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全身動彈不得沒錯,可她還有一張嘴呀!
纏綿的蜜吻,頓時消失無痕,她憤恨的張口,狠狠的咬著他的舌。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已迷醉其中的彧珩猝不及防,他倏地彈跳開,跌坐在一旁的椅凳上。
嘴里的血腥味,讓他嘔得怒瞪她。「你瘋了嗎?」
「我才沒瘋!」她不甘示弱的斜睨他。「我要真瘋了,不就讓你得逞了?」
她的怒言劈醒了他,定楮一看,她的上衣敞開,酥胸半露,在在提醒他,方才他做了什麼事。
他是有理智的,知道什麼樣的女子可以踫,什麼樣的女子不可以踫……
而她,是他還不能踫的那一種。
「你……你還看什麼?當心我挖掉你那雙色眯眯的賊眼!」怒言之余,她雙頰羞紅。
「賊眼?我這雙眼,女人可愛得很--要說賊嘛,你穿著夜行衣,偷偷溜進我的寢房來,你才是個賊,那你的眼楮,就是賊眼?」
他緩緩步回床邊,旋身落坐在床沿,兩眼直盯著她雪白的豐胸。
「你還看!」
「當然看,這雪綿綿的雙乳,真的漂亮極了!」他不只看,還再度伸手覆住她胸前的兩團高聳。
「拿開你的髒手!」她高八度音的拔聲尖叫。「我要剁了你的手!」
他乖乖的把兩手奉送到她眼前。「好吧,既然妳想砍,那就砍吧。」
她咬牙切齒的怒瞪他。「我可是當今皇上的……」
「你說過了,我記得,你不需要再重復。」他截斷了她的話語。「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阿貓還是阿狗。」她沒好氣的哼道︰「快放了我!」
「我想,你一定會有興趣知道我的身分。」他淺笑著,食指輕輕地從她臉頰上滑過。
「我才不想知道。」
「噢,是嗎?」他揚高眉頭。「我也是排行十五呢。」
她杏眼圓睜的瞪視他。
「而且,很湊巧的是,我也是當今皇上的兒子。」他不卑不亢的道。
懶懶的瞅他一眼,她壓根不信他所說的話。
他要編謊言,也找一個特別一點的,居然和她用同樣的謊……真是沒創意!
「妳不信?」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壓根不信他說的是事實。
他伸手將她敞露的衣服整理好,繼而站起身,拉來棉被幫她蓋好。
「明兒一早,你的穴道會自動解開,天亮以前,你就安心睡吧。」見她眸底透露著戒懼,他揚唇一笑。「我不會打擾你的,我保證。」
說罷,他穿上外衣,凝望了她一眼後,旋身踱步走出房外,離去之前,細心的關上房門。
房內寂靜了下來,赫連降月暗松了一口氣。
他終于走了。
她還真怕他對她做了不該做的事。
不過,仔細再想一想,她自己也有錯。
若不是她迷迷糊糊的沉醉在他的吻中,讓他錯以為她願意和他……和他做那種事,他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
她眼角斜瞥床的內側,這床還真大呢!難怪她會模了空,還誤以為沒人在床上。
雙眼呆滯的望著上方,方才那甜蜜的吻、那輕柔的觸感,似乎還余蕩在唇邊.....
她其實並不那麼討厭他,只是她的個性,生來就是這個樣。
而且,認真說來,他也算是個君子。
她都這麼動彈不得了,他要真想對她做什麼事,可是輕而易舉,但他並沒有,而且還把床讓給她睡--
「啊,我的荷包袋!」
她突然想起,她來此的真正目的。
「唉,算了,現在都這個樣了,姑且就先睡個覺,明兒個一早,再找他討去。」
闔上眼,他那俊逸瀟灑的模樣,再度浮上她的腦海,心頭有股情愫像蒸氣一般,緩緩的在方寸間漫開--
嫣紅的唇瓣,稍稍彎揚起。
不一會兒,她帶著幸福的甜笑,緩緩進入夢中。
*****
也許是太累的緣故,赫連降月這一睡,竟睡到快正午才起床。
發現自己不是睡在客棧的房里,她猛然坐起身,偌大的床讓她勾起昨晚的回憶。
她心頭一驚,倒抽了一口氣,低頭看見自己衣衫整齊後,她才松了一口氣。
下床梳整了一番,她匆匆跑出。
門口兩名弟兄守著,看見她從館主房間跑出來,兩人詫異的互瞪著。
他們大概知道,這房里睡了一個女子,所以,館主才會命令他倆守著,不許任何人進入。
但……他們萬萬想不到,竟然是這個凶巴巴的女人。
「喂,你們館主呢?」
瞧他們倆好像活見鬼似的,但她可沒那閑工夫理他們。
兩人不約而同的指向右邊,由于驚訝過度,一時還說出來。
「那邊是吧?噢,我知道了。」
赫連降月沒多理他們,身形一轉,朝右邊的方向行去。
第四章
赫連降月照著弟兄的指示,一路往右走至長廊盡頭,就看到彧珩正在那兒練拳。
「喂--」她站在拱形門口處,喚了他一聲。
他知道她來了,但他打拳正在興頭上,又听見她竟然喊他「喂」,索性不理她。
見他沒有要過來理她的意思,她有些惱火,索性叫得更大聲,「喂!」
彧珩仍是徑顧著打拳,一套太極拳法,一打起來就像長江大河在流淌,滔滔不絕。
「喂,你耳聾了,是不是?」
赫連降月等的不耐煩,腳下一蹬,身子騰空一翻,俐落地落在他面前,和他對打了起來--
彧珩的拳法,如行雲流水,綿柔不斷,手指一翻,點了她的啞穴。
「我叫你停,你……」聲音陡地被鎮住,赫連降月停止和他對打,身子退了兩步,一雙美眸,怒騰騰地瞪視著他。
彧珩輕聲一笑,平指一個翻轉,解開了她的穴道。
「你閑著沒事做嗎?動不動就點人家穴道,以為這樣很好玩嗎?」
一恢復了聲音,她反射性的又退離了幾步,不悅的怒吼著。
「我學的是內家拳。內家武術在技擊上,講究的是『點穴法』,你要來和我打,我當然會點你的穴。」他呵呵笑道︰「妳睡的很甜吧?這會兒,都快正午了呢。」
他話中的譏笑之意,她豈會听不出來,丟了幾個白眼給他,她藕臂一伸,開門見山的道︰
「把我荷包袋還給我!」
「沒問題。」他爽快的掏出她的荷包袋還給她。「還你。」
就在她詫異他哪有這麼好心之際……一接過那袋里空空如也的荷包袋,她才知道,他為何如此爽快。
「我的銀兩呢?」她拉開束口,發現銀兩全不見了,蹙眉抬頭質問他。
「什麼銀兩?嗅,你要付昨晚在我這兒的住宿費呀?你也太客氣了,我不向你收銀兩的。」他裝傻的應道。
赫連降月怒紅了眼。這袋子里,原本裝的銀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莫非……他想私吞?
「沒想到,堂堂天魁館的館主,也會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他一愣,旋即作出恍悟的表情。「你指的是我們昨天晚上,在房內做的那些事?這個,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的……呃,你應該不會說出去吧,是不是?」
他愈裝瘋賣傻,愈是惹她生氣。
一個箭步上前,她把荷包袋系在腰間,掄起雙拳就朝他胸膛一陣猛打。
「把我的銀兩還來,還給我呀你!」
她已經使盡了力,猛捶打了十幾拳,但他還是一副不痛不癢的表情。
「呃,你可不可以再用力一點,你這麼打,打得我心頭好癢。」
那曖味的語調,飄進她耳朵里,她戒懼的彈開身,擺了架式,以防他的侵略。
彧珩見狀,仰首大笑。「你當真這麼怕我嗎?可是,昨晚我們倆在房內時,你……」
「住口!不準再說了!」她的雙頰不知是怒是羞,總之已緋紅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