子要養,這下沒了差事,叫我如何是好?听到最近永盛行在找人,我只能拿著這張老臉,求夫人給我一份工作。」
沐雙雙听得咬牙切齒,她對沐通,真是一點父女之情都沒有了,連蘇伯對她這麼好的人,都受到了無妄之災。
不過,蘇伯是她在沐家難得相信的人,現在她急著找人,不也正遂了她的意?
「蘇伯,我身旁正缺人,有你來幫我,真是太好不過了!」
蘇季昌一听,松了一口氣,這件事就這麼敲定了。
不過朱管事在帶著蘇季昌離開時,若有所思的看了靳封辰一眼,那表情有些微妙。
但沐雙雙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切,只是有些得意地昂起小下巴,對著靳封辰說道︰「你瞧!我正缺心月復,心月復不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嗎?接下來,就是我表現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