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過步霸天回到黑家後,步映塵回到房里,戰戰兢兢地翻找房內可能藏匿借據之處。
雖然明知借據放在房內的機率少之又少。但她仍是不放棄,也許曜岩真的把借據放在房里也說不定。
"你在找什麼?"
"我——"
聞聲,正在翻找衣櫃的步映塵,驚嚇地回頭,臉色嚇白。
獲知她回到步家,滿心怒火的黑曜岩提前回來,進厲就撞見她在翻箱倒櫃,心情更加惡劣。
丙然如他所料,她回步家一趟,是帶著任務回黑家的。
"你要找的東西,在書房。"冷冽的目光,瞅著她蒼白的素顏。
他猜得到,步霸天要她回來把那八億的借據找出來,因為他擔心萬一他查到是他派人暗殺他,他會采取報復手段,把步家事業給吞掉。
他會嗎?當然會!
之前他沒有查出暗傷校軍的那三人是誰派來的,因為那三個人已經向閻王懺悔去了,而且是在蘇俊文日前來離開的那天晚上。
現在,她一回來又急著找東西……
種種跡象證明,的確是步老頭想要他的命!
"曜岩……"
"你該不會每天都把房里翻找一遍吧?不嫌累嗎?"他想,她來到黑家好一陣子了,她不會笨得到今天才找,以前可能是他沒撞見。
"我……我沒有……"
未听進她的話,把西裝外套往床上一丟,拿起鬧鐘,他把時針和分針重疊,指向12的位置,把鬧鐘放回桌上。
"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去書房找,如果你能在十分鐘內找到那張八億的借據,它就隨你處置,十分鐘後若未找到,你自動離開書房,從此不準踏進書房一步。"
冷沉的斜睨她一眼,他斷然續道︰"若是日後讓我再發現你有"翻箱倒櫃"或者潛入書房的行為,我馬上送你回步家,從此不準你再踏進黑家一步!"
"曜岩,你听我說,我……"
"你還有八分鐘。"他把鬧鐘反過去,讓她能看到鬧鐘的分針正努力在幫他計時。
"我……"她想跟他說只要他把借據撕毀,她可以一輩子不再回步家,可,他似乎完全不想听。
"你如果想放棄剩下的七分鐘,就說一聲。"冷冽的目光投向她。
步映塵下意識地看向鬧鐘,秒針如水流一般,多繞一圈,分針就多走一步。
她不能放棄,如果她能找到那份借據,外公的事業平順,兩家各走各的路,或許就不會再針鋒相對。
"六分鐘。"
他低沉的報出剩余時間,她倒抽了一口氣,旋即轉身,快速跑出房間,往書房奔去。
冷冽的目光盯著鬧鐘的鐘面兩分鐘之久,黑曜岩冷峻的臉頰隱隱抽動。
她真的去了,原來在她心目中,步家的地位遠超過黑家,他黑曜岩也比不上她的外公對她來得重要。
握緊的拳頭,恨恨地砸向鬧鐘,她想用六分鐘換取步家的事業,同樣的六分鐘,卻打碎了他想和她共組一個圓滿的家的夢。
"步映塵,你終究還是步家人!"
無視握拳的手指關節處已點點血紅,拳頭用力地揮向梳妝台的鏡面,應聲破裂的鏡子,就如他和她的短暫愛情,也已破裂……
短短的六分鐘,步映塵像只無頭蒼蠅在書房里東翻西找,一整面牆的大書櫃,令她望之更形慌措,不知從何找起。
"出去!"
書房的門被用力一推,黑曜岩臉色冷冽如寒霜。
步映塵沮喪的輕吁了聲。"曜岩,請你……請你把借據給我,好嗎?"
她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理,但她真的不想因為那份借據,讓他和外公的關系愈來愈緊張,兩家對峙的情況愈嚴重。
"我叫你出去!"沉著聲,他看也不看她。
"曜岩,我……"她走上前,想和他商量,赫然發現他的手在流血。"曜岩,你的手怎麼了?"
她輕輕拉起他的手,看到他的指關節不斷地溢血,焦急不已。"怎麼會這樣?我去拿藥幫你……啊——"
他的手一揮,她一個重心不穩,身子踉賂了下,往後撞到桌角。
"我說過,你只有六分鐘的時間,六分鐘已過,如果你還想繼續待在書房,我馬上叫司機把你送回步家!"
按住被撞疼的腰部,步映塵細眉微蹙,忍著痛。"曜岩,我只是想幫你擦藥……"
冷冽的黑眸一掃。他聲音冰冷無情︰"我寧願讓它血流成河,也不願接受步家人的假情假意。"
听到他這番話︰心口宛若被覆上寒雪般冰凍,淚水瞬間滑落,她掩著酸紅的鼻,哭著跑離書房。
聞聲上來的校軍,看到書房一片凌亂,還有黑曜岩的手在流血,他驚問。"少爺,發生什麼事了?"
"把書房整理一下。"黑曜岩冷沉的下命令,走向長方型的書桌,抽了幾張面紙裹住手。"我要你代替我去荷蘭一趟,去和王總簽約……"
黑曜岩冷然地把前一刻發生的事。拋在腦後。沒有任何書吋以打亂他腦里不停運轉的公事,即使是步映塵……即使……她曾令他迷亂過……
第9章(1)
在主屋後方的一棟兩層樓高的紅色小木屋,原本是用來招待留宿客人的,但這兩天,黑曜岩的一道命令,讓步映塵孤伶伶地獨自待在小木屋內。
她知道他討厭她,也在生她的氣,因為她想拿走那份八億的借據……
她真的做錯了嗎?她不過是想讓兩家和平相處,才會想拿那份借據,但他卻生氣了……
或許,他還把她當成步家安排來黑家的間諜,或者,壓根認定她是個賊……
眼里噙著淚,她不想被他當成賊。他下令林叔把她從主臥房驅離,許是把她當賊一樣防了!
想到這里,她心酸啜泣。
她不怪他,不恨他,因為她的行為在他的眼里,和小偷沒兩樣……但她真的不是……她不是……
滿月復的委屈化做淚水。
寂靜夜里,震耳的跑車聲轟隆響起,她下意識急步走向南邊,她知道是他,往外望去,他駕駛的銀色跑車,早已沖出大門。
昨晚,他也是這個時候出門,一直到凌晨五點,跑單聲才又轟隆地回到車庫。她清楚他出門、回來的時間,因為整晚她都沒睡,她擔心地等著他,就怕他開快車,會有什麼意外……
她在房里留一盞小燈,靜坐在窗邊等著他,直到天微亮,他的跑車回來,她才放心去睡。
倚在窗邊,垂著兩行淚,仰望著夜空中的星光,身子乏力地沿著牆面蹲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一陣門鈴聲響起,她趕忙擦去臉上的淚水。
"少女乃女乃,我是校軍,我可以進來嗎?"對講機的畫面中,出現的是校軍的臉。
"好,等我一下。"
"我有鑰匙,我在客廳等你。"
"好。"
步映塵進入浴室洗個臉,旋即下樓,當她下樓時,校軍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她。
一見到她下樓,校軍忙不迭地起身。"少女乃女乃。"
"校軍,這麼晚了,你……是不是曜岩交代你來和我說什麼?"她沒來由地擔心起來,好怕他一開口,就是要把她趕回步家。
思及此,她掩嘴又哭了起來。
"少女乃女乃,你……你別哭,我……"見她哭,校軍慌得手足失措。"不是少爺讓我來的,是我……我自己來的。"
聞言,步映塵徐徐地用手擦著淚。"你……"
"有些事,我……我想,我或許應該告訴你。"校軍皺著眉頭,遲疑了許久,仍末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