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會起來!」她才沒做過這種事呢!就連看也沒看過,這還是頭一遭!
「隨你。」他收回了手。
她連忙爬起來,頭也不回地跑回自己的小庭園。
「孕婦該多休息,不該大步跑,小心還沒見到心上人就流產,你的如意算盤就打不響。」話才說完,他便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沒事干嘛關心她的肚皮?!
「她是誰?」馬麗亞此時已將衣衫罩上,來到阿其頓的身邊。
「無關緊要的人。」他不想回答。
「是嗎?」她不信。
「做好你的本分,其他事不要多問。」他霜冷地說。
「我做了,可是你卻不領情!」
「回去。」他的驅趕猶如紐約的冬雪。
「那她為什麼可以留在這里?」她不服氣道。
「閉嘴!」他喝令。
「你變心了。」
她不滿的話語有著泣聲,這讓他感到厭煩極了。
「瓦帝,送走馬麗亞,還有夜度費!所有的!」他喊道。
「不!」馬麗亞馬上跪下來哀求。阿其頓這句話擺明了從此不要她了!
「送走!」他對著走近的瓦帝命令道。
「馬麗亞小姐,請吧,」瓦帝說道。
「不,求求你,頓頓。」馬麗亞仍不死心。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並丟下一句話︰「再求一次,夜度費也全部沒了。」
馬麗亞拉緊外衫,用力擦著眼淚,看著瓦帝,低聲試探︰「難道沒有挽回的餘地?」
「沒有,馬麗亞小姐。」瓦帝低聲回答。
馬麗亞這才擤了擤鼻水,驕傲地抬起下顎,「我可以得到多少遣散費?」
「夠您極盡奢華地享受個幾年。」瓦市看著變臉的她,原本的同情也消失殆盡。又是一個拜金女。
「很好。」馬麗亞不再落淚。沒魚,蝦也好。
至於回到主臥室的阿其頓,心情紊亂,猛灌著黑色俄羅斯,一杯接一杯。
最後,他還是決定去找安琪拉。
叩!叩!他用力敲著她的房門。
「誰?」安琪拉知道一定是阿其頓來興師問罪。
「開門!」他大吼。
「太晚了,我不能開。」她靠在門邊道。
「把門打開!」他仍吼道。
「不可以。」
「信不信我會撞開它?」
「如果你撞開門,我會告訴白奕夫還有吟鈴,說你欺負我。」她慌了。
白奕夫和黑吟鈴?!她竟然沒說找同其頓?!炳哈!
登時,他清醒了,並在門外大笑,「你這個小妖女,你欠我一次!」
「什麼?」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醉話。
「偷看我們!」他低聲說道,「下次,你得補償我,你得表演給我看。」
「你!你瘋了!」她抓著領口,雙手顫抖不已。
「是!我是瘋了!」他再次大笑,然後帶著濃濃的酒意折回臥室。
他是瘋了咱從這個女人出現之後,他就瘋了!否則剛才他不會拒絕馬麗亞,不會在馬麗亞挑逗他時,滿腦子裝的竟是安琪拉那張有如天使的女圭女圭臉!
重新回到屋里,阿其頓又抓起酒瓶猛灌,直至爛醉如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口中還喊著安琪拉的名字……
第五章
阿其頓一進辦公室,秘書茱莉亞就上前報告︰「哥羅先生,台灣方面的安聖亞先生寄了一封E-mail給你。」
「你有沒有告訴他紅琉璃失蹤的事?」他問。
「有,他還親自打通電話來說,他會盡快聯絡到她的經紀人。」
「只怕是遠水救不了近火。」這個創作才女如果就這麼掛了,他們的合作自然會告吹。
「安先生還向您提出—個請求。」茱莉亞遞上一份印好的彩色資料,「他說他的獨生女也到了羅馬,但卻與他失聯,不知可否麻煩您動用您的力量,代為尋找他的女兒。」
阿其頓啜了口咖啡,往高背椅躺下,椰揄道︰「他老兄不知道羅馬有多大嗎?」
茱莉亞當然知道,但沒搭腔,看來老板今天心情很差,她小心與翼地將東西放在他的辦公桌上。「這是他女兒的照片。」
阿其頓下意識地瞄了一眼,由電腦列印出的彩色相片。
好張清秀的臉蛋!還有那麼點不食人間煙火的純淨!看起來就像是少女漫畫里走出來的女圭女圭,唯一的敗筆是那頭約耳下三公分的短發。
她該留長發的!
見老板看照片看得專注,茱莉亞也就放膽繼續說︰「安先生說,這是她女兒十六、七歲時的照片,如今她已成年。為了她的安全,十六、七歲之後他就不曾讓她拍照,說是怕照片曝光,歹徒知道她的長相,得以綁架她,所以她沒有近照。」
阿其頓皺起眉頭,「這樣怎麼找人?這老家伙不知道女大十八變嗎?」
他不自覺地以指尖模著列印紙上方的未唇,突然覺得她有些面熟。
不可能吧!她應該只是長得很像某個人而已吧!
放下列印紙,阿其頓應付似地答道︰「就告訴他,我會留意的,但請他老兄別抱太大希望。對了,安聖亞有沒有說她女兒叫什麼名字?」
「英文名字叫水晶。」茱莉亞答道。
他啜了口咖啡,往辦公室內的浴室走去,「齊維格那里有沒有更新的消息?」
「沒有。」
「該死!再不快點,只怕紅琉璃會變成血紅琉璃!」他咒道。「再打通電話去催催看。」
「是的。」她應道。
阿其頓心里明白這事完全靠齊維格是不成的,大家都清楚義大利警方的效率,絕對沒有西西里的黑手黨來得快、狠、準。
正當他想打電話給他在西西里島的人時,手機響了起來。
「喂。」他道。
「阿其頓,我是亞頓,米娜今年的八十大壽你出不出席?」真正的亞頓‧哥羅現身了。
「我正好有事找你。」阿其頓說道。
「八成沒好事。」亞頓猜道︰「又惹上什麼麻煩了?」
「大麻煩。」他故意附和亞頓。
「老天,也有你擺不平的女人?」亞頓臭道。
「你這回猜錯了。她是個女人沒錯,不過,卻是莫名其妙栽贓給我的女人。」
「哦?」亞頓的好奇心瞬間被勾起。
「她是我好友白奕夫老婆的閨中密友。」
「關系好復雜。」亞頓笑道。
「復雜的還在後面。」
「怎麼說?」
「她說她來羅馬是為了找我,肚子里還有我的孩子!可是,我根本不認識她。」
「天啊!你播了種,意然還不認識對方?這不像你的作風。小心得AIDS!」
「閉嘴!重點是我沒有在她身上播種,OK!」
「那就怪了!」
「更怪的還在後頭!她指名找阿其頓‧哥羅,結果我人站在她面前,她還不知道我就是本尊。」
「這女人是個騙子!」
「我也是這麼認為。」
「那就打發她走啊!」
「可是白奕夫卻要我好好款待她,然後再送她回台北。」
「那你就請她吃義大利面,再送一張頭等艙機票打發她走。」
「但是她不走,而且指明一定要見‘我’,直說她肚子里的家伙,絕對會令‘阿其頓’視為至寶。」
「啊炳!」亞頓詭詐地笑著,「別作戲了!有什麼女人你擺不平?除非——你想沾腥!」
「沾你的腦袋瓜!但我的確是‘別有居心’。」
「我就說嘛!」亞頓賊賊地笑道。
「我決定帶她去找‘阿其頓’。」他語出驚人地說。
「你頭殼壞啦?你就是阿其頓啊!」
「現在不是了。」
「為什麼?」
「因為我要揭穿她的詭計,看看這女人憑什麼說認識我,又懷了我的種,事實上卻認不出我來。所以此刻起,我是亞頓‧哥羅,你則是阿其頓‧哥羅。」
「你——你干嘛把我扯進去,還將事情弄得這麼復雜?」
「我還會帶她去參加米娜的生日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