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女敕的嬌顏在眼前,凹凸有致的身材和他壯碩的身軀一起裹在同一條棉被里,說沒有半點踰矩的遐思是騙人的……
只是,擔心她的心情,遠遠超過男性自發的渴望。
把手輕輕放在她身上,讓睡夢中的她有種安全感。瞥了一眼房間牆面上掛的由大大小小的框框,層層疊疊組成的現代精致造型時鐘,笑容在他剛毅的嘴角浮現。
她安穩地睡超過一小時了,驚嚇的心情應該也已沉定了下來。折騰了一夜,他也該小睡一下,今早還有個重要會議要他主持。
見她睡得極為安穩,粉女敕的臉龐彷若陶瓷女圭女圭一般,霎時,黑眸滲入幾絲情愫,他突然有種想吻她的沖動——
火熱的唇往前移,當她的紅唇在他俯首可觸之際,他克制住自己的欲念。
她好不容易才睡得如此沉靜,萬一他吻她,讓她驚醒,那可不好!
逼退了腦子里想一親芳澤的念頭,合上眼,上班之前,他要好好睡一下,不過才幾分鐘,他就听見耳邊傳來她夢魘的申吟聲——
「不要——救命——救命——」
「小可。」拓拔烈輕拍著她,手臂橫在她身上,輕壓著她,讓她能抓著他手,得到安全感。
他蹙起兩道濃墨雙眉,緊張的盯著她看。一整晚她雖睡得不甚安穩,可也沒像這一回反應這麼激烈,甚至喊出救命……
那場火發現之際,院方已先將小朋友們全數領到大門口外集合,她身上也沒燻到濃煙的痕跡,代表她沒受困……可是沒受困,為什麼喊救命?
想了一下,他懂了。
一定是她平日受孤兒院的小霸王欺負,睡夢中又夢見自己被欺負,才會喊救命——可憐的小可!
「救命,放開我……」睡夢中的小可,猛推著他的手。
「小可,醒醒,起床。」牆上的鐘指著六點十三分,他想,最好先將她搖醒,免得她一直身陷恐懼的深淵。
「小可……啊!」
在他聲聲催促中,小可是醒來了,陡地坐起身的她,冷不防地抓著他的手臂,使盡全身力氣張嘴咬著他的手臂——
「三少,怎麼回事?」听到樓上一直傳來救命聲,被吵醒的阿六立即狂奔上樓,一進門,就看見小可緊咬著拓拔烈的手臂不放。「三少!喂、喂,快點放開!」
沖上前,阿六死命地扳開埋在三少手臂上的那顆可惡小頭顱,一個鮮明帶血的齒印在拓拔烈黝黑的手臂上成形,那可惡的小壞蛋可能用力過度,居然直接昏倒在床上。
「三少,你的手流血了!」阿六緊張地瞠目。「怎麼辦?去醫院好了,我看。」
「小可、小可……」忍著手臂的痛,拓拔烈輕拍著小可的臉。「阿六,快叫家醫來一趟。」
「喔,對,叫家醫來,好,我馬上打電話。」得到了指令,驚慌失措的阿六,立刻沖向床邊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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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完公司的重要會議後,在臨去下一個行程之前,拓拔烈要阿六先載他回家去一趟。
早上家醫來過,給小可打了一支營養針後,沒多久小可就醒來,家醫雖說沒什麼大礙,但他仍不放心。
「三少,你還是離她遠一點的好。」看著拓拔烈手臂上裹了一圈紗布,阿六憂心忡忡。
早上他急著請家醫來,結果家醫一到,不是先幫三少看手上的齒傷,而是先看昏迷的小可,讓他頗有微詞。
「不準多嘴!」
瞪了他一眼,下了車,發現小可站在車庫外,她一見到他,高興地蹦跳到他面一叫。
「烈哥哥?我終于等到你回來了,快點、快點,你說等你回來,要帶我去見院長女乃女乃的。」小可拉著他的手臂,興高采烈搖晃著。
「小可……」手臂上的齒傷被她一晃,還真的有點痛,拓拔烈輕輕撥開她的手。
「烈哥哥,你的手受傷了?為什麼包著這個?」小可睜大眼,愣愣地問。
「明明就是你咬……」
阿六不平的話一出,立即招來拓拔烈的白眼。
「沒事。」拓拔烈一笑。
也許是作夢的緣故,醒來後,小可完全不記得她咬了他這件事。不過一個齒傷,沒什麼大不了的。
「對了,你一直在這里等?」看起來像是。
小可點點頭。「我在等你回來呀!」
苞在小可身邊的僕人雲媽,無奈地道︰「三少,小可她一直不進去,我怎麼勸她都不听。」
拓拔烈點點頭,知道雲媽的無奈。「雲媽,你先去忙。阿六,把下一個行程挪後,中午在家吃飯。」
對上拓拔烈威嚴的表情,原本想說幾句屁話的阿六,識趣地不多嘴。「是,三少。」
不知道小可這可惡的小壞蛋,是不是給三少下符咒,要不,向來覺得女人是天底下最麻煩、最纏人的三少,怎會一見到她,就會自動把自己從凶烈的老虎,變身成溫柔的黑豹?
阿六嘆氣離去後,小可拉著拓拔烈的手,圓眼一睜,一臉有「大事」要向他稟報的表情。
「烈哥哥,我告訴你,剛剛我看見兩只麻雀在吵架,它們在車庫的最上面一直吵,兩只麻雀面對面拍著翅膀一直吵嘴,從上面一直往下飛,結果,兩只麻雀一起撞到車頂,砰地一聲,好大聲喔!」
小可邊說邊比手劃腳,向來很沒耐性的拓拔烈,居然耐心聆听,連他自己也覺得詫異。
「然後,兩只麻雀就飛走了。」小可手指著車頂,一臉緊張。「烈哥哥,你快點爬上去看看。」
「看什麼?麻雀不是早就飛走了?」看吧,他真的很用心在聆听,知道麻雀早就飛走。
「不是看麻雀,是看你的車頂有沒有被麻雀撞凹一個洞。」小可很認真地說。
聞言,拓拔烈瞅著她,見她一臉正色,他忍俊不禁笑出聲。
「我想看,可是我不夠高,看不到車頂。」扼腕的表情,浮現在她小臉上。
拓拔烈微笑著說︰「小可,你放心,我的車很強壯的,就算一百只麻雀撞上去,也傷不了它!」
拓拔烈得意地拍拍他的私藏愛車——黑色的JUMMERH3。兩只小麻雀哪傷得了他的悍馬車!
「真的嗎?可是它們撞得很大聲耶,砰地好大一聲。」
看著她天真的表情,他咧嘴一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
見一旁有兩張小椅子,應該是雲媽搬來和她一起坐的——這小丫頭,真的等他一上午。
拓拔烈慶幸自己想到該回來看一看,要不,說不定等到天黑她還不肯進門。
揉揉她的黑發,心疼的情緒在心間泛開。
「吃完飯,你會載我去看院長女乃女乃嗎?」
水汪汪的眼楮,殷切地望著他,縱使知道自己沒多余時間陪她去看院長,但一對上她央求的無辜眼神,如鋼鐵般的心,瞬間被融化。
點頭,他答應了。
明知道院長還在加護病房內,去了也未必見得著,而且一趟路來回將近三、四個鐘頭,那就等于他必須「罷工」一整個下午,所有的行程恐怕得重新再排定,嚴重的話,會對公司造成某些損失……
縱使明知罷工之後的嚴重性,但他就是不忍心不答應她。
「真的?烈哥哥,我好愛、好愛你。」挽著他的手,甜美的笑容在她臉漾開,頭一偏,她的小頭顱蹭上他強壯的手臂。
她天真的話語和舉動,在他心田投下一顆顆的震撼彈,炸得他心花朵朵開——
迸銅色的肌膚莫名地熨燙,他突然覺得自己非常喜歡她依偎在他身邊的這種……有戀愛滋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