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遷蹙起眉峰,決心將湘君遣離他的視線之外;只要他見不到湘君的身影,那麼他就不會有這麼詭異的情緒。
「展風,從明兒個起,你在咱們的碼頭給二姑娘安插個工作,讓她從小廝、打雜做起。」
「可,二姑娘是個從宋拋頭露面的姑娘家,這樣的安排會不會太難為二姑娘了一點?」
「我就是要讓她覺得為難。」這樣湘君才會知難而退,才會永永遠遠地遠離他的視線,不冉左右他的情緒。
他,實在是厭惡自己這樣被人牽著情緒走的模樣。
宋湘君每天都累得像狗一樣。
一大早起來,她得先張羅自己吃的︰吃完了早膳,她又得趕去碼-、跑跑腿、管管賬︰如果碼頭人手不足,有時候她甚至還得幫忙卸貨。
宋可遷根本就是在虐待她,存心刁難她。
他的企圖很單純,她可以想得出來,不就是讓她知難而退,從此的遠離宋家,不再與宋家有任何的瓜葛。
可宋可遷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宋湘君已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才不會傻傻地上宋可遷的當!她會堅強,會好好地撐過他壞心設計的每一關卡。
宋湘若在為自己打完氣後,抱著自己剛換下的粗衫布裙往井邊去。每天她都在那洗衣杉順便讓雙足泡涼,褪去她一天的疲憊,即是地一天當中最幸福的時刻。
可是今天卻偏偏有人要來破壞她的心情,擋去她的去路。
宋湘君連眼角的余光都懶得施舍給這個擋她去路、一心一意想要為難她的宋可遷,她是抬頭挺胸地越過宋可遷的身側,昂首闊步地離開。她,不能再被宋可遷給打倒。
宋湘君打直腰桿,不服輸的模樣令宋可遷氣絕。
這樣都趕不走她?
可惡︰「展風,將你手中廣平船貨的買賣交給二姑娘去談,限二姑娘在三日內完成交易,不然的話……」
他留了話尾,故意不說。但,宋湘君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絕對是威脅;威脅她沒完成交易,使得離開!
宋湘君折身回來,卓立在宋可遷跟前,與他面對面。
「為什麼?為什麼你跟我就不能好好的相處?為什麼你就非得這麼虐待我?難道你就真的這麼看我不順眼,非得如此不擇手段地趕找走?」她舉起自個兒的雙手,舉到宋可遷的眼前給他看。
「這是你的杰作。」他的狠心弄得她滿身疲憊之余,雙手也變得粗糙不已。「而你是不是一點感覺也沒有?」宋湘君企圖以自己的傷來軟化宋可遷的剛硬。
宋可遷露了個笑,極迷人,但看在宋湘君眼里卻覺得礙眼,因為打從她回家以來,宋可遷的每一個笑都納含了不懷好意。
丙不其然,他點了頭,說︰「對,我是沒什麼感覺。你要是受不了,宋家的大門沒上鎖,你隨時可以離開。」他惡意挑釁著宋湘君的脾氣。
宋湘君睜大了眼,仍舊難以相信眼前這個對她百般刁難的,竟是她曾經一心護衛、不忍心讓他受傷的那一個人?
她以前究竟是傻得多麼可憐呀!為什麼她會天真的以為只要她離開了宋家,她的遷哥哥會像從前那般疼她?
瞧瞧宋可遷現在這個模樣,他是壞得可以,怎麼可能會為她想?
宋湘君放棄了再去奢望自己能從宋可遷那得到該有的親情關懷,因為這個可惡的兄長,壓根就不想要她這個妹妹!
宋湘君挺直了背,以堅決的口吻對宋可遷稅︰「我不會離開,三日內我一定完成交易,不會讓你有機會趕我走。」她會讓他知道她宋湘君是打不倒的。
事實證明,她宋湘君在商場上根本就是一灘爛泥,拿捏隨人。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里,姑娘家被教導的本分是相天教子,外頭是爺兒們的天下。
天下既是爺兒們的,那當然就不許女人們插手;既是不許女人插手,那她宋湘君又怎麼可能在三日內完成交易?
對呀,那她怎麼可能在三日內完成宋可遷的刁難任務!
宋湘君好沮喪,雙手支著臉,茫然得不知如何是好。
三天!
今天就是第三天,她如果不行動,那麼宋家是住不得了,所以現在她唯一可行的方法,好像也只剩下放膽一拚了。
既是這樣,那她還遲疑什麼?現在她就去找廣平船貨的當家,若能不能談成這樁生意!
「少主子,外頭有個姑娘求見,少主子您的意思是見還是不見?」廣平船貨的跑腿就站在貨行的內堂外守著,里頭沒傳出少主子的回答,他知道少主子就在里頭,因為他听得到少主子與風月樓姑娘調笑的聲音。
他們廣平船貨的少主子是有名的風流種,在柳州一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宇長青的名諱。
有名望、顯名節的姑娘家是能離他家少主子有多遠就離多遠,畢竟與字長青三個字沾染上邊的,再怎麼貞潔的姑娘家都會被人傳成放浪的。
說也奇怪,在外頭等著的那一個,身上穿的雖是粗衣布裙,但光從那姑娘自然散發的氣度看來,他這個大老粗也知道她是個好人家的女兒;只是,既然是好姑娘家,又怎麼會單獨上門來找他家少主子?
算了,這些不是他這個幫人當差的下人該想的,他現在應該把注意力放在少主子身上。少主子他到底是見不見外頭的姑娘?
「少主子。」他提了聲,企圖引起主子的注意。
「叫你呢。」風月樓的詩詩姑娘,用手推開宇長青趴在她胸脯的臉,縴縴玉指指向門外。
宇長青的口順勢咬上詩話姑娘的手指。
詩詩叫痛地收回手指。「你在干麼!為什麼咬人家?」姑娘大發嬌慎,媚眼發嗲不依地睨了宇長青一眼。
那樣的眼神媚得讓人心癢癢的。
宇長青又將唇遞近詩詩胸前的蓓蕾,張口合住,用力吸吭。「這是懲罰你的心思任意飄蕩,沒放在我身上的罪刑。」
既難受又歡愉的感覺襲向詩詩姑娘的四肢百骸。她的身子因顫栗爬滿了小絆瘩,她該是害怕這種感覺的,可是她的身軀卻以更積極的態度迎向宇長青的嘴。
他這個壞男人,為什麼總是能撩撥姑娘們的心呢?
詩詩姑娘嬌喘出聲,任吟哦的歡愉傳遍整個內堂。
前來傳喚的下人在外頭將內堂里的吟哦听得十分清楚。
這是墮落的,試問有哪家的少主子跟他家的一樣,大白天的,就任屋子盈滿婬欄的氛圍。
沒有的是吧!所以他說呀,他還是趁早趕走在外頭等的那位姑娘,免得那位姑娘也慘遭他家少主子的狼爪,這才是重點。
思及于此,當下當差的下人有了決定,舉步就快離開,宇長青听到他移動的細微聲響。
「誰?」字長青終于肯正視在內堂外候著的人了。
傳話的當差立刻站直了身子,必恭必敬地回答道︰二回少主子的話,是小的洪康。」
「有事?」
「外頭有位姑娘等著見少主子您。」這會兒,洪康是拜天拜地求菩薩地希望少主子能回拒這一次的見面。
沒想到,宇長青點頭了,「帶她進內堂,我在這等她。」
「是。」洪康領令而去。
宇長青卻仍逗弄懷里的詩詩,衣衫不整的。
詩詩硬是推開宇長青不安分的手。「你都叫人來了,還這麼亂來︰難不成你還打算當主角兒演場火辣辣的戲給人瞧不成?」
宇長青輕琢話詩的柔軟紅唇,問她︰「有何不可?」反正,他是受人之托,代為打發至交的妹妹,為什麼得犧牲他的快活時間?
宇長青探頭,還想親詩詩,詩詩欠個身,躲開宇長青的糾纏,連忙將衣衫拉攏好,嬉戲地逃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