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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很有男子氣概的,他也是有風度的。
他不可能為了女人吃醋;他也不可能像女人一樣,只會嫉妒別人;他不可能,不可能……
他承認。這一回,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為什麼他放下工作不做,大老遠的,就只是要回來看她?
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嫉妒之火在他心頭狂燒,燒擾的他心煩,讓他沒有辦法專心工作。
嫉妒,是,沒錯,該死的,他居然在嫉妒那個動不動就買衣服、金飾……送她花的那個臭男人!
要送她東酉,他難道還會輸給別的男人嗎?憑他嗣耀亨的頭腦,只稍動一下,幾千萬就輕易入帳,要買多少金飾、珠寶,還怕沒有嗎?
他的車子彎進巷子內,遠遠地,看見了大宅院門口停了一輛跑車,一個男人正在按電鈴。
減緩了車速,他把車靠邊停,熄了火,他雙眼冒著怒焰,直視著那個站在大宅院前的男人。
那個身上沒有幾兩肉、一副流里流氣的男人,就是她喜歡的男人?
天啊,該死的古允蕾,你太沒眼光了!
不一會兒,古允蕾出來了,和那男人談了一會兒,突然,那男人捉著她的雙手,屈膝跪在她面前。
這算什麼?求婚嗎?
在他嗣耀亨的房子前,演出求婚的戲碼?太不把他給放在眼里了!
緊握著方向盤,嗣耀亨的臉頰隱隱抽搐著。
發動引擎,他準備開車過去,必要時,他會狠狠揍那男人一頓。
但,他的眼角余光卻別見她點了頭,然後,她和那男人上了車。
眼睜睜的看著她和別的男人離去,好半晌,他都處于怔愣之中,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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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坐在客廳的工作桌前,究竟有多久了,手指在鍵盤上舞動,一敲一打,屏幕上,全是古允蕾的名字。
她走了,不回來了嗎?
他親眼看見,她點頭答應那男人的求婚了。
很奇怪的,這個認知沒讓他發怒。只是,他的情緒異常低落,人也變得多愁善感。
他坐在工作桌前,想的全是她。
他和她正式認識的第一個晚上,她翻牆進來,只為了給玫瑰花澆水。她的遭遇,令他動了惻隱之心,因而讓她住下來。
他似乎還看到她彎著身,翹高臀,拿著抹布擦地板的勤勞模樣,她笑著和他說,她在幫地板擦身體,她和外婆每個禮拜天,都會這麼擦一遍,這樣才干淨。
眼一眨,她又不見蹤影了。
他的視線移向沙發,她又笑盈盈地出現,手中端著一杯茶。
「這是新鮮的玫瑰花茶,你喝喝看。」
「唄?你不喜歡呀,那我就自己喝。」
她端著花茶,吸了一口,恰然自得的表情加上那滿足的笑容,真的很美!
「允蕾……」他低聲喚她的名字,昔日的景象,又成了泡影。
大叫了一聲,他耙了耙頭發。
他不要再待在這個屋子里,再待下去,他會瘋掉!
持了車鑰匙,他正要離開,她卻回來了。
瞪大了眼,一瞬也不瞬,怕眼一眨,她人又不見了。
他伸手模她的臉,溫熱速女敕的觸覺,在他的掌心中化開。
是真的!她真的回來了。
他揚唇一笑,但旋即,又斂住了笑容。
她不是答應那男人的求婚,已經和男人走了,怎麼又回來了?
放棄了出門的念頭,他旋身蜇回屋內,把車鑰匙丟圓桌上。
「你要出門吃晚餐嗎?對不起,我因為有事,所以才這麼晚回來,我買了便當,還熱熱的,趁熱吃吧!」
迸允蕾蹲,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張報紙,鋪在桌上,把袋子里的便當拿出來。
「你今天去哪里了?」他沉著聲問。
「我?我去醫院,去看一個大學同學。」
她的話,讓他心中的怒氣,又緩緩地匯集了起來。
為什麼要騙他?她為什麼要騙他?
在那男人和她求婚,而她答應了之後,他們會去醫院探望病人?
她隨便說一個她和那男人約會的地點都好,為什麼要編謊來騙他呢?
「你餓了吧?一起吃呀!」她笑盈盈地,體貼的把盒蓋打開,還把衛生筷的塑膠套給抽掉。
她在站起身,想拉椅子來坐時,他突然從背後抱住她。
癌首,他的下顎抵在她的肩呷上,低啞的嗓音,拂進她的耳膜里。
「允蕾,我想要你,現在就要!」
他突如其來的擁抱,令她驚嚇一跳,那急速竄入心田的曖昧情潮,讓她口干舌燥,說不出話。
她沒反抗,因為他急切的渴望,在他的聲音中、在他的身軀中,明顯的表露。她愛他,他這個要求,她會配合、成全。
嗣耀亨的兩手從她腋下探過,緊緊罩住她胸前的豐乳,渴求的揉搓著。
她沒有反抗,讓他心頭的怒氣,又增添一分。
她怎麼可以在答應那男人的求婚之後,又繼續和他有親密的接觸?
是那男人允許她這麼做的嗎?
一個男人如果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有肌膚之親,那男人如果不是廢人,那肯定是有目的的!
他的唇齒在她的後額處交替運行,忽吻忽嚙間,他想到一種可能——
她一定是想從他這里拿一筆錢,然後,再去和那男人雙宿雙飛!
就算那男人有跑車,也不一定代表他家有錢,愛現愛面子的男人,打腫臉充胖子的背後,就只能靠女人掙錢去供他揮霍。
除了這個,他想不出那男人為什麼會答應讓她繼續在這里服侍他,所以,他認定,她是為了錢,而任他予取予求。
思及此,他心中怒氣暴漲。
氣她傻到犧牲自己,去倒貼小白臉。
怒氣逼到唇齒之間,他狠狠地在她的肩上,咬上一口。
「啊!」肩上的痛感,讓古允蕾的心緒,從翻騰的情潮中跳出來。
按著被他狠心咬傷的肩胛,她離開他的懷抱,納悶的看著他盛怒的臉。
「你……你怎麼了?」他又為了什麼在生氣?
「我說了,我想要你,現在就要!」
「可是你……」
她步步退,在他掀翻了桌上兩個便當時,她嚇得跌坐在沙發上。
「耀亨,你……你怎麼了?」她眼怯怯的望著他,身子因驚惶而發抖。
他眼一眯,向前走了幾步,在她下意識想逃之際,他像一頭敏捷的黑豹,撲住了她。
她猛搖頭,他異常的神態,讓她感到害怕了。
靜看了她半響,她害怕的神情惹出他憐惜的心,他恨自己到這時候,還對她有著情、有著愛。
一想到她喜歡的是別的男人,卻又因為別的人而來勾引他,暴漲的怒氣,讓他幻化為一只凶的老虎。
在怒火和宣泄之際,他對她最後的一絲憐惜,是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她的淚,催寒了他的心。
為了那個男人,她就算咬著牙、忍著淚,也要讓他摧殘。
哼!什麼狗屁偉大的愛情,他總算見識到了!
他離開了她,在穿好衣服的同時,他拉開抽屜,拿出支票,填上五百萬的面額。
在拾了車鑰匙,臨出門之際,他把支票扔在她赤果發抖的身上,冷絕無情的道︰「明天晚上之前,撤出這個屋子。錢,我能給的,就這麼多,當作是買你的初夜。」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去。
第七章
坐在沙發上,古允蕾蜷著身子,呆愣的視線,盯駐在那張五百萬的支票上。
他說,要她走;他說,這五百萬的支票,是買她初夜的錢……
那這一切,算什麼?一個富家公子調戲貧女?
抑或是……貧女想飛上枝頭當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