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拐到夫 第3頁

杜絲曼看著他卻沒開口,不想讓他知道她對他絕對了解得比他所以為的還要多更多。

嚴莫臣見她不語,眸光沈了又沈,伸手撫上她細致的頸項。

這女人……合該是把他的一切都調查得徹徹底底了才是吧?

不然,她怎麼會以這模樣出現在他面前?

她,像極了那個女人,那個曾經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是他的最愛,也是他的最恨。

除了這張臉……她身上穿的、她的發型、她身上的香氣、她的背影,全都像極了她。

杜絲曼屏息著,面對這男人的勾引,她竟然像個傻瓜一樣動彈不得。

他是在勾引她吧?可是,他不是她今晚的目標耶!她想要的那個完美種馬……是里頭那位夏子曇先生,不是嚴莫臣……她應該馬上推開他,然後甩他一巴掌也行,總之,她不要被他勾引……

「嚴莫臣,你放開我。」她虛弱的抗議著,聲音听起來卻分外的柔弱嬌羞,天啊,她究竟是怎麼了?被別的女人附身了嗎?為什麼她明明想甩他一巴掌的,吐出來的話卻像是在撒嬌?

「妳叫我放開妳?」嚴莫臣勾唇笑了,像是听到笑話一般,反而將手扣上她的腰將她往懷里帶。「妳這個模樣出現在我面前不就是為了吸引我嗎?現在妳成功的辦到了,把我引到妳身邊來,妳卻要我放開妳?這真是可笑呵,妳說是嗎?杜絲曼小姐。」

聞言,杜絲曼瞪大了眼。他究竟見鬼的在說什麼啊?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沒有要勾引你……唔……」她的唇被一股霸氣給封住了。

她想躲,他糾纏著不放,她不住地往後想逃,他則用手固定住她的頭,讓她完全無法躲避他的吻。

她覺得自己要著火了,整個人像是在燃燒,似撲火的飛蛾。

不該是這樣的……

為什麼她推不開他?

不,不是推不開,而是根本不想推開……

這男人的吻太過懾人,雖然霸氣,卻又那麼的理所當然,就好像她本來就是他的,他如果要,她就躲不了……

「嚴莫臣……你不要這樣。」她想要制止他越來越激切的吻與探索,羞死人!如果被人看見,她大概不用活了!

「我要妳,馬上。」他半點都不想放開她。

「那也不可以在這里!」

聞言,嚴莫臣的手一頓,焰焰眸光在她紅唇上頭兜轉著。

是啊,是他失策,就算他再怎麼情不自禁,也不能在這露台上要了她。

「跟我走!」他驀地扣住她縴細的手腕,推開落地窗的門,完全不顧旁人目光的將這女人往三樓帶去——

那里,有他這兩日暫居的客房,沒有人會打擾到他們。

第1章(2)

手被這男人拉著,杜絲曼緊張又不安,心還在狂跳,血還在沸騰,全身熱呼呼的感覺還在延燒,她腿軟又胸悶,腦袋一片空白又暈沈,那只抓著她的大手火熱又有力量,她明明可以甩掉的,卻又一千一萬個不想。

可以吧?雖然他不是她心目中預定的那個完美種馬人選,但如果是他嚴莫臣,孩子一樣會很漂亮,甚至還更穩重成熟,不過這男人住在美國,如果她小心一點,就算她真的成功偷生了他的寶寶,他應該也不會發現吧?

不,不對……

這男人不像夏子曇是個公子,在商場上也是著名的冷酷無情,如果哪一天被他知道她偷生了他的娃,他鐵定不會放過她的……

想著,杜絲曼有些卻步了。「那個……嚴莫臣……」

嚴莫臣沒有回頭看她,只是一徑的往前走。

「喂,你確定你要……抱我?我想我們還是下樓去……」

「沒想到妳的膽子那麼小,別告訴我妳是第一次,我不會相信的!」

啥?什麼跟什麼?他這句話會不會太過分了?

「我本來就是個……」差一點沖口而出的話霎時停住,杜絲曼氣呼呼的瞪著他。該死的!第一次很丟臉嗎?還是很值得拿來炫耀?她為什麼要跟他解釋這個?讓他笑她,還是讓他憐惜她?

「是什麼?」

「不關你的事!」她想掙開他的大手,卻已經被他拉進一間房。「我想我還是下樓去——」

房門喀一聲被上了鎖。他幾乎連喘息的時間都沒給她——

……

城堡別墅的午後,陽光耀眼,將微涼的秋染上一片金黃,視野好極,才在此住兩天,嚴莫臣就喜歡上了這里,不過,此時此刻,他完全無視眼前美景,難得的替自己點上一根煙,有一搭沒一搭的吞吐著。

他一直想起昨夜那個女人,一直,想到連自己都覺得厭煩了,可是那女人嬌艷欲滴的模樣卻始終無法從他的腦海里消失,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這麼多年來他不是沒抱過美麗的女人,但……

是因為她是處子嗎?所以他始終無法釋懷?總覺得自己像是在欺負她似的,完全沒想過自己會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她的裝扮、她挑選的禮服顏色、她身上搽的香水,甚至她喝的酒,都該死的像極了那個女人……

天底下當真有如此巧合的事?

他不信!

這女人肯定懷有某種他所不知道的目的,所以才會以這副模樣出現在他面前勾引他!

嚴莫臣瞇起眼,薄唇又往上輕吐了一口煙圈,露台上卻不請自來的出現另一名新郎的貴客——夏子曇。

「你還沒走?我听明熙說你嫌棄他家的城堡,打算打包去住飯店?」夏子曇朗笑的睨著他,伸手搶走好友手上的煙,完全不在意的便擱上自己的唇。「你不是很討厭煙味?竟大白天就抽起煙來了!有心事?不會是跟我的伴娘有關吧?昨天晚上我看見你拉著她上樓去,半個小時後她卻是拎著高跟鞋披頭散發的從樓上跑下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嚴莫臣打斷他,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喔喔,火氣很大喔。看起來昨晚那把火還沒燒完哩。夏子曇笑了笑,又深吸了一口煙,才道︰「這次打算在台灣待多久?」

「看情況,可能需要一陣子。」他這次來台,除了參加好友宋明熙的婚宴,還必須敲定一個大型的合作企劃案,而在這之前,他決定先秘密親訪這些五星級以上的飯店,以一般訪客的身分入住來觀察這些飯店,就當是來台旅游,他沒有給自己設定太緊迫的回美時間。

夏子曇微笑的點點頭。「那好,十天後等明熙蜜月回來,他說要幫我辦個送行趴,你可一定要到。」

嚴莫臣挑挑眉。「你還要在台灣待十天?」

「嘖,听起來像是恨不得趕我走呵,我又不會跟你搶女人,怕什麼?」

「這個玩笑不好笑,夏子曇。」嚴莫臣冷了臉。

夏子曇還是勾著唇,笑得吊兒郎當。「那個伴娘很像她吧?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忘不了嗎?昨晚抱那個女人時,是愛多?還是恨多?」

砰一聲——

響應夏子曇的,是一記十分凶狠的右勾拳。

第2章(1)

活了二十八年,除了當年父母同時出車禍身亡,讓她一個人留在這孤單的世界之外,杜絲曼當真沒有像這兩天一樣倒楣過。

她打小事事順心,念書第一名、跑步第一名,出了社會工作也一路順遂,業績好得嚇嚇叫,職位升得也很快,就算再難搞再欠扁的客戶,她也可以咬著牙,笑得像朵花似的逆來順受把一切都給搞定,從無失誤,哪像現在?

今天早上到現在她已經打翻了兩杯水、一杯咖啡,還打破了其中一個杯子;談案子的時候神游太虛答非所問,還被一個很機車的女客戶掛電話,罵她是不是在思春?

是啦是啦,她是在思春沒錯!自從兩天前她被那男人抱了之後,她就開始每天魂不守舍,不斷出現在腦袋瓜里的都是那男人抱她時的畫面,他那黑中帶藍的深遂眼眸,嘴唇微勾的嘲弄神情,還有抱她時那充滿欲火的眼,有力的臂膀與模起來非常結實與完美的臀……

嘖嘖嘖,杜絲曼不住地搖頭加扇風,忘掉吧忘掉吧,再想下去她鐵定變成欲女一號,成天都在想那檔事。

傳出去真要被人家給笑死了,工作狂杜絲曼,對外揚稱一輩子都不結婚的杜絲曼,竟然跟一個男人過了一夜就徹頭徹尾變成一個思念狂?天啊!這真是太可怕了!她一點都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一定是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做過才會這樣!

對,一定是!這男人只不過比一般男人英俊了一點、陽剛了一點、有力了一點、迷人了一點……就只是多一點而已!因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所以她才會對他如此心心念念的,因為他的技巧可能又比一般男人好,所以她才會到現在兩天過去了還覺得余韻猶存……

真快瘋了……

說要忘掉的還一直想一直想,要不是今天下午還有一個重要會議要開,不然她鐵定開車往東北角飛去,狂吹海風大啖海鮮大口喝酒然後把那個男人給忘掉。

叩叩叩——

門上傳來幾聲輕響。

杜絲曼忙不迭地把月兌掉的高跟鞋套上,伸手拉了拉衣服,再用兩手把熱呼呼的臉拍了拍,才揚聲道︰「進來。」

出現在門邊的不是她的助理小波,而是她的頂頭上司,菲亞廣告公司的老板潘格爾,今年三十五歲,未婚,不算帥哥,但沉穩而讓人信任,她跟了他五年,從小職員升到業務經理,完全放手讓她去沖,還給她極豐厚的紅利,所以這麼多年來她對其他廣告公司的挖角無動于衷,很安于現狀,打算在這里做到老死——如果潘格爾沒把她趕走的話。

「你這兩天狀況不太好,怎麼回事?需要我幫你排休假嗎?」潘格爾輕靠在她的辦公桌旁,溫柔地看著她。

杜絲曼微笑。「我手上的案子都排到明年七月了,親愛的老板,你要排我休假是想讓我放假回來每天工作到晚上十二點嗎?」

潘格爾勾勾唇。「我是擔心你。」

她笑得眼楮眯了起來。「是擔心公司里最會賺的搖錢樹吧?」

「是花,菲亞最美麗、最會賺錢的花。」他贊美得很自然,不疾不徐。

「當我是交際花啊?」

「我在夸獎你像是朵美麗且價值連城的花,你應該高興的說聲謝謝而不是找你老板的碴,嗯?」

杜絲曼看著潘格爾,潘格爾也看著她。

「OK,謝謝你,大老板。」

「下午開完會,我請你去吃大餐。」

她感激的看他一眼,突然起身,走上前擁抱住他。「我真是愛死你了,老板。」

潘格爾笑著,很君子的沒有因此而回抱懷中的軟玉溫香。「真希望你這句話是說真的。」

整個菲亞,哪一個人不知道這位小姐是個不婚主義者?如果她真的可以愛他,他很樂意讓她愛到死。

沖著他一笑,杜絲曼從他的懷中退開。「說得好像我很虛偽似的,我是不婚,可沒說不會愛人,我愛你、愛小波、愛客戶,也愛路邊攤賣好吃蚵仔面線的老板——」

她還掰不完,就听見小波在門外大叫。

「開會嘍!經理、老板!」

嘖,這沒規矩的家伙!杜絲曼朝門邊瞪了一眼。

潘格爾盯著她多樣化的表情笑了笑,眼神里帶著淡淡的寵溺。

「走吧,記得開完會的大餐。」說著,他率先走了出去,不再讓自己的眼神對身後的那朵花有太多的留戀。

如果他猜得沒錯,這朵平日很驕傲綻放的花似乎談戀愛了……

***

晚上八點二十五分,一行人開完會,杜絲曼勾著潘格爾的手,大叫著說今天老板要請客,是大餐,能跟的人都跟來吧!一群人鬧烘烘地完全不識相的跟上了,潘格爾淡笑不語,覺得這女人真的很能把人給氣死。

杜絲曼笑著仰起臉看他。「你不會生氣吧?大家一起吃比較熱鬧嘛,我今天晚上想喝酒,大家還可以一起劃拳,這個你就不會了吧?」

潘格爾笑笑。「全依你,你開心就好。」

杜絲曼一愣,眸子直勾勾地望住他,覺得這男人真是好,如果不是她不想婚,那麼,眼前這位不就是最棒的結婚對象了嗎?有錢、溫柔又體貼……可,她看著這男人不會心跳加快,都已經這樣勾著對方的手了,她的心連動都沒有動一絲絲,不像那個嚴莫臣……

「杜絲曼小姐。」有人在喚她。就在耳邊,有點熟悉又不是太熟悉的嗓音,高傲又冷寂,就像……

她愣了一下,回眸,真的瞧見一個壓根兒不該出現在她面前的人——嚴莫臣。

這里是她公司門口的大街上耶,他怎麼會在這里?

還有,見鬼了!她才剛剛想到他,他就出現是怎樣?

杜絲曼下意識地緊緊勾住潘格爾的手,緊張的繃緊了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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