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村民也加入指責的行列,責備何建明,不該做出腳踏兩條船的事。
何建明苦著一張臉,不甘被冤枉的他,挺直胸膛,站在比他高一點、壯一點的嗣耀亨面前,抖著聲問︰「你……你別亂冤枉人!我……我什麼時候有向允蕾求婚?」
「我親眼看見的!」嗣耀亨一臉殺氣騰騰。眼前這個混蛋,竟然還讓允蕾大了肚子,又另娶了別人,要不是村民一再阻擋著,他早把他揍的半死了。
「何建明,你還有什麼話說!」
嗣耀亨堅定的神情,讓佩玲又信了三分,她抬起拳,直往何建明手臂狂捶。
「冤枉、冤枉呀、我發誓、我真的可以發誓我沒有!」
這頭的何建明,也信誓旦旦。
佩玲有些迷惘了。她看看嗣耀亨,又看看自己的丈夫,一方堅定,煞有其事;一方發誓,不像作假。
建明的個性她清楚,如果他真有對不起她和允蕾,他不會如此面無愧色地發誓的。
盯著丈夫看了好半晌,他臉上依舊沒有顯現心虛的愧意,她相信她的丈夫,沒做出違背良心的事情。
「請問這位先生怎麼稱呼?」佩玲雙手扶著腰,昂高下顎問。
台甫一上前,遞了一張嗣耀亨的名片給她。「這位太太,你千萬別被這個花心的男人給騙了!」
佩玲看著名片,驚訝眼前的偉岸男子,來頭可不小。
「我相信我老公他沒騙我。」
「沒錯,我是清白的!」何建明手搭在妻子肩上,展現夫妻一條心的恩愛畫面。
「你打算怎麼安置允蕾?」這臭小子不承認罪行,無妨,他現在要的是一個交代,一個他要怎麼安排允蕾以後生活的交代。」
「你要我怎麼說?允蕾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也沒有和她求婚過!」何建明覺得自己快被搞瘋了。
眼前男人的氣勢和凶霸的指控,將他明明沒做過的事,說得好像真有其事。
「你沒有和她求婚過?」嗣耀亨的黑眸中。迸出危險的凶光。「那你的意思是說,八個月前,在新莊那座大宅院前,跪在地上和允蕾求婚的那個人不是你?而那輛黃色跑車,也不是你的?」
只要他敢說一聲「不是」,他絕對會把這個表種連人帶車,丟入海里。
「八個月前……在新莊的大宅院前……喔,我想起來了!」何建明恍然想起。「對!那個人是我沒錯。」
「何建明!’」一聲尖銳的怒吼聲,差點把何建明的耳膜給刺破。佩玲呲牙咧嘴的。「你承認了?虧我還說我相信你!」
愣了一下,何建明拉住氣得想跑的妻子。「佩玲,你氣什麼?那件事,我不是早和你說過了嗎?我不是和允蕾求婚,我是跪著求她去醫院幫我向你求情,你忘了呀?」
听丈夫這麼一說,佩玲冷靜下來。「喔,對,你告訴過我的,我居然忘了。」赧顏一笑,那件事,她也有錯,錯在沒有愛惜自己的生命,想不開的拿刀子朝手腕上割……
咦,奇怪了,這個大集團的總經理,干嘛來管他們三人之間的私事?
「你不是向允蕾求婚?’」嗣耀亨心頭一震。他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何建明死命的搖頭。「我是求允蕾去幫我和我老婆說情的!」
「那允蕾和你……」怔愣住,嗣耀亨的心迷惘了。
「允蕾和我們是大學同學,她現在住在我們的老房子那里……」
何建明手一指,被佩玲狠狠的打落。
「佩玲,你為什麼打我?」
「你發什麼神經!你干嘛告訴一個陌生人,允蕾住在哪里!」瞪了丈夫一眼,佩玲的怒光移向嗣耀亨身上。高大、強壯……「原來允蕾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才是死設良心的負心漢!」
佩玲的一番話,仿著一記重拳,狠狠地朝嗣耀亨頭上捶落。
「允蕾……她人在哪里?」他急切的問。
「休想我會告訴你!」佩玲拉著丈夫。「建明,我們走,你還可以開車吧?」
何建明點點頭。
「告訴我,允蕾她人在哪里!」嗣耀亨滿臉痛楚。
已經坐進駕駛座內的何建明,不敢違逆妻子的命令,默言的搖搖頭。
「你休想知道允蕾住在哪里,就算你知道,允蕾也未必會見你!還有,你打傷我老公。這里的人全是證人,等驗傷單出來,我們法院見!」
佩玲說完,便吆喝著丈夫開車。
看見他們開著車走了,只想要找到古允蕾的嗣耀亨,沒半點遲疑,拔腿就追了上去。
「總……總經理……」台甫沒料到上司會用跑的追車。喚也喚不回。
要找人,問這一堆村民就好了,干嘛還傻傻的追那輛跑車?
為愛痴狂,連他火爆的上司,也逃不過愛情的迷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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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玲,他真的追過來了!」
「他喜歡追著車跑,就讓他跑個夠!」
「說起來,這件事我們也有錯。」
「錯你的頭啦!他自己不把事情弄清楚,還冤枉了一堆人……喂,你要開到哪里去?」
「我們不是要回家嗎?」
「你豬頭啊,誰說我們要回家了!他喜歡追我們的車,讓他追個過癮,反正他高大、強壯,多繞幾圈,讓他更強壯也不錯!」
夫妻倆,賊賊的對笑著。
「那,我們就在村子里兜風吧!」
「嗯,這個提議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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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上裹了一大坨紗布,古允蕾連下床都不方便。
喝了一口佩玲送到她眼前的果汁,她笑問︰「你不會是把雜貨店的東西。全搬回來了吧,怎麼去那麼久?」
「我和建明。遇到了一個瘋子!」佩玲端著另一杯果汁,坐在床的另一邊。
「瘋子?村里有瘋子?」她怎麼沒听過?古允蕾納悶著。
「有,還是一個高大、強壯的瘋子!」佩玲特地強調高大和強壯這兩個名詞。
迸允蕾只擔憂著,沒听出話中的含義。
「他沒對你們怎麼樣吧?」高大、強壯,那應該是個男瘋子。
「沒有,不過,他一直追著我們的車跑。」
佩玲說得輕松,古允蕾卻听的心驚。
「他追著你們的車跑?為什麼?」
聳聳肩。「他邊跑,邊踢掉皮鞋、月兌掉他的西裝外套、抽掉他的領帶……」
「佩玲,你真無聊,說什麼天方夜譚!」古允蕾笑瞪了她一眼,繼續喝她的果汁。「害我還以為是真的,還替你窮擔心,怕那瘋子打到你。」
「我說的是真的!那瘋子沒打到我,可是他把建明的臉打腫了。」
迸允蕾眼看著她。「你說真的還是假的?這個漁村里,哪有什麼穿西裝、皮鞋,還打領帶的瘋子?」
「是真的,他是外地來的。」喝著果汁,佩玲笑的一臉得意。「你知道嗎?我和建明開著跑車在村里兜風,我們繞了一個鐘頭,那個瘋子也追了我們一個鐘頭。」
迸允蕾倒抽了口氣,驚地瞪圓了眼。「他瘋了!他究竟要做什麼?」
「他就是瘋子啊!」
對喔!「那他呢?追了一個鐘頭。他不累嗎?」
「我看是還好,後來我和建明逛膩了。建明把油門用力一踩。把他甩的遠遠的,他追也迫不上,我回頭看的時候,他好像腿軟的跪在路中間。」
「你們沒管他了嗎?」古允蕾突然同情起那個瘋子。「萬一他倒在路中間,那很危險的!」
「放心,他沒讓車子輾斃,他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
「什麼意思?」古允蕾覺得佩玲的話中有活。
「他又追到門外來了!」一定是他那個跟班,問到了地址,把他載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