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的獵物 第9頁

「花小姐,這是我在內華達州的地址、電話,希望你能在與好友見面之後與我聯絡,讓我做個東道主,帶你去欣賞該州的奇花異草,尤其是它的沙漠玫瑰,保證讓你嘖嘖稱奇。我還有事必須先行離開,記得要撥電話給我。」他特意以花草誘惑喜愛植物的花惜人。

她尷尬地接下安室全硬塞給自己的名片,淺笑虛應一番︰「謝謝你。如果可能,我會——」她的話在迎向山口英夫的目光時,不自覺地斷了。

安室全也瞧見了那陰惻惻的寒光,現在他不想和山口英夫杠上,再說,他還得先到加州辦些事,於是不再多說什麼,向花惜人道別︰「記得喲!」還比了個打電話的動作。

她乾笑地點了點頭,等安室全離開後,才選擇一個較偏遠,且背對著山口英夫的位置坐下。

她抽出小說看著,試圖趕走他帶給她的混亂情緒。

一撮垂落的發絲擋住了她的視線,她下意識地將長發撩至耳後,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地模了模頭發。咦?她左邊的蝴蝶發夾呢?

掉了嗎?什麼時候弄掉的!?

她連忙起身東尋西找,就是沒看見那支發夾。

山口英夫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底,下意識地將一直握在手心的蝴蝶發夾,握得更緊。

這個小玩意兒根本不值錢,但對他有另一層的意義。

因為,它是她的!

仿佛這麼牢握它,她也成了他可以掌握的女人。

其實,他要掌握一個人不難,只是對花惜人,他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但他否認那是男女關系。

花惜人終於放棄找發夾,從皮包里取出一根發簪,將長發挽了起來,露出皙白的粉頸。

雖然看不清她整體的樣貌,但他卻清楚知道,不論她放下長發或是梳理成髻,都一樣迷人。

以前他怎麼沒有察覺出她的嬌妍與美麗?

這或許是和她的工作服與簡潔的打扮有關吧!

就在這時,身著一襲雪白和服的女子走進了候機室,立刻引起山口英夫與花惜人的注意。

花惜人馬上認出她,莫名不舒服的感覺旋即上心頭。她怎麼這麼巧出現在這里?難道是和山口英夫約好的?

想到這里,剛才在飛機上喝的優酪乳,頓時化成塊狀,變得難以消化,讓她胃疼月復痛。

也許是好奇,也許是其他原因,總之,她就是想看看這白衣女人,是否真的和山口英夫有約。

丙不其然,這女人一見山口英夫,就往他的面前走去,而且極盡優雅的和他說話,讓花惜人的胃部更是翻攪劇烈。

而山口英夫一瞥見白雪,腦中立即閃入一個念頭——

有人透露了他的行程!

回日本後,他非得好好徹查一番,揪出那個膽敢泄露他行蹤的家伙不可!

山口英夫站起身,背對著花惜人,冷嚴道︰「是誰讓你跟蹤我的?,」

「沒——我沒有呀!英夫,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正好來送一個朋友的!」白雪慌亂地解釋。

前些日子她可是花了大筆鈔票,好說歹說地買通一個在山口家打掃的年輕女孩,才勉強得知他的行蹤,一路尾隨而來,所以她不能在此功虧一簣。

他冷哼了聲,表明了他的不信任。

「你不相信我?」白雪故作哀憐,水汪汪的大眼似要落下淚來。

「如果你不跟著上飛機,我就相信你。」他狠狠地將她一軍。

「你——」白雪沒料到山口英夫一句話,就阻斷了她後面的所有計畫。

這時,候機室的廣播器再次傳響,「各位旅客請注意,飛往拉斯維加斯的班機即將起飛,請頭等艙與商務艙的旅客先行登機。」

听到廣播的山口英夫,仍然站在原地,牢牢盯著試圖敗部復活的白雪,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花惜人這時緩緩前往登機門,就在快接近他們兩人時,山口英夫突然按住白雪的肩頭,並在她耳邊低聲說著警告。

可是這個動作看在花惜人眼底,卻成了情人間的親昵舉動,她呼吸變得有些困難,甚至在將登機證與護照交給服務人員時,恍神地散落一地。

山口英夫瞥見花惜人的窘狀,心口有些異動,但仍不作反應,只是繼續加重手中的力道,冷絕地威脅白雪︰

「要我相信你可以,證明給我看,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吧?」倏地,他離開她的耳畔,雙眼淨是冷殘。

慌忙撿拾起證件,心頭絞痛不已的花惜人,再次將證件交給服務人員檢查過後,匆匆登機。

山口英夫見花惜人一離開,便松開放在白雪肩上的手,一臉漠然。

不明就里的白雪,仿佛經歷了一場酷刑,渾身不禁打著冷顫,只能朝著他俊挺的身影作揖,「祝你旅途愉快。」

山口英夫毫不戀棧地轉身登機,丟下驚魂未定的白雪。

他之所以會這麼做,最大的目的當然是驅離白雪,至於為何要湊近她耳邊,引起遐思,似乎是想刺激花惜人。

但,刺激她什麼呢……

顯然他看不清自己的心,也不明白,沒有心動,何來妒嫉?

飛機再次起飛,花惜人這回躲到商務艙,以避免和山口英夫有不必要的接觸。

至於山口英夫,仍然於旅程中一直把玩著花惜人失落的發夾,全然沒有自覺這動作,仿如被瓖在這鐵夾上的花蝴蝶,受到了牽制……

拉斯維加斯

花惜人與山口英夫一下飛機,就分別被不同的豪華轎車接走。在上車之前,他倆的目光一直沒有交集,反倒是上了車後,彼此不時偷偷瞄著對方的座車。最後,他們在賭城的市中心分道揚鑣。

當花惜人一住進由夜寒星所經營的寒星賭場飯店,就接到霍湘的電話。

「喂,惜人,我會晚點到,如果可以,我們一起共進晚餐。你先休息一下,我和恬心聯絡過了,她應該很快就會趕到。待會見。」

「哦。」花惜人應了聲,關上手機,正準備月兌下鞋子,手機又響了。

她一打開手機,就看見蕭恬心的名字出現在上方,「喂。」

「惜人,歡迎你來到賭城,累不累?我還要兩小時才能趕到,因為我正陪我婆婆用餐,所以——嘿,請見諒。」

「是和婆婆用餐,還是和老公恩愛?」她故意糗道。

她知道恬心當初可是很迷她老公夜寒星的。由於夜寒星的生活作息不同於一般上班族,所以恬心自然嫁雞隨雞,變得晚睡晚起。

「惜人,你變得大膽了哦!」

「我本來就大膽,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

「我是知道你在打抱不平這方面很大膽,但還不知道你對男女之事大膽。」恬心自從為人婦之後,講話也較為開放。

「好啦,不跟你辯了,反正我等你和霍湘就是了。」她的四個好友全結婚了,只有她一個人小泵獨處。不過,單身有單身的好,她自我安慰道。

「對了,寒星賭場的游泳池很棒,你真該去看看,因為它可是賭城最具代表的一個景觀,也是設備最好的一座泳池。」恬心補充道。

「真會替老公宣傳。」花惜人笑道。

「真的啦!」恬心提高聲量辯解。

「好,我信就是了。」

「不是要你信,而是建議你趁我們沒來之前先去游個泳,放松一下。就算不游,看一眼也值回票價。」

「是,遵命,小恬心。」花惜人笑著回應。

五分鐘後,花惜人一身清涼地跨出房門,肩上還披了件泳衣外套。

她決定享受日本少有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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